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筆記本以及那幅圖畫就在我的面前放著,這是老喇嘛吩咐別人拿給我的。
毫無疑問,我不懂得這些文字,但我能分辨出,這是德語,顯然小哥當年發(fā)現(xiàn)的尸體,是德國人的尸體。
即使我不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但我看到那圖,也知道這本筆記在說些什么了。筆記中有很多素描的圖形,在”世界的極限”這一句藏語標示的圖畫前幾頁,我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銅門。
那扇青銅門用的是非常細膩的筆觸勾畫的,這筆記本的主人肯定是一個繪畫高手,我看得出那扇巨門,雖然和長白山看到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我明白,那一定是同種類的東西。
這樣的巨門,竟然不止那么一扇?難道在喜馬拉雅山的腹地,還有另一扇青銅巨門嗎?
我心中詫異,去看那一句“世界的極限”和邊上的配圖。
難道,這張圖上畫的東西,就是終極?
我仔細揣摩那張圖,三天之后,我才意識到那是什么東西。接下來,我會用最詳細的筆觸,把這張圖上畫的東西描述出來,聰明的人也許能猜到,那到底是什么。
首先,這筆記本的大小,大概也就是一個巴掌大的開本,其次,上面的圖是用鉛筆畫的,線條極其細膩,顯然,筆記的主人在作畫的時候,并不是記錄形狀的心態(tài),而是在以臨摹藝術(shù)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所以,這幅圖畫得極為認真。
最后,在圖上,我們能看到的是一個如同烏龜殼一樣的東西,沒有比例尺,不知道這東西實際有多大,但從畫中站它邊上的人來看,那是一個極其大的東西,“烏龜殼”上有著非常非常細小的裂紋,讓我覺得特別吃驚的是,這幅畫的作者,把所有的裂紋都描繪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他是極其小心地去描繪,而不是一種為了賣弄或體現(xiàn)繪畫技巧。
就在這個”烏龜殼”邊上,還有著八個小一點的”烏龜殼”,它們沒有規(guī)律地排列著,和大的”烏龜殼”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圖形。
而在所有“烏龜殼”的四周,有很多類似觸須的東西,或者說,看上去很像電纜一樣的東西,如蜘蛛網(wǎng)一樣相互連接著。
這就是世界的極限?
我當時覺得非常詫異,因為這些東西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些特別丑陋的斑點。如果不是畫手特地在構(gòu)圖的時候畫上幾個人,以示意這幾樣東西是無比巨大的,那么它們可以被看作是平淡無奇的物品。
這到底是什么?竟會被稱為世界的極限?
第十一天。
悶油瓶己經(jīng)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四周都是茫茫白雪,如果說之前幾天,巍峨的雪山還讓他對這里有一絲敬畏,但如今他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
拿到金球之后,拉巴和另一個腳夫都很開心,悶油瓶告訴拉巴,這樣的金球也許在他的目的地還有很多。拉巴由此理解了悶油瓶——一個似乎是富裕人家的子弟,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雪山腹地之中,如果是出于這樣的理由,他便可以接受。
”您到這山中來,也是為了那些金球?”拉巴在行路的時候問他。這幾天的路途都在雪坡上,他們行走就比較從容,也有了更多的休息機會。
對于拉巴的問題悶油瓶似乎有些難以回答,走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道:”應(yīng)該不算是。”
”這和一個秘密有關(guān),”悶油瓶接著說道,他慢慢地走著,說了些拉巴聽不懂的事情。
很久以前,悶油瓶的家族,從中國的皇帝手中,拿到過一只刻著龍紋的石頭盒子。這只龍紋盒子,是死囚在山體之中挖掘出來的,其中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盒子本身沒有任何縫隙,是一個整體,所以皇帝無法打開,才來求助于他們家的幾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