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情都很不爽,突然給罵了這么一句,一下子就更郁悶了。胖子呸了一口,破口大罵道:“老爺子你這話說錯了,這他娘不關我們的事啊,是那個什么三爺他眼光有問題啊,媽的這事情能怪我們嗎?老子我混了這么久,第一次給雷子攆的滿街跑,真他媽的憋氣。”
我看他說的太過,趕緊把他攔住,打了個眼色,潘子聽不得別人說三叔不好,一句兩句還能忍忍,這個時候最好別說這么多了,不然可能會打起來。
胖子還算賣我面子,閉上嘴巴點上一只煙狠狠的抽起來。潘子轉(zhuǎn)頭問陳皮阿四道:“陳家阿公,咱們也算打過交道,現(xiàn)在也不是批評我們的時候,你是這里輩分最大的,現(xiàn)在夾喇嘛的筷子斷了,您看這事怎么著吧?我們聽您的。”
胖子瞪起眼睛,看樣子想叫起來:憑什么要聽他的?給潘子一把按住沒叫出來,我知道潘子肯定有什么打算,忙拉住胖子,拍他后背讓他鎮(zhèn)定點。
陳皮阿四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潘子,沉默了很久,說道:“算你懂點規(guī)矩,我就提點你們幾句。這火車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車子,想跟來的等一下跟我上車,不服氣的,哪兒來回哪兒去!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沒那么簡單,吳三省當初找我,就是要我這個老家伙給你們提點著,那地方,當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沒第二個人能進去了。”
胖子冷笑一聲,“我呸!老爺子你別嚇唬人,你小胖爺我什么世面沒見過?我告訴你,我們幾個上天摘過月,下海捉過鱉,玉皇大帝的尿壺我們都拿著顛倒過,不就是一個九龍?zhí)讍幔苡卸鄥柡?
老子過去一巴掌能把里面的粽子打的自己跳出來。還有這位,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長沙狗王的孫子,想當年在山東的時候……”
我趕緊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爺子,別聽他胡說,這家伙說一句話,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陳皮阿四看了看我,說道:“你也別否認,我知道你是吳老狗的孫子。你老爸的滿月酒我去喝過,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阿公。”
吳老狗是我爺爺在道上幾個走的近的人稱呼的,我爺爺說和這人有打過交道,果然不錯。
我忙點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叫道:“四阿公。”
陳皮阿四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潘子問道:“陳家阿公,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是先找個地方落腳,還是……”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長兩短的汽車喇叭聲,陳皮阿四說道:“我的車來了,是來是去你們自己考慮。要上山的,就跟著我過來。”說著直起身,邁步就向喇叭響起的地方走去。
我們一下子都沒跟上去,等他走遠,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潘子輕聲道:“這老家伙早有準備,好像早知道我們在這里會出事,我敢肯定是他賣了光頭。現(xiàn)在敦化那邊接頭的人肯定也沒了,裝備趁早也別指望了,要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媽的咱們非得跟著他不可。這一招真他媽狠。無論如何,三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們?nèi)ゲ蝗ィ约嚎紤]吧,”說著已經(jīng)站起來,向陳皮阿四追去了。
悶油瓶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也站起來追了過去。
一下子只剩下我和胖子兩個,我看了看胖子,胖子也看了看我,胖子問道:“對了,他剛才說的東夏皇帝的九龍?zhí)资鞘裁礀|西?”
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胖子把煙一掐,想了想,道:“那,要不,咱們追上去問問?”
我失笑了一聲,點點頭,兩個人站了起來追了過去。
在車站碰到的跟著陳皮阿四的中年人,果然是陳皮阿四安排在附近的人,安排車的就是他們。來接我們的是一輛解放卡車,我們上了車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貨物,車子一直開出去山海關,上了省道,直開往二道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