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旁人只覺得罵不過高洛神,是因為她毫無形象的潑婦罵街,可當她說出文縐縐的話來諷刺的時候,她們依然像一只只可憐的鵪鶉,縮著腦袋說不出話來。到底是要形象的,大家閨秀總得要端莊模樣,她們可沒忘記這宴會就是為了秦王選妃的呢。
本指望高純說幾句話,可誰不知道高純在定國公府日日被高洛神欺負更是個可憐包!蘇明靜看不下去了,在眾多閨秀中,她跟高洛神就是針尖對麥芒。眼神如刀剮了高洛神一把,她跳過了先前令她尷尬萬分的話題,問道:“你拽著純兒做什么她手腕都被你拽紅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誰知道你――”
蘇明靜的話沒說完,高洛神一臉冷意和自負都化作了纏綿不盡的春水,將高純的手腕湊到了唇邊吹了幾口氣,柔聲問道:“疼么”還沒等高純答話,便瞪著蘇明靜一行人,怒聲道,“方才是誰扯著純兒下手沒輕沒重像個粗使丫頭。”這顯然是將鍋扣在了蘇明靜一行人頭上。
高純沒有吭聲,面上也沒有冷意和怒色,反而是少見的溫和,這讓蘇明靜能說什么只能暗罵高洛神不要臉。她的話明明指的是高洛神自個兒粗魯。
這頭高洛神也發(fā)揮夠了,一指立在一旁的霜華,吩咐道:“帶純兒去搽搽藥膏,這紅成一圈的手腕,我瞧著心疼。”
在外頭高純總是要給高洛神面子的,她深深地瞥了眼高洛神,勾了勾唇角,還真隨著霜華離開了。她知道高洛神不愿她來這宴會,可絕不是旁人以為的怕她壓過她這嫡小姐一頭,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高純被霜華給帶走了,高洛神越發(fā)無法無天,像只招搖的花孔雀,她抬起了下巴,用眼角瞧人,冷哼道:“你們這群歪瓜裂棗,少帶壞我家純兒。”在小說中,天子從來沒拿定國公府一家開刀,她只要不在高純面前作死,別的時候就算作上天,也沒什么大事的。
這話一出,別說是那些個小姐們臉色不對,就連高洛神的小姐妹裴卿云眼神也變了,要說“歪瓜裂棗”,她高洛神第一個沒資格說別人的吧正當小姐們想要酸溜溜地譏諷幾句時,高洛神已經(jīng)帶著小丫頭芳澤扭頭就走了。
小池邊發(fā)生的事故很快就傳到了別有用心的人耳中,看高洛神不順眼的有之,聽信了傳言妄圖癩/蛤/蟆吃天鵝肉的亦有之。高洛神領(lǐng)著芳澤走了沒多久,便不知道誰扔過來一個紙團子,上頭寫著讓她到后院相聚,落款則是“齊渭”兩個字。
“小姐您要過去”芳澤一瞧見這條子,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她偏頭瞧著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神情,總覺得自家主子會過去,她更覺得悚然,支支吾吾道,“可是,這、這是秦王殿下的……”
“過去瞧瞧有什么”高洛神勾唇一笑道。先不說那字跡不像齊渭的,就在這幾乎明晃晃告訴大家是秦王選妃宴上,齊渭也沒有這個膽子約人。八成是哪些吃飽了沒事干的紈绔弄出來的事情。“三小姐呢”高洛神低聲問了一句。
芳澤搖了搖頭,自三小姐與霜華離去后,她便沒有再見到她們了。綜合之前的事情,芳澤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個猜測,她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久久才說了句:“難道是三小姐以表少爺?shù)拿x約您過去可是在府中不是更方便嗎為何要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像是偷情似的。”芳澤越說越小聲,被高洛神瞪的恨不得將腦袋縮進脖子里。
“你再胡亂說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了。”高洛神威脅似的開口,嚇得芳澤立馬又捂住了唇。
見身側(cè)的小丫頭安分了下來,高洛神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襟,這不管是誰的邀約,總要去試試才知道。坑嘛,只有踩了才知道到底是大坑還是小坑,這一直惴惴不安地,擔心別人挖坑心驚膽戰(zhàn)的,可不是她高洛神愿意過得日子。
宴會上的人自然往熱鬧處扎堆,這長樂公主府上的可是冷清了不少。高洛神帶著貼身丫頭,按照紙上的地點尋去,一路假山掩映,花影招搖。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灑落,還真是個享福的清涼地。只不過,高洛神可顧不得感慨什么,她快速地閃入了一間虛掩的屋子中,沒等里頭的那道虛影迎上來,便揚起了拳頭猛地擊向了他的面門。
“高洛神,你――”那黑影還以為接到了齊渭字條的人會是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哪里知道迎面就是一拳擊中了眼眸頓時捂住眼睛嗷嗷慘叫,可這還沒完,拳頭如同流星雨落下,打得他只有抱頭鼠竄的份!這京中的小姐幾時有這樣的蠻力
拜神農(nóng)系統(tǒng)所賜,吃了不少的好東西,這身體素質(zhì)遠非弱質(zhì)女流能比,偷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也不再話下。芳澤也算是機警,見那黑影被自家小姐打倒,立馬找到個麻袋,往那人腦袋上套,拳打腳踢一番,沒聽見那黑影的痛嚎,倒是自己累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