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去便利店偷零食才是病。孟時楨沒好氣,“祖宗,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是那個寫文的。”
“小圓說她寫得好,我又不認(rèn)識別人。”
“……”孟時楨當(dāng)場就想把宋圓拖回來罵一頓。
“做生不如做熟,也沒幾個錢,便宜,還沒一個包貴呢。”隔壁一個言情本子六十萬打底,擱在這,六十萬全包還能有找頭,橫豎要找人寫劇本,作者是誰不都一樣。
“為什么要拍百合?”這才是孟時楨最在意的問題。
方姜瞥她一眼,神秘莫測地笑一笑。
孟時楨頓時整個人不好了。“你該不會真要出柜吧。”
方姜嗆了一下,“我出什么柜?門都懶得出。再說,我跟誰同性戀啊,鏡子里的自己?”
“跟洗澡水里的你自己。”
方姜終于對孟時楨擺出了令她記憶深刻的“看白癡臉”。
別說,有時候造物主就是那么不公平,美人這種稀缺貨,連翻白眼都美。孟時楨自詡時裝麗人,在圈子里足夠出挑,同是素顏,尋常明星都沒她好看。但是方姜,方姜就是那種千千萬萬人里能讓你一眼看中的美人,是天邊一角最亮的星。
“時楨姐。”方姜坐直身體,注視孟時楨的眼睛,說,“我今年三十四歲,你覺得還能紅多久?”
難怪說認(rèn)真的女人最美。那雙被小報喻為“藏著一個娑婆世界的眼睛”就那么望定你,饒是早已審美疲勞的孟時楨都有點吃不消,“以你目前的發(fā)展,最起碼三到五年不成問題。運氣好的話,只要遇到一部佳作,你得個大獎,就能沖上云霄。”
方姜輕笑,笑容里有說不出的嘲諷,“你覺得我能得什么大獎?”
“唔……最好是金駱駝、銅人獎,如果是金棕櫚、金熊獎或是金獅獎那就更好了。奧斯卡我們就不想了……”
“時楨姐。”方姜半側(cè)身子,轉(zhuǎn)向老板椅后一排獎項,“你覺得這些獎,我們是怎么來的?風(fēng)尚獎、時尚獎、最受歡迎女演員,靠的是人氣和媒體關(guān)系;這幾個最佳女演員全靠同行襯托。看起來最有含金量那個金牡丹優(yōu)秀女演員,只有那一年有。它怎么來的,你我心知肚明。”
“姜姜……”
“放心,時楨姐,做人最要緊是知道自己是誰。我可不想被人和章子怡、周迅比演技,她們有的,我沒有。你知道我的,我很難入戲,尤其是感情戲。”
“那你也不用去演百合劇來練習(xí)……”
“啊,你是這么想的?男人女人不都一樣,難不成女人還多只犄角出來讓我能入戲?”
“那是為什么?”孟時楨更不懂了,“總不見得是為了小圓。”
如果是,她宰了她。
“一個是緣分吧,在我說想嘗試新事物的時候,小圓提到這個作者。第二,就當(dāng)日行一善。”
“你這一善成本有點高啊。還有沒有第三?”沒有的話,孟時楨真打算去罵小圓。
“第三……”方姜伸出一根手指,敲敲桌子,“菊次郎。”
孟時楨的第一反應(yīng):菊次郎是百合控?為什么方姜知道自己不知道?第二反應(yīng)……
“菊次郎熱衷LGBT平權(quán)!你打算用這一點打動他?”
方姜靠回椅背,點點頭。作為一個亞洲演員,還有什么比投資拍百合劇更支持LGBT平權(quán)。
菊次郎是個極為出色的導(dǎo)演,善于調(diào)//教演員。日前傳出風(fēng)聲,在為翻拍北野武的《玩偶》找演員。
原版《玩偶》由三段愛情故事構(gòu)成,季節(jié)交替間極盡J國風(fēng)光之美。本次翻拍,菊次郎把外景從J國搬到國內(nèi),用絢麗中國山河來展現(xiàn)愛情的凄美與命運的無常。
此前,孟時楨曾為此聯(lián)系過他,導(dǎo)演方面并不熱情。
孟時楨和方姜看好這部電影的原因:一是導(dǎo)演,二是制作投入大,三是……演員只需演繹其中一段故事。對于演技不那么夠得上的方姜來講,壓力減輕很多。
其中有個故事的女主角,受到男友背叛服藥自殺被救活后變成傻子,從頭至尾沒幾句臺詞。而且這個角色被男友帶著浪跡天涯,看盡一國風(fēng)光,對一直忙著拍戲,不忙又不想出門的方姜來講,是個不錯的機(jī)會。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應(yīng)該找亦舒談,拿她的小說來編劇,不比那寫文的好許多?”
方姜斜了她的經(jīng)紀(jì)人一眼,“敗家精,那得要多少銀子呀。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
對于這種摳門又倒打一耙的行為,孟時楨好險沒打她。
“好吧好吧,我再去聯(lián)系那寫文的一次。不過祖宗,我們說好了,你可別再跟我玩心跳的回憶。啊呸,不是。別跟我玩心跳,動不動就去偷東西,那是犯法的。你是方姜,不是薇諾娜·瑞德。”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沒勁,又不是有病。”說到這事方姜就不開心,全怪上回那個神經(jīng)病不好,害她鼓起勇氣偷不著不算還落下個病根。一進(jìn)便利店就聽到羊在叫:咩。
咩咩咩,咩個頭。
作者有話要說: 來,咩一個。
注:
1、懊悶痛=幽門痛,表示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