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古怪的氣氛終于引起伊夫琳注意,她不太懂陸離睡一起的意思,只能按照自己的認知來理解。
“睡在一起,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什么意思。陸離嘴角一抽,他發(fā)現(xiàn)伊夫琳個子小,小心思一大堆,直接按身高把她丟到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伊夫琳很不服氣,“我爺爺都沒這么說過我。你憑什么兇我。”
陸離沒理她,再看薩拉的表情背后莫名寒意,神官的臉大半都在兜帽陰影之后,月桂葉的紋理涌動著金屬光澤,像是薩拉的心情,難以猜測。
“薩拉……”
法杖發(fā)出一聲清響,神官的笑容自黑暗中顯現(xiàn),宛如月光下盛開的百合,“大人也是成年人,有需求是件很自然的事。”
陸離:……他有個鬼的需求,硬件設(shè)施都沒有,凡事根據(jù)實際出發(fā)好嗎你見過哪個巫妖有生理需求的。不對,他才是薩拉的主,為什么要倒過來向薩拉解釋。
礙于外人在場,陸離拉不下面子和薩拉說笑,只能按照事實來說話,“他是我在地球的好朋友。”
薩拉繼續(xù)微笑,“我和米歇爾也是好朋友。”
陸離:……別哪提不開提哪壺,上回去教廷那位榮耀騎士差點沒把自己捅個半死,他討厭光明系的粗人。
場面瞬間冷下來,伊夫琳把鬧鐘拆了又裝,準備往里頭塞新東西。陸離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坐下來埋頭寫試卷。神官一言不發(fā)站在角落里頭,從這延伸過去離他最近的是傅盛陽,然后是伊夫琳,最后才是陸離。
他的大人,他心中唯一的神明……
陸離坐了一夜,薩拉就盯了一夜,搞到后來陸離寫不下去,于是看伊夫琳折騰鬧鐘,原本一個巴掌大小的鬧鐘經(jīng)過伊夫琳的手后,多了八條腿可以到處移動,陸離看著這個地上到處亂動的小東西,額角又痛起來,他記得他媽最怕蜘蛛,要是進來看見這玩意,還不得嚇哭了。“伊夫琳,它只是用來計時的工具。”
伊夫琳點點腦袋,抱著新出爐的時鐘蜘蛛和陸離炫耀,“黑暗系的你不喜歡嗎”
巫妖也是有人權(quán)的好嗎誰規(guī)定他一定得喜歡蜘蛛,不能喜歡蝴蝶嗎陸離不知道怎么和小姑娘說,他看著伊夫琳松開手,時鐘蜘蛛從他身邊爬過,順著床沿橫爬到床頭,八條腿依次排開,最后停在傅盛陽的臉上。
陸離,“……”
在傅盛陽睜開眼之前,陸離眼疾手快抓起時鐘蜘蛛,轉(zhuǎn)手扔給角落里的神官,他坐在床邊,用最熱情的笑容歡迎他的同伴,“早上好。”
傅盛陽半點沒客氣,一腳把陸離踹下床,披著被子坐起,盯著雞窩頭居高臨下俯視陸離,“老子昨晚看見了。”
越過那頭黃毛,陸離看見了緩緩舉起的法杖。
“薩拉。”陸離是用奧澤大陸通用語喊的,他示意薩拉住手后,再對上滿臉殘暴之色的傅盛陽倍感頭疼。
“你得保密。”陸離說。
傅盛陽還來勁了,“老子家的豪門恩怨都給你說了,你他娘的給我遮遮掩掩,陸離,咱們是不是兄弟”
他兇完笑嘻嘻挪到地上,摟著陸離拍胸脯,“你放心,老子就是說了,也沒人信。”
“我謝謝你。”陸離磨了磨后槽牙,示意兩人撤去隱身咒,薩拉還好,從頭到尾沒什么表情,伊夫琳睜著大眼睛和傅盛陽對視,忽然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