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你的人生,徹底成了我的……”
聽到林靜最后一聲呢喃后,李嬌嬌如遭雷擊,她想要問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兒,可是她忘記了自己的已經(jīng)成了鬼魂,她的魂體從林靜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林靜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李嬌嬌的魂體,也在同一時間變得稀薄了起來。
她終于要徹底消亡了嗎
李嬌嬌滿臉茫然,在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李嬌嬌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下墜,那種無著無落的感覺讓李嬌嬌覺得心慌意亂,她下意識地掙扎了起來,然而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像是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似的,動彈不得。
她還在不停地下墜,由于身體無法動彈,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李嬌嬌的心中生出濃濃的絕望感來。
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無辜枉死還不夠,難道連她的靈魂都保不住了嗎
悲痛欲絕之下,李嬌嬌發(fā)出了絕望的吶喊聲。
“啊!”
“嬌嬌,嬌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當(dāng)家的,你快點(diǎn)來!”
在吼出那一嗓子吼,李嬌嬌感覺自己的身體挺直了下墜,原本無著無落的身體似乎落到了柔軟的棉花上面,被束縛住的四肢重新恢復(fù)了自由,她吃力地睜開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隱約間看到一個穿著綠色襖子的人影朝著屋子外面跑了過去。
她這是在哪兒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出來,李嬌嬌便感覺到一陣陣的撕裂般的疼痛感從她的頭部傳了過來,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過疼痛感受的李嬌嬌承受不住,嘴里面控制不住地發(fā)出一聲痛呼聲。
此時剛剛跑出去的趙春梅從拉著自己的丈夫從門外跑了進(jìn)來,看到躺在床上捂著頭痛苦呻/吟的李嬌嬌,趙春梅的眼淚瞬間便涌了出來,她快步跑了過去,伸出手將李嬌嬌從床上扶了起來。
“嬌嬌,嬌嬌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跟娘說,娘帶你去看醫(yī)生。”
李天賜見狀,焦急地在床邊繞來繞去。
“阿梅,三妮子這是怎么了剛剛不都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突然成了這個樣子”
趙春梅柔聲安撫著懷中的小閨女,聽到李天賜的話后,她抬頭朝著李天賜瞪了一眼,毫不客氣地開口說道:“怎么了你說嬌嬌怎么了大冬天的掉進(jìn)冰窟窿里面,她身體那么弱,哪里能受得住我說要在縣醫(yī)院里面住兩天,多觀察觀察她的情況,可是你非要帶她回來了我看現(xiàn)在怎么辦!”
趙春梅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李天賜知道自家媳婦兒是心疼閨女,他也不生氣,他撓了撓頭,滿臉憨厚地說道:“醫(yī)生說咱三妮子能回來了,我哪里知道……”
“成了成了,你甭在這里跟我掰扯這些,你趕緊去套驢車,咱們將嬌嬌送到醫(yī)院去看看,嬌嬌的身體可柔弱呢,哪里能受得住這罪可別落了病根……”
李天賜聞言,也沒有在家里面多耽擱,扭頭便朝著屋子外面跑了過去,他得趕緊套驢車,好把寶貝閨女送到縣城去。
等到李天賜出去后,趙春梅收起剛剛的潑辣勁兒,她動作輕柔地幫著李嬌嬌揉著額頭,一邊揉著,一邊輕聲跟李嬌嬌說話,那溫柔的模樣跟剛剛面對著李天賜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嬌嬌,你爹去套車了,馬上娘就帶你去醫(yī)院,你別怕,爹跟娘都在呢。”
那熟悉而又溫柔的女聲破開重重迷霧,傳入了李嬌嬌的腦海之中,撕裂般的疼痛感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混沌的大腦慢慢地恢復(fù)了清明。
李嬌嬌眼前的迷霧褪去,然后她便看到一個紅色梳妝臺。
李嬌嬌記得這個梳妝臺,這是她十四歲的時候,自己老爹親手給她做的梳妝臺,用的是松木做的,樣子是時下最流行的模樣,做這個梳妝臺的時候,她爹跟她說,這個樣式是他在省城幫人做活兒時從其他的木工師傅那學(xué)到的,這十里八村的,誰都沒有這種樣子的梳妝臺。
李嬌嬌還記得梳妝臺做好時爹對她說的話,他說:“嬌嬌,今天你十四歲了,是個大姑娘了,爹沒什么好給你的,這個梳妝臺是爹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李嬌嬌很喜歡這個梳妝臺,她活著的時候每天都要在梳妝臺面跟前照一照,臭美一下,可是這張?jiān)灸芘阒惠呑拥氖釆y臺,卻在她十八歲的時候被人毀掉了。
而給她做這個梳妝臺的老爹,也因?yàn)槎绲氖虑椋フ胰死碚摚詈蟊蝗嗽覕嗔耸止悄_骨,像是拖死狗一樣地被拖了回來。
在二哥被槍斃后,老爹急怒攻心,也跟著一起去了。
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為什么還能看到這個梳妝臺
“嬌嬌,你怎么了有沒有感覺舒服一些”
聽到這個熟悉的女聲,李嬌嬌猛地抬起頭來,一張布滿了濃濃關(guān)心之意的面龐映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