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沃倫淡然頷首，雖然都具有人類的外形，但顯然無論普通人還是變種人都下意識地把雙方劃歸到不同物種里了，理念不同的人尚且會彼此爭斗搏殺，兩個實力懸殊的高等智慧物種又怎么可能彼此信任、和平共處呢至少在變種基因大范圍爆發(fā)前這是絕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不由為查爾斯感到遺憾，如果對方真的是以“和平”為己任的理想主義者，那這個社會，或者至少說這個階段，對他來說還真是再殘酷不過了，不過――能改變世界的，也往往就是這些理想主義者。

“九頭蛇是什么”沉默了一陣，沃倫才突然想起來還有這么一會事兒，剛剛從那個半大少年的嘴里掏出這個詞的時候，史蒂夫和漢森的臉色那叫一個賽一個的難看，“好像，有點耳熟。”

“我現(xiàn)在相信你逃掉了你所有的小學(xué)活動了。”史蒂夫無奈地丟給對方一瞥，被自己的鐵桿粉圍追堵截是種痛苦，碰上這種毫無常識的家伙更是一種悲哀――九頭蛇的大名早就在美國隊長博物館循環(huán)播放不知道多少年了！“那是二戰(zhàn)時期我們最強大的敵人。”

“不是希特勒”沃倫開始懷疑自己歷史老師的水平。

“……是，但在暗地里，九頭蛇除了暗中支持希特勒的恐怖活動還在世界范圍內(nèi)掀起各種燒殺擄掠，他們謀求的東西更加可怕――永生不死、統(tǒng)治人類，當(dāng)年我正是因為與他們的首領(lǐng)‘紅骷髏’搶奪一種強大的能源而最終選擇墜入冰海。”

史蒂夫以一種追憶往昔的口吻嘆息道，“我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會‘醒過來。那場戰(zhàn)爭，畢竟已經(jīng)奪去了我太多珍貴的東西……”

沃倫默默垂下了眼睛。或許是過分好運，他的幾次“旅行”都沒有經(jīng)歷過可怕的戰(zhàn)爭，而在他出生的星球上，更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爭斗這種事。因此，他實在太難理解史蒂夫那段被拋棄在世紀(jì)前的生命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無論他出于研究的想法翻閱過多少人類的歷史，他都難以理解史蒂夫究竟是在為什么而喟嘆。

人性，恐怕才是他這段旅途中必須要好好參悟的東西。

“別這副表情，”進入地下車道后史蒂夫打轉(zhuǎn)方向盤，踩下了剎車，看到自己的鄰居一臉沉郁，他以為對方是在為自己難過，“一切都過去了，現(xiàn)在的生活對我來說足夠好了，走吧，我們可以――”

說道一半，史蒂夫表情一肅，他蹙著眉頭抬眼向上望去，就好像穿過層層鋼筋水泥他能看見什么東西一樣，“大廈里的動靜兒不大對，我先上去看看，你別留在停車場，去地面呆著。”

飛快地對沃倫交代完幾句，史蒂夫抄起盾牌一壓身飛快地沖上了消防梯――他可等不及那慢悠悠的電梯。

“啊――”沃倫舉到一半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他當(dāng)然是跟不上史蒂夫的速度的。

看了眼被丟在車上的手機，沃倫搖搖頭，意識到自己恐怕無法把消息傳達給史蒂夫了，“――這可不怪我。”

聽從史蒂夫的吩咐老老實實跟受到驚嚇的員工們待在樓下的沃倫，十幾分鐘后出現(xiàn)在了他曾經(jīng)的實驗室中――不錯，正是“曾經(jīng)的”，現(xiàn)在它就是一片廢墟。

“雖然我確實特別有錢，沃倫，”穿著新一代裝甲的托尼打開面甲，糟心地捏起了鼻梁，“但這不代表我能接受自己的財產(chǎn)被肆意破壞。”

“唔。”沃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神在兩名超英和一群狼狽的同僚們之間游走，佩珀?波茨此刻也在確認(rèn)安全后姍姍來遲――沒有辦法，這間實驗室作為斯塔克工業(yè)的重要資產(chǎn)，她這名管理者還是必須要親眼了解情況的。

“怎么回事”哪怕是經(jīng)歷過機甲轟炸的佩珀也被眼前的慘況嚇了一跳，她略帶指責(zé)地看向托尼，“你的戰(zhàn)衣又出問題了！”

“為什么是我！”托尼憤憤不平地怪叫了一聲，無語地?fù)P了揚手掌，指向沃倫，“這可都是那家伙的杰作――你到底寫了什么程序，沃倫，這里所有的電子產(chǎn)品都變成了移動炸彈！”

“人工智能，boss，”沃倫平靜地說，“我要聲明一點，在上班之前我已經(jīng)給實驗室的各位群發(fā)了消息，告誡大家不要動我未完成的程序，有人隨意篡改了語言，程序才會自毀式運行。”

“你就發(fā)了一句‘別動程序’鬼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倒在地上時不時低聲慘叫著的男人抱怨道，捂著血流不止的大腿看上去分外凄慘。

“那就都不要動啊，巴德。”沃倫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