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小綠車也是有原因的。
月清楚地記得有一年也差不多是這樣,駱曌跟她說讓她八點去新學(xué)校報道,她睡過頭,一睜眼就是七點半,所幸導(dǎo)航顯示學(xué)校離得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幾百米,可惜中間隔了三四棟居民樓。
她當即決定走屋頂上過去。
在她看來跨屋頂和跨欄差不多,五分鐘后她從六樓的高度抱著電線桿滑下來,整了整衣服,隨即聽到頭頂“嗡嗡”響。
一架無人機大搖大擺的飛過。
她樓頂跨欄的全過程都被無人機拍下來了,幸虧駱曌是市長,一手遮天,否則月覺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心研究所的大體老師了。
駱曌為這事把她臭罵一頓,逼著她把市民手冊抄了十來遍,抽背通過才算完。
這件事給月留下了挺深的印象,她不得不感慨,人類文明發(fā)展之迅速。
從廢墟狀態(tài)到如今的高科技星匯時代,不過一百多年。
這個看似孱弱的種族居然就這么統(tǒng)治了世界。
啟明中學(xué)的校門映入眼簾,一個保安坐在傳達室里,橫著手機,估計是在看搞笑視頻,笑得一抽一抽的。
校門緊閉,月猶豫了一下,把小綠車停在路邊,尋了隱蔽處從雙肩包里翻出校服套上。
她整理了一下領(lǐng)結(jié)和裙擺,確認自己看起來是個學(xué)生妹無誤了,這才朝著校門口走去。
保安看視頻貌似入迷,月甫一靠近大門,他就靈敏的坐直了。
“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他氣勢恢宏的大喝:“幾點了都!”
“我是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月滿臉乖順:“老師我下次不會了。”
這招屢試不爽,漂亮女生主動認錯,再追究就不是男人了。
保安果然是個男人,臉色緩和了些,走出來準備給她開門,路過月跟前,他余光一掃忽道:“不對啊,你這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服啊?”
月:“……不是嗎?”
“我們啟明校服肩膀上都有星星的,你這沒有啊。”保安說。
月:“……啊。”
該死,校服太多出門太急,估計拿錯了。
她連忙道:“這是我原來學(xué)校的校服,我不知道來新學(xué)校報道要穿新校服的。”
“你原來哪個學(xué)校的?”
“六中。”
“那你這也不是六中的校服啊!”保安說。
月:“哈?”
“六中校服領(lǐng)子上都繡了S的,Six。”保安比了一個“6”說。
月:“……”
她在貝塔市上了快一百年的高中了。
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她的生長發(fā)育停滯,駱曌為了隱藏她的身份,以三年為一輪,讓她在整個貝塔市的高中輪轉(zhuǎn)。
貝塔市有大大小小十幾所高中,輪一遍下來就是三十年,自然誰都不記得有白丞月的存在。
而她的衣柜里也積累了若干件不同學(xué)校的校服,幾乎能編一本貝塔市校服變遷史。
近十年人類生活趨于安穩(wěn),對于校服的審美從運動款逐漸往制服款發(fā)展,從前流行穿開衫褲衩的時候,不同的學(xué)校還知道用不同顏色的條紋,自從改了革,所有學(xué)校都是襯衫西服格子裙。
居然還有學(xué)校特色的嗎?
……好歹也顯眼一點吧。
保安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搜集校服可不是什么大眾愛好。
月有點兒頭疼,其實在校門口耗著等人來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她餓了。
對,她餓了。
身后駛來一輛SUV,車門開,從里伸出一條腿,半天沒出來人。
“好冷啊!我不要下車!”
這聲音有點耳熟,月歪了歪頭,車上那人總算出來了。
也真難為她一路上過來把妝都卸了,死亡芭比粉居然是個學(xué)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