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是做生意的,原本以高家的門第,是看不上經(jīng)商的齊家,可當初的世子高峻卻非齊氏不娶,甚至愿意拋棄爵位。為了抵抗家人,他放棄了自己安定的生活,去從軍,立了大功,天子封賞時他不要榮華富貴,只討要了一紙婚姻。高峻與齊氏可是眾人口中的一對佳偶,可是沒多少年,高峻便開始納妾了,尤其是偏愛側(cè)房柳氏。后來高氏因病去世了,也不知是畏懼流言還是如何,高峻并未續(xù)娶。
按理說高家和齊家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隨著齊氏的失寵日漸疏離了才是,可偏偏高峻與齊氏之兄齊玉棠成了至交好友,因而齊家的人也時常在高家走動。這表少爺齊渭可以說是在定國公府上長大的。原主暗戀齊渭,可這表兄偏偏一門心思放在高純的身上,是眾多男配之一。原主的黑化有他的幾分功勞。
會客廳中的錦衣男子豐神俊朗,氣宇軒昂,手中持著一把紙扇,好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態(tài)。若是原主指不定芳心亂顫,嬌羞地向前去,可高洛神不是書中那癡心錯付的人了,她只是冷冷地睨了眼齊渭,冷淡地問道:“你來做什么”連“表兄”兩個字都直接省略了。她可沒有忘記了,在書中,原主向齊渭表白心意時,他將原主的書信抄給一些士子瞧,致使那些少女情懷傳遍京師,罵原主水性楊花的有、罵她不知羞恥的亦有。
齊渭是知道自己這表妹性子的,但凡自己出現(xiàn)的時候,她定然會上前大獻殷勤,一點都比不得高純矜持,他不喜歡高洛神的作態(tài),可偏偏有事非來不可。高洛神的冷淡讓他怔愣了片刻,心中暗忖道莫非是欲拒還迎之招想至此,齊渭溫和地笑了笑,開口道:“洛神妹妹,你在這莊子也有段時間了,怎么不回高府再者你這身打扮,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哪家的下人呢,傳出去要被人給笑話的。”
高洛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扮,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她掃了一眼齊渭,安暗暗嗤笑他那虛假的關(guān)心和笑容,挑了挑眉,冷冷地問道:“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還有要事。”地里的西瓜、甜瓜以及其他的水果還沒有檢視呢。雖然有神農(nóng)系統(tǒng)在身,可以種植一些這兒沒有的且反季節(jié)的蔬菜瓜果,可到底還是需要人工照看的。地里的雖然是很有經(jīng)驗的農(nóng)民,但是有的果實他們沒見過,難免會出差錯。
被高洛神下了逐客令齊渭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面上笑容一僵,半晌后揮開了扇子,移開了落在高洛神身上的視線,輕咳了一聲道:“表妹幾時回府我這次來,是替姑父帶個消息的,秦王選正妃的日子快到了,現(xiàn)在的貴女們都在準備呢。”
秦王殷純熙,乃是天演帝最寵愛的貴妃所生,在太子被廢之后,他成為了最有可能競爭皇位的人選。在書中,他也對女主一見傾心。然而女主早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將他利用個徹底,最后借著他登上帝位的時候,才非常殘忍地告訴他,自己是他的親妹妹,是廢太子的嫡親妹妹。秦王后來大勢已去,被活活氣死了。
高洛神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她掃了齊渭一眼,似是看一個傻子一般,薄唇輕啟,便是一句粗俗的“關(guān)我屁事”。在這洛神山莊中,她就是主子,沒人敢得罪她。她不似原主那般還壓抑著自己的性子,從現(xiàn)代社會帶來的觀念和習性仍舊保留著。說完也不看齊渭那滿是驚詫的視線,蹙了蹙眉,冷聲道:“送客。”
齊渭本以為高洛神是故意如此的,只想讓自己服軟,可是聽了命令的下人上前,真一副要將他“請”出去的模樣,他開始慌了,趕忙向前幾步,開口說起來自己前來的主要目的,他道:“表妹,我還有一件事情!聽說蘭亭閣里的蔬菜果實是你們山莊提供的”
齊家經(jīng)營的風月樓乃是京都中第一大酒樓,可是近段時間,客人都被對面的蘭亭閣招攬了。齊渭多方打聽,這才知曉蘭亭閣的瓜果蔬菜不再從市場采購,而是盡數(shù)來自洛神山莊。他命人去蘭亭閣中帶回了幾樣吃食,那滋味還真比他們風月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