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心中大驚，但任憑他再怎么善于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很難在倒立在空中的時候再度發(fā)力轉向相反的方向。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蒙住了半邊臉的男人眼中流露出冷酷的笑意，對方干脆地捏斷了鋼管，雙手向上探去就要抓住沃倫的脖子――

“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利箭破空，尖銳的箭尖幾乎就是瞄著那有著金屬手臂的男人的太陽穴去的，他不得不收手側身避開，這幾秒鐘的變故就救下了沃倫的小命。

“不用客氣，這里交給我。”

十米開外，一個身形壯碩但并不高大的男人手持弓箭從陰影中轉了出來，他沖另外一邊側了側頭，說道，“鷹眼，自我介紹就到這里吧，工程師，娜塔在中控室等你。”

娜塔莎

沃倫眨眨眼，也不多問，提氣在胸，翻過岌岌可危的欄桿順著支援者指引的方向跑了過去。

“感謝上帝，你終于來了，”埋頭于與系統(tǒng)指令較勁的娜塔莎肅著臉，卻用著與臉色不匹配的口氣跟沃倫打了個招呼，“不謙虛的說我們也算半個同行，我自認水平還不錯，但即使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做到拖延幾分鐘――沃倫，整整兩艘空中母艦的導彈對準了紐約，一分鐘后它們就會被發(fā)射出去，你覺得我們有勝算嗎”

“幾秒鐘都沒問題，”沃倫的話里充斥著強大的自信，他抿了抿嘴角，低頭查看起對方剛剛都做了些什么，“你身上有糖嗎”

“……我下次會記得備著的，”娜塔莎彎唇一笑，簡直是美艷不可方物，奈何她面前的是一個臉盲患者根本不懂得欣賞，她的目光落到沃倫來處的方向，雖然不明白弗瑞為什么突然這么信任他，但――“那么，這就交給你了，你的背后由我來負責。”

沃倫根本沒再理會娜塔莎說了什么，他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龐雜的虛擬世界中。

之前與弗瑞的解釋其實有他刻意含糊帶過的部分，神盾局畢竟存在了這么多年，其資料之豐富、體系之龐大、涉及事物之復雜就決定了其主系統(tǒng)的“空間”大小幾乎不亞于一個國家的體量。沃倫確實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聯(lián)結上這些虛擬智慧，但那并不意味著這種行為不會消耗他的力量。而此前沒有說的是，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借著各種機會往神盾局的系統(tǒng)里“扎猛子”，也是為了鍛煉、恢復自己那自從來了地球就大比例縮水的精神力。須知那所謂的精神力才是他的本體，就算是看淡生死的種族，那也不代表他們不會為了生存下去努力，沃倫一點兒也不想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從世界上消失。

因此，當發(fā)現(xiàn)每在虛擬世界中穿行、建造一次，他的精神雖然會被“掏空”但一旦恢復就會有顯著增長后，沃倫愛上了在各大數(shù)據庫、加密系統(tǒng)邊緣瘋狂試探的行為，神盾局恰好就是其中最龐雜、最唾手可得的一個。

“上次見到你，你可不是這副模樣。”沃倫眨眼間便站到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小老頭兒身后，那矮小的老者面前正漂浮著一枚九頭蛇的標志。

“你是誰！”老人被驚了一跳，他狐疑地打量著沃倫，“我不信還有別的算法跟我一樣被完美賦予了創(chuàng)造者的思想。”

“所以你就是那套算法的本體”沃倫一揮手，兩人身處的廣袤空間中便憑空落下一個鐵籠將那人牢牢罩住。

“你做了什么！”干瘦的老人幾乎是在尖聲大叫，他不敢置信地觸碰了一下那有如實體的鐵質欄桿，“這不可能！”

他試圖轉身做些什么逃回自己那扇門內，卻發(fā)現(xiàn)一起都是徒勞無功。

“我可是――”

“我不管你是誰，”沃倫打斷了對方的話，他雙手一拍，那牢籠就像被什么巨物擠碎了一般，化作點點晶亮的數(shù)據散落在黑暗卻隱現(xiàn)流光的空間里――當然，也包括那身份不明、以人類形態(tài)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我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隨手在系統(tǒng)中留下一連串指令，將備戰(zhàn)模式解除，沃倫便神清氣爽地退出了“干凈”了不少的界面。

同一時間，在現(xiàn)實世界里，娜塔莎也已經以一當十地解決掉了一地叛徒，從最后一名敵人的身上站起來，美麗的特工微微喘息著看向沃倫，眼含詢問。

“一切順利，羅曼諾夫特工，”沃倫在操作臺上敲敲打打一番，“接下來，我們只要把這兩個大家伙停到它們本來的位置就可以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