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洛神回身一瞧,高純這家伙總算是慢悠悠地晃過來了,她是瞧夠了這些戲碼幾步走到了高純的身側(cè),將折下來的花枝往她鬢間一插,這才退后了幾步,肆意地打量著人面花面交相映的高純。
高純也不吭聲,仍舊高洛神打量。
這是那丫鬟的哭泣聲傳過來了,她見不得自己主仆二人被忽視,見到了高純,就想到高家兩姐妹關(guān)系不好,她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凄慘地哭道:“都說定國公府上的小姐高義,誰曾想得會是這般模樣”
“這兒在鬧什么”說來也是怪,高純才來沒多久,就另外有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只見一身紫袍的秦王殷純熙腳步匆匆,一到這處,目光便凝在了高純身上不曾轉(zhuǎn)移。他不想納別人為王妃,可是除了定國公拒絕他外,一向?qū)檺鬯母富剩谷灰矓嗳坏溃呒胰〗悴豢赡苁乔赝蹂娜诉x。
高洛神察覺到了殷純熙那放肆無禮的目光,暗罵了一聲“酒囊飯袋”,便不動聲色地將高純給擋在自己身后。
人多眼雜,殷純熙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掩著唇輕咳了一聲,故作威嚴(yán)道:“發(fā)生何事了”與他同行的殷純明也跟著問道:“這不是常家的小姐么為何跌坐在地上”
常映雪的貼身丫環(huán)見有人來問話,頓時支支吾吾起來,還不時用眼睛偷覷高洛神。
殷純熙本來就惱恨高洛神,看小丫頭的眼色就明白過來,他轉(zhuǎn)向高洛神厲聲喝道:“你做了什么!”
高洛神豈不知那丫頭的矯揉造作故意示弱博得男人的憐惜,既然丫鬟不開口,那正好給了她一個發(fā)揮的機會。她也不看殷純熙,只是冷哼了一聲道:“這惡奴欺主,怎么還教訓(xùn)不得”
她這話一出,別說那丫鬟呆住,就連常映雪也停止了哭泣。半晌后,才紅著眼睛道:“秦王殿下,民女無事,這事情與高二小姐無關(guān)。”
“本來就無關(guān)。”這時候,高純忽地開口了,她從高洛神背后走了出來,低頭瞥了常映雪一眼,緩慢地說道,“都說常家的小姐溫柔善良,現(xiàn)在也確實如此。幸好沒有受惡奴的威脅,將這件事情栽贓給我二姐。不過話說回來,下人終究是下人,總不能讓她騎到主子頭上來吧主子都沒開口,下人回答些什么呢”
“你――”常映雪仰著頭看高純,一臉不可思議。
高純只是撫了撫鬢間的花。
殷純熙傾慕高純,自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當(dāng)即喝道:“來人,將這刁奴壓下去!”
高洛神按捺住心中的驚詫,瞥了高純一眼。
這家伙顛倒黑白的本領(lǐng)還真是爐火純青啊她本來只是想著高純不開口就好,哪里料到她竟然也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