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溫和了,亨利,他跟他的老板簡直一丘之貉――他們就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你跟喬的人身安全!”赫莉提了一檔速度,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些該死的特權(quán)階級!”
沃倫眨眨眼,心里大概對事件的性質(zhì)有了些概念,“所以你們希望我讓這位嘴巴閉得像蚌殼一樣的先生說出真相對嗎”
“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亨利誠懇地看向沃倫,眼里帶上了些請求的意味,“為了一塊地皮,這個開發(fā)商手里已經(jīng)沾上太多無辜者的血了,當然,我們可以以其他罪名起訴他,但――”
“我明白了,他會開口的。”沃倫干脆地應(yīng)了下來,打斷了對方的話,他對這種罪犯的罪行和動機絲毫不感興趣,也并不擔心警方是否會誤判,因為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不可能用語言欺騙他。只要幾句話,真相就會大白,到時候警方怎么處理,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抓錯了人這種事,他們也是干過的。
赫莉把車停在了警局門口,這里只是nypd的一處分局,但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流也已經(jīng)能夠造成交通擁擠了――紐約近些年犯罪率居高不下可不是說說而已。
“嗨,沃倫!”警局里還有幾個認識沃倫的老人,他們一看見他就知道局長打著什么注意了,還是那句話,合不合規(guī)不好說,但只要有一點機會他們都不會想放過那些草菅人命的混蛋。
局長羅克早就等在審訊室的門口,看到沃倫和他胸前的牌子,女人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很高興你能來,沃倫,人就在里面,亨利和文德爾探長會陪同你一起審問他――全程錄像,不用擔心。”
沃倫頷首表示明白,他雖然看上去迷糊心里卻很清楚,對方這根本就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尺度,免得落下什么不好的把柄。
不出所有人的意料,那位房地產(chǎn)商請來的精英律師第一時間質(zhì)疑了沃倫身份的合規(guī)性,但在看到出自萊特曼博士的聘書和“顧問證”后,他勉強收起了自己的質(zhì)疑,轉(zhuǎn)而告誡自己的委托人什么都不要說。
沃倫對律師的行為不以為然,他甚至連多看一眼那位嫌疑人的心情都沒有,一面安靜地等文德爾把他該說的話說過一遍,一面坐在一邊隨意地翻看著之前的那些口供。這讓那名律師又一次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因為眾所周知的是,萊特曼博士正是以觀察微表情輔助斷案聞名的,但這位據(jù)說是其雇員的男人卻從始至終都不肯把目光停留在房地產(chǎn)商的身上。
文德爾似模似樣地問了幾句重復(fù)的問題,在對方一語不發(fā)后調(diào)整了一下錄像機的角度,便抬起頭示意沃倫該他出手了。
接收到對方的信號,沃倫心不在焉地用手掩住了一個哈欠,以一種在對方看來絕對是無禮至極的態(tài)度問道,“所以,湯米?德羅格斯先生”
對面高大的白人男子哼也不哼一聲地斜睨著他,眼底是深深的不耐煩和輕視,但當他們四目相接的時候,沃倫那對褐色的瞳孔卻驟然變得淺淡,德羅格斯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某種可怕的生物猛地攥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現(xiàn)在開始,請別――對我說謊。”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的亞裔男子沉聲說道。
之后,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第一次親眼目睹沃倫的本事,亨利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間警局的人喜歡把沃倫稱為“終極武器”,或許他是變種人或許他也跟自己一樣在無意中受到了某個“神明的饋贈”,顯而易見的是,這種超凡的能力絕不是普通人通過后天訓(xùn)練就能得到的。
“我要投訴你們擅自啟用變種人!”律師根本阻止不了自己“失去理智”的當事人突然爆棚的傾訴欲望,氣急敗壞地拍起了桌子。
“我不是變種人,”沃倫抬眼看向臉漲得通紅的律師,“我可以提供我的基因報告。”
“那么你就是催眠了我的當事人!”律師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必須提醒你們,無論德羅格斯先生說了什么這都不能當做呈堂證供!”
沃倫不解地皺起了眉,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要在這么顯而易見的事件上與自己爭執(zhí)不休,這簡直就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我雖然有心理學(xué)學(xué)位,但我并不會催眠,”他表現(xiàn)得很有耐心,并為對方的行為自己找個了解釋,“沒關(guān)系,你不能理解,是因為我是天才。”
“咳,”文德爾借著清嗓子忍住了自己的笑意,“我也要提醒您,既然德羅格斯先生開口了,您現(xiàn)在的行為就是在妨礙審訊,至于我們是否違規(guī)――法庭自然會根據(jù)錄像帶做出正當?shù)呐袛唷!?
律師的臉色變得鐵青。
“繼續(xù),”沃倫鎮(zhèn)定地轉(zhuǎn)向了德羅格斯,“在你賄賂了競選人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法比恩告訴我勞爾要壞我的事,我在這項目上花了大價錢,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德羅格斯竹筒倒豆子一樣,沃倫問什么就說什么,“所以我決定――”
“德羅格斯!”律師一把按住德羅格斯大聲發(fā)出警告,他死死地掐住了男人的小臂,不過從亨利和文德爾的角度來看,對方此時恐怕恨不得自己掐住的是他的脖子。
“――讓他們自相殘殺。杰森,夠了,我只是在配合調(diào)查,不要大呼小叫!”德羅格斯也是個脾氣暴躁的男人,但此時,腦子里把不能說謊作為最高準則的他將一腔怒火全都撒到了一而再再而三打斷自己的律師身上。
杰森泄氣地一揚手,示意自己徹底認輸了,他捂著額頭面朝外站到了窗邊,不再試圖做無用功。
有這么個“言靈”加持,審訊前后不過一個小時就順利結(jié)束了,經(jīng)驗豐富的沃倫精明地讓德羅格斯把自己的累累罪證交待個一清二楚,等在外面的警員拿著這些珍貴的口供第一時間沖去現(xiàn)場采集證據(jù),有了這些物證,就算德羅格斯當庭改口他們也不必擔心――這喪心病狂的家伙手底下攢的人命案子竟不止這一樁,待那些尸骨被挖掘出來,任他請遍紐約的律師也沒有任何翻案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