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勾引了我哥哥。”
“你可以怪我過分美麗。”黑澤蓮脫下了身上破爛不堪的外套,丟到沙發(fā)上,露出了里面沾血的襯衫,“但是棲川小姐,勾引這個詞太難聽了,恕我拒絕。”
棲川看到黑澤蓮胸口戴著的被血浸紅的紙花時,嘴角勾起了怪異的笑容。
“黑澤蓮,我還有一樣?xùn)|西給你看。”
“哦”黑澤蓮抬起左手,仔細端詳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不會是黃金四件套吧但按照你這戒指不鑲鉆石的操作來看,黃金也只可能是鍍金的低端貨吧。”
“我說過我不是來和你求婚的!”棲川對黑澤蓮的自戀感到憤怒,從機械的腹腔取出了一片紙屑拋在地上,“我是來送你去見我哥的!”
黑澤蓮慢慢低下目光。
紙屑落地成人,逐漸變大,最后變成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從地上站了起來。
“黑澤哥哥。”
棲川冷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黑澤蓮張了張嘴:“幸子。”
紙片人正是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坐在他腿上聽故事又為他戴紙花的那個女孩。
幸子的眼睛沒有焦距,她滿臉笑容地朝黑澤蓮伸出了雙手:“哥哥,我還想聽你講故事。”
“這是我用能力制造出來的假人。”
“你的異能是制作蘿莉”黑澤蓮若有所思道,“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類似的能力。”
柜子后面的太宰治咋舌道:“這種能力我也見過呢。”
“靈魂是隨機抽取的,外形是什么樣子我可以自己控制,制造成小孩子,是為了讓你減少防備之心。”棲川面色一沉,“就像這樣――”
“唔。”
黑澤蓮悶哼一聲,幸子用刀捅進了他的腹部。
“那邊的兩位,這件事和你們無關(guān),千萬不要插手。”
“是是是,不會插手的。”太宰治從柜子后面跳出來,精準(zhǔn)地落在了沙發(fā)上,雙腿懶懶地翹著,“畢竟你是尋仇的嘛,我們只是路過。”
雖然太宰治擺明了要看戲,但中島敦還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黑澤蓮的情況。
他看上去十分糟糕,但是聽棲川的講述,中島敦也不知道該不該幫他。
“我要聽你講故事!我還要聽!幸子永遠都會聽話的,讓我們死在一起吧,黑澤哥哥!”
從黑澤蓮腹部飛濺出來的鮮血濺在了幸子的眼睛下方,她的笑容看上去依舊純真。
黑澤蓮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血跡:“捅這里太慢了,想和哥哥死在一起,你得捅這里――”
他彎下腰,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
幸子踮起腳尖,聽話地一刀捅了進去,連帶著那朵白花,一起捅碎了。
黑澤蓮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做得很好。”
幸子緊緊地抱著黑澤蓮,眼睛里竟然滾出了淚水。
棲川見此情景,心情復(fù)雜,但十分解恨:“你拒絕了我哥哥的求愛,到頭來卻又死在和他小時候長得一樣的紙片人手上。”
“說到底,你心里是喜歡我哥哥的。”
黑澤蓮垂頭,一下一下安撫似的輕拍幸子的肩膀。
“棲川小姐,在我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是多久以前改造了自己的身體呢”
“兩個月前。”棲川雖然憎恨黑澤蓮,但見他心臟被捅穿,靈魂也很快會收為她用,索性全說了,“如果我不改造自己的身體,是不會逃過你的異能控制。”
為了替兄長棲川幸復(fù)仇,她放棄了自己原本的身體,全部改造成了冰冷的機械之軀。
也等于是放棄了自己作為平常人的一生。
黑澤蓮靜靜地聽她說完,開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三個月前,我的異能力和個性就被別人消除了。”
棲川聞言渾身一顫:“你說什么!”
坐在沙發(fā)上的太宰治撓了撓頭:“喂,真假的”
“不可能!你那么狡猾,怎么可能會被抓住就算你的異能不能迷惑所有人,任意門也能讓你迅速逃跑,不是嗎你怎么可能會同時失去異能和個性”
黑澤蓮在她顫抖的目光中,褪下了無名指上的戒指:“不騙你,你看,我已經(jīng)沒有個性了。”
沒有個性,才不會被束縛個性的戒指給鎖住。
從一開始,他就是在裝拿不下戒指而已。
黑澤蓮又指了指中島敦:“假如我的異能還在,我肯定會操縱他保護我。”
“所以很遺憾的告訴你,棲川小姐,你的犧牲,并沒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