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蘇零也沒神什么急事,說是要像其他店鋪取取經,但出來一個多小時,不是吃就是逛,一點不干正事。相比之前浪費的一個多小時,看個熱鬧的時間實在是不算什么了。
“給錢!”
“我就是不給,你能把我怎么樣?”
“不給?不給我就報官!”
不少人聽見聲音都圍了過來,幸虧蘇零跟楚留香學過輕功,還在旅游的時候每日練習,這才輕松擠開圍觀的大爺大媽鉆到前面去。
其他人就覺得有個身影像泥鰍一樣滑了過去,再看的時候就是一個黑漆漆的后腦勺,不過看包子鋪的熱鬧要緊,也沒人計較剛才滑過去的泥鰍是誰。
等占據了最靠前的位置,蘇零終于看清熱鬧的來源。
一方圍著白色圍裙,雖說衣衫泛白,但至少干凈利落,應是包子鋪的人。再看這間鋪子只是臨街的一個窄條型房子,恐怕十平米都嫌多,店內也沒有其他人,那么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包子鋪老板。
另一個當事人則是一個衣衫襤褸,臉上全是黑灰的少年,看身形和面龐,應該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此時正笑嘻嘻地看著包子鋪老板。
只是,還不等蘇零看明白他們爆發(fā)沖突的原因是什么,那少年似乎朝著包子鋪老板扔了什么東西,還喊了一聲:“還給你!”然后轉身就跑,跑的方向正是蘇零這邊。
拿了包子不給錢也就算了,這種人包子鋪的老板一天能見到好幾個,早就見怪不怪,一般用搟面杖鎮(zhèn)壓之后都能摳出來幾文錢,實在沒錢的就說要扭去送官。
其實送官不劃算,為了幾文錢去麻煩官老爺,那簡直是嫌棄命太長,所以他就是嚇唬嚇唬。不過那些沒錢的家伙不知道這個,一聽說要送官,全都痛哭流涕地哀求。然后包子鋪老板就會順勢給他們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在店里給自己干點活,要么劈柴要么刷碗,這么久從來沒出現過大問題。
但是,沒錢買包子還敢糟蹋他的包子,這種人他從來沒見過!眼見著那小子要跑,包子鋪老板抬腳就想追,但是顧忌到鋪子沒人看,只好把手里的搟面杖扔出去,希望能給少年一個教訓。
沒想到少年身手極好,一閃身就躲了過去。
因為他是往蘇零這個方向跑,所以包子鋪老板扔的搟面杖也瞄準了這邊,蘇零學過輕功倒是可以輕松躲過去,但就怕她身后的人遭殃,所以她不得不伸手接住,同時將馬上要逃跑的罪魁禍首抓回來。
這少年把包子拿到手卻又一點不在乎地扔回去,看起來就不是餓的樣子,因為真正餓的人,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把吃的還回去,所以他根本就是在耍那個老板玩。
包子鋪老板每天勤勤懇懇地賣包子,平白無故被耍,實在讓人無奈又氣憤,左右一個包子也沒多少錢,于是蘇零出聲道:“這包子多少錢,我替他出。”
“你?”包子鋪老板懷疑地看了眼蘇零,看她一身光鮮與小乞丐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愿意做這個冤大頭,不過能把錢收回來也是好事,計較那么多干什么。
“三文錢。”
蘇零掏出剛才買小吃剩下的銅板遞過去,一同遞過去的還有包子鋪的搟面杖。那老板看一眼被蘇零死死抓住的少年,哼一聲:“算你走運。”然后回去繼續(xù)賣包子了。
而那被抓住的少年則是笑嘻嘻看著蘇零,油腔滑調地說:“好姐姐,你抓著我干什么啊?”
對待熊孩子蘇零一向沒什么耐心,冷冷地說:“你欠我三文錢。”
少年依舊笑嘻嘻:“可是我沒錢。”
沒錢不要緊,這不是有人嘛。
“沒關系,可以肉/償。”
隨后,不顧少年表情有多么驚恐,蘇零都把他帶回了雜貨鋪,然后雜貨鋪就多了一個臨時工,不給工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