姜媛從未叫過“阿巴爾”這個名字, 這音節(jié)出口時如此陌生。從他十五歲他們初遇,到他如今十七歲, 他們總是短暫地相遇又分離。在外時大部分時候阿巴爾隱姓埋名, 她要喚他也不會喚他的真名。姜媛沒想過自己會叫他的名字,更沒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叫。
可一言出口, 便無可挽回。阿巴爾動作極快,彎刀插入拜圖拉發(fā)間,一攪一拉。她正滿臉不高興地站起來, 要蹦蹦跳跳朝法蒂尼夫人跑來。那把彎刀是單刃,連著發(fā)間首飾割斷了她許多頭發(fā), 但也成功將她絆倒在地。身邊有風聲起, 法蒂尼夫人掉頭就跑。姜媛早有所料,扯住了她的裙子。她手上用勁一牽,便將她扯回原地。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她發(fā)聲。她伸手去捂她的嘴, 迎面而來的是從大腿上插著的短刃。很明顯法蒂尼夫人不會拳腳, 她側(cè)頭就讓開了,沒有阻礙目的。沉悶的尖叫穿破她的手, 姜媛另一只手抵在她后頸上,逼她后仰頭到極限。聲音滯澀了,只能在喉頭發(fā)出沉悶斷續(xù)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 阿巴爾自然也已制服了拜圖拉。在最初那幾個月的時間里, 他是她最好的、教授得最盡心盡力的學生。俊秀的少年成長后, 體魄和力氣都迥異從前, 拜圖拉被他輕而易舉按在地上, 捂著嘴,頭發(fā)散亂,像翻不過來的烏龜一樣撲騰。姜媛拖著法蒂尼夫人走進廳里,路過他身邊,阿巴爾輕輕吹了聲口哨:“我從未聽過你叫我的名字。”那雙惹禍的藍眸在生死關頭還滿是興味。“感覺挺棒。”
姜媛直接給了他一腳。他哈哈大笑起來。
火還在燒,那似乎是靠近宅子的地方,但不是真的燒到這兒。喧嘩聲驚恐地起來后,發(fā)現(xiàn)沒有很大的危險,便很快平息下來。姜媛聽見指揮的聲音,一部分人出去查看情況和救火,另一部分朝這兒來。他們擠在廳中的最角落,阿巴爾在最外面,和姜媛過了一次手。她負責按著拜圖拉,阿巴爾接手了法蒂尼夫人。他們兩人的身影將她和拜圖拉遮掩住,阿巴爾用腳踩了踩她,逼她壓在拜圖拉身上。小姑娘惡狠狠地掙扎著要咬她,姜媛故技重施,把她揪在地上,按得喘不過氣來。
外面的腳步聲闖了進來。
“夫人?”
廳中和外面的走廊隔著紗,擋風和擋沙,風吹起來時,朦朧而香艷。阿巴爾正背對來人,按著法蒂尼夫人親吻,頭巾落了下來滑在她肩上,強健的手臂和胸膛裸露在空氣中,衣衫半褪。他聽見那邊的聲音,才慵懶地抬起頭來,唇分開了,掃了美艷的女主人一眼,舔了舔嘴,而后側(cè)身,回頭朝外面看。
他說:“不知道我們在這兒享樂嗎?”聲音沙啞,分明是動了情。只有姜媛的角度才能看見他手里那把匕首,法蒂尼夫人的匕首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手里,穩(wěn)穩(wěn)抵著女人的脊背。仆人們誠惶誠恐地跪下請罪,法蒂尼夫人嬌軟地唔了一聲,她的衣服都快被阿巴爾扒光了,側(cè)躺在地毯邊緣,兩具糾纏的胴體在琉璃燈的照耀下,仿若流脂。
“外面出了什么事?”她問。仆人們回答:“是起火了。”
但沒有燒到他們這邊,最多只能算是受了驚。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連受驚都顧不上。四個人在角落里急不可耐地滾成一團,衣服都快脫光了,哪有閑情逸致看外面的火。姜媛一時走了神,拜圖拉掙扎起來。她情急之下,忙按住她,自己也更加低下頭來,裝作親吻的樣子。
沒有人起疑。阿巴爾道:“沒事的話就下去吧!夫人……”他湊近她,蠕動身體,親吻她的脖頸,滿是誘惑和請求之意。法蒂尼夫人道:“下去吧。”仆人們得到命令,行了禮,離開了。
等腳步聲完全遠離的時候姜媛才敢抬頭,阿巴爾看著她,揚了揚眉。姜媛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臉紅,她只能竭盡全力裝作若無其事。她壓著拜圖拉的嘴抬起頭來試圖找個好塞她嘴的東西,阿巴爾慢悠悠地指揮她:“按住,我來。”他們又交換了人質(zhì),姜媛看著阿巴爾干脆利落地就地用拜圖拉的頭發(fā)環(huán)過嘴,捆住手。然后才撕下她身上的衣服,用作繩索和塞嘴布。小姑娘的身體毫不遮掩地露在空氣中,姜媛不自覺地撇開頭,法蒂尼夫人噗嗤笑了一聲。
“您真可愛。”
她又用回了敬語。唯一的救星已經(jīng)被打發(fā)走,顯然想要救下自己的命,只能另辟蹊徑。阿巴爾如法炮制,用她的衣服捆起她的手腳,法蒂尼夫人毫不反抗。姜媛實在受不了了,她脫了自己的外衫給法蒂尼夫人和拜圖拉蓋上,拜圖拉還試圖蹬她,法蒂尼夫人則望著她,面上帶著柔媚的笑。
她的嘴沒被封上,但也十分體貼綁匪辛勞,不叫也不動。姜媛直起身來時她道:“原來如此。”她微笑著說:“他就是你的丈夫。”
“不,”姜媛面無表情地說:“我們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