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遠(yuǎn)把驚的脫臼的下巴擺回原地,滴溜轉(zhuǎn)著雙眼,心里默念,我沒睡醒,我在做夢。
“噗通”一聲,寧浩遠(yuǎn)又摔回了床上。
沈晏清歪著腦袋,對旁邊地謝景到:“你朋友醒了。”
“嗯。”謝景把參考答案上的牛頓第三定律畫了一個圈,“他還會起來的。”
話音剛落,寧浩遠(yuǎn)拽著小火苗又坐起來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寧浩遠(yuǎn)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和任肖共處一室,迅速和小火苗建立了偉大革命友誼。
他拽著小火苗:“石旭!你看他倆!”
小火苗像條沒骨頭的死狗,困的不省人事,眼睛睜開一條針一樣寬的小縫,敷衍道:“看了看了怎么了。”
寧浩遠(yuǎn)掐著小火苗的肩膀,強(qiáng)迫他抬頭:“看見沒!泡面!咖啡!礦泉水!”
石旭被他掐的生不如死,勉為其難的睜開雙眼,當(dāng)場醒了。
三十秒之后,兩人齊齊抓著鐵欄桿,顫抖的手指著謝靜腳下的殘羹冷炙,鬼哭狼嚎:“哪來的!”
謝景:“警察叔叔給的。”
兩人同時轉(zhuǎn)變方向,對著另一面鐵欄桿,哀嚎道:“警察叔叔,我想吃泡面!”
他們一群人,昨天晚上都沒吃上飯,已經(jīng)餓飛升了。
警察叔叔聞訊趕來,溫柔體貼地收走了謝景房里的垃圾,轉(zhuǎn)過身變臉比翻書還快:“還想吃泡面,都和我去食堂。”
拘留所食堂的飯真的不是人吃的,粉條拌土豆,煮的黏黏糊糊,白菜幫子沾清水,一滴油水都沒有。
寧浩遠(yuǎn)和石旭吃了頓飯回來,感覺從內(nèi)到外都受到了凈化。
最過分的是,他們回來的時候,謝景在吃肉包子。那香味,把一個房里的人都熏醒了。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早上肉包子,中午蛋糕紅燒肉,下午昨天值班的警察叔叔還從家里煲了雞湯帶過來。
飯后還有水果。
西瓜,冰的。
那香味,整個監(jiān)室看了都眼熱。
可以沒用,警察叔叔守著,誰都不準(zhǔn)碰一點。
臨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這吃不好、睡不好的地方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一圈。
除了沈晏清,他倆怎么來的,怎么回去的。容光煥發(fā),光彩照人,襯得所有人都像是地里風(fēng)干了三天的小白菜。
據(jù)說他倆感受的是拘留所前所未有的豪華款待和溫情服務(wù)。
走的時候,警察叔叔還忍不住拍著沈晏清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說道:“高考加油,身體最重要了,別累垮了。”
沈晏清非常禮貌:“謝謝叔叔這幾天的照顧,我一定好好加油。”
警察叔叔:“有空常……”
警察叔叔本來想說有空常回來看看,但是說著感覺不吉利,立馬改口道:“有空常休息。”
那架勢仿佛送兒出行的老母親,看的寧浩遠(yuǎn)目瞪口呆:“你們給警察叔叔灌了什么迷魂湯。”
謝景把裝暑假作業(yè)的書包扔給寧浩遠(yuǎn):“多寫點作業(yè),你也有這份待遇。”
寧浩遠(yuǎn)痛心疾首,一臉哭相:“早知道我就把暑假作業(yè)意思帶出來了,還有四天就開學(xué)了,這咋抄的完啊。”
謝景:“不吃不喝閉著眼睛抄。”
寧浩遠(yuǎn):“我死了。”
謝景:“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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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和警察叔叔依依惜別出來之后,謝景已經(jīng)走了。
拘留所大門口人丁稀少,沈晏清把帶了兩天的眼鏡摘下來,別在領(lǐng)口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寫了兩天卷子,累死了。”
石旭從后面探出頭:“沈哥。你啥時候近視的,以前沒見你帶過眼鏡。”
沈晏清隨口說道:“就前天。”可能戴眼鏡看上去比較像知識分子。
“啊近視這么快嗎”
沈晏清沒回答,一手放在額頭上,把垂在額前的碎發(fā)全部捋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
他眉骨很高,眼瞼低垂是有種漫不經(jīng)心地戾氣:“不是有事求我嗎。走吧,為了一中的榮譽(yù)而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