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的朋友都會抽煙,聚在一塊云里霧里的。好在顧月并不沾煙,對朋友的邀請也興致缺缺。
姜念認(rèn)識了顧月的朋友們后,越走近他們,越覺得單純。
他們世界里對錯的界限并不明朗,全憑性子行事。
只是越是表面冷酷的小孩,是空了塊地方,得不到,就只能靠另一種方式來獲取。
理解,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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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特意起了個大早。
下樓時,果然看見了端坐著用早餐的顧澤,袖口拉高至手腕,清冷又矜貴。
姜念拉開椅子在顧澤的對面坐下。
雙手托腮,看著顧澤。
顧澤喝了口牛奶,眼也沒抬,“你想說什么”
“謝謝啊,你給我的提議我覺得非常好。”姜念同時點(diǎn)點(diǎn)頭,“小月給了我很多的靈感,跟角色也更貼近了。”
“嗯。”
“你是個好室友,出謀劃策跟軍師似的,長的又好看,性格也好,又是富n代,造物主幾乎把所有的優(yōu)點(diǎn)都賜給了你。”姜念雙手一合,自覺這個馬屁拍的很生硬。
顧澤面不改色,“謝謝。”
“最重要的是你還有顆善良的心。”姜念盤著腿,傾過了大半個身子,將自己的那杯牛奶遞到顧澤的面前,“我很是敬佩。”
顧澤停下來,長眸里一片墨色,波瀾不驚的看著她,“還有嗎”
“還有……”姜念一口氣哽住,一次性幾乎把她僅存不多的贊美詞匯全都給深挖出來了,想不到了。
“還有其他的優(yōu)點(diǎn),都不是語言能概括出來的。”
“是嗎”
姜念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要是你還能再提一下顧月的生活費(fèi),就堪稱完美了。”
果然。
“她讓你來的”顧澤擦拭了下唇,氣定神閑的靠著椅背,看著她。
他會出面,也是因?yàn)轭櫾履茄绢^太過了。
“不是!”,姜念果斷搖頭。“我無意中聽到的,我們也算是吃過一鍋面的室友了,跟你討論下教育方面的問題不過分吧”
“你說。”顧澤手搭著桌面,短短的指甲上有著分明的月牙白。
姜念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泛著紅暈,眼底里是琥珀色的眼珠,干凈澄澈。
姜念雙手合十,雙肘靠著桌子。
“女兒是要富養(yǎng)的,況且小月正在長身體的階段,你這樣都得算虐待了。”
“每個月五千算虐待”
姜念揚(yáng)起笑來,唇邊的梨渦醉人,“由奢入儉難,你得給她適應(yīng)的過程!比如先降它個一百塊”
一百塊
“可以。”
姜念有些意外,“你答應(yīng)了”
顧澤點(diǎn)了下頭,長臂一伸,將牛奶推回去,“牛奶有助于睡眠。”
“嗯”
“做夢吧。”
顧澤字正腔圓,吐詞清晰,所以這三個字姜念聽的清清楚楚。
姜念笑容僵住。
她要收回之前對顧澤所有真心不真心的夸贊!
這個男人,就是注孤身的命!
姜念拿了塊面包,上樓前狠狠的咬了口。
沒多久,她進(jìn)了臥室,門被關(guān)上。
拿了手機(jī)跟顧月發(fā)消息說了顧澤的態(tài)度。按照她跟顧澤的關(guān)系,這件事她來處理的確是毫無作用。
顧澤怎么會聽她的,天真。
齊伯這時候出來了。
手里拿著的是疊放好的衣物,紅色上衣跟黑色的褲子。
這幾天姜念又是抽煙又是晚歸的,嚇壞了齊伯,所以這幾日都讓芳姐留心點(diǎn)。
洗衣服的時候芳姐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一套明顯不是姜念平日里的風(fēng)格。所以拿給了齊伯看。
芳姐還給齊伯比劃了下,小聲道:“露肚臍的,要命了。”
這樣的穿衣打扮,倒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小小姐。
齊伯將話又重述給了顧澤,那點(diǎn)布料,還能遮住什么
“怎么了”顧澤看著齊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
齊伯小心的看了眼樓上后,才對著顧澤壓低了聲音道:“少爺,太太她,是不是進(jìn)入了叛逆期”
“我打聽過,有的人叛逆期來的早,十五六歲,有的來的晚,七八十的也有。”
“少夫人這樣的,不早不晚,還有得救!”
過了好一會,齊伯還等著顧澤開口,抬頭去看顧澤的表情。
他覺得他越活越不明白了。
少爺竟然笑了。
垂著眸,輕笑了聲,嘴角的弧度漸漸往上揚(yáng)。
指腹擦過眉骨,顧澤的聲音低啞,“好像有段時間,沒盡到做哥哥的義務(w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