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崇華宗, 就直往破魔青銅門之域去。
在魔界的邊緣地帶有一扇青銅門。四面都是黃沙, 只有這么一扇門,格格不入滿含滄桑地立于黃沙之中, 高大巍峨, 又銹跡斑斑,模糊了門上原有的圖騰。在門四周黃沙之下還有許多點點的白色,毒辣的艷陽下寶石一樣閃爍著光芒,可這些并不是寶石, 只是尸骨被掩蓋在下露出的一角。
這就是破魔青銅門之域, 無人把守, 也不需要把守, 這是一處無人愿意前往的地方。現(xiàn)在,云不棲和謝灼凜就在這扇巨大的青銅門前。
除了云不棲和謝灼凜, 還有一個人也早已等候在這里,他來的要早一些,仰望著門上的斑駁銅銹, 隨時要推開這扇門的樣子。
云不棲警惕地看著他:“霍揚樽,你怎么過來了”
霍揚樽轉過身子,一挑眉輕描淡寫道:“我看步清白和齊靈霄之間沒什么懸念, 索性就來這里等你了,反正你一定會過來。”
云不棲默了默,對霍揚樽所謂的“沒什么懸念”并沒做什么評判。不過對于霍揚樽來到這的這么一件事,也許也是件好事,畢竟里面的情勢不會多輕松, 多了一個人,那也是份力量。
霍揚樽又一伸手,問道:“我的狻猊呢門里都是毒煙魔氣,沒有狻猊吞吐煙霧遮身,根本寸步難行,反而是你們兩個,都用不到狻猊。”
云不棲和謝灼凜兩人,一個人體內有魔尊的殘魂,一個修習魔尊的功法,這門里毒煙魔氣的威脅確實對他們兩個沒有用了,云不棲便把狻猊掏出來還給了霍揚樽。
云不棲安排道:“拿著吧,等會兒走在我身后,謝灼凜走在最后。”
霍揚樽奇道:“你要走在前面”
按理來說,他們三個人中,要說對破魔青銅門之域最熟悉的肯定是霍揚樽。可云不棲看過小說,他其實才是最懂里面會發(fā)生什么的人選。云不棲之所以要謝灼凜走在最后,不過是因為不信任霍揚樽,所以要謝灼凜殿后,省得霍揚樽做什么手腳。
云不棲一本正經(jīng)地忽悠:“我知道這里面有什么,我可以感應到。”
這忽悠顯然是非常成功的,云不棲身體里有魔尊的神魂,他怎么說那兩人自然是怎么信的,于是霍揚樽不再有異議,往后退一步,把所有主動權交給云不棲。
謝灼凜是不太愿意的,可他知道云不棲讓自己走在最后是出于不信任霍揚樽,他就是不情愿也不好發(fā)作,只能再給霍揚樽記上一筆,打算進去后再把這貨收拾地生不如死。
云不棲推開青銅門,門底撥動黃沙白骨,發(fā)出困獸一樣的低鳴,緩慢地開了個口子,只容一人進的大小。
能進去了,云不棲的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云不棲率先進去了青銅門。緊接著霍揚樽也肅穆起來,將懷里的狻猊放好在肩頭,狻猊便聽話地吐出黑色煙霧,把霍揚樽包裹的嚴嚴實實后,霍揚樽也探身進去。
最后進去的是謝灼凜,與云不棲和霍揚樽的心情都不一樣,謝灼凜是無比的凝重。等最后一個謝灼凜也進了門后,青銅門也并沒有要合起來的意思,謝灼凜想了想,便一揮手主動將青銅門合上了。
門內自有乾坤,進了這門便是秘境,這秘境通往的是魔尊神魂所在,真正的絲毫沒有理智殘暴嗜血的魔尊神魂。小說里進來這處秘境的人就沒有能活著出去的,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來送死了,而男主之所以要來這里,也是終章的時候,男主收拾完所有活著的障礙后,吹毛求疵不能容忍這世上有一個被人神話了般的魔尊還存在著,哪怕是神魂,也要消失才可以,于是男主帶著女主來到這處秘境,費了不少勁將魔尊殘魂給滅了,而后滿意地回到他的魔界,再又把女主給殺了,全書完......
按了按眉心,云不棲繼續(xù)在昏暗的羊腸小道里往前走。之所以昏暗,是因為小道兩壁是山,左邊的山壁叫陰壁,石壁袒露寸草不生;右壁是陽壁,草場茂盛生機盎然,典型的一線天之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沒有狻猊吐出煙氣隔開毒煙魔氣,根本堅持不到走出去。
三個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頭頂上能窺得一線光打破了昏暗。云不棲一頓,低聲提醒身后二人:“到了。”
霍揚樽撥開了云不棲,喑啞著聲線,說了句“讓一讓”就先一步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是纏繞了霍揚樽三百年的熟悉場景,幽黑的湖面依舊浮動著縷縷寒氣,三百年前,霍揚樽就在這里親手捏碎了魔尊的心臟,將人推進了湖底。
云不棲不知霍揚樽怎么忽然陰郁的可怕,皺了皺眉,想讓霍揚樽別輕舉妄動,卻被謝灼凜先一步攔下了腳步。
謝灼凜一路上走在最后,忍著霍揚樽討人厭的背影,這會兒終于可以親近云不棲。
謝灼凜抓緊了云不棲的手。從崇華宗到破魔青銅門之域的路上,由于兩個人各懷心事,謝灼凜又有些心虛,他們都沒說上一句話,等來了秘境就遇到了霍揚樽,又沒機會說上什么,可是這會兒再不說,謝灼凜就怕再沒機會了。
那邊霍揚樽在湖邊悲春傷秋,這邊謝灼凜將云不棲拉回了一線天內。
謝灼凜把云不棲抵在寸草不生的那面山壁上,再也沒法壓抑,抬起云不棲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但唇瓣貼在一起并不夠,謝灼凜逐漸加深了這個吻,廝磨著云不棲的唇瓣。云不棲任謝灼凜吻著自己,并沒有出手推開他,這讓謝灼凜還分心了一瞬,不知道云不棲為什么對自己的輕薄沒有做出反應,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就本能地把云不棲抱得更緊了些,直到云不棲主動松開牙關......
云不棲竟然主動松開了牙關!在云不棲主動的那一瞬間,謝灼凜差點就瘋了,做美夢一樣地直接長驅而入,炙熱的呼吸與云不棲的交纏在一起,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抵著云不棲的額頭,謝灼凜雙眸幽暗深邃,又仿佛夾了兩簇火焰,直勾勾鎖視著云不棲。</p>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