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告而別,當時孟東星將自己帶走,要求自己和他遠走高飛,自己一點也沒有考慮過秦子裕的處境。
雖說是為了救回秦亦可,她又何嘗不是自己想遠離京城過逍遙的日子呢
如今看來秦子裕對她情深義重,她傾注在秦子裕身上的感情卻非常有限,之前在山洞她給蘇弦解毒也完全是從自己的想法出發(fā)。
哪怕是一次,也沒有想起過秦子裕的感受。
他不顧外界的閑言碎語,將她這位名義上的弟妹娶進了王府,在秦亦可替身出現(xiàn)狀況,賀蘭軒又被刺,朝廷混亂不堪的時候依然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婚禮,雖然沒有被旻文帝任何,但是她已經(jīng)是秦子裕的妻子了,而她卻總是忘記這個身份。
不過現(xiàn)在才想起做他妻子的好處也已經(jīng)為時已晚,有了蘇弦的事情隔在他們之間,他們今生只怕再也沒有可能,這個想法出現(xiàn)的時候林芷若頓時覺得心中一痛。
人大概真的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想到了珍惜吧,林芷若決定了,等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她就會孤身一人離開,不再參與朝廷的事情也不再與這些人見面,獨自一人老去就好了。
對面的男人也似乎心有所感,頓時抬頭望了過來,一時之間林芷若的眼睛透過望遠鏡與秦子裕撞到了一起。
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但是林芷若還是非常心虛的放下了望遠鏡。
旁邊的莫景曜見她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收回手,疑惑道:“怎么了若兒,可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林芷若早就已經(jīng)收好了慌亂,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鶴王多慮了,只是手上突然有只小蟲爬過,嚇了一跳罷了。”
另一邊,秦子裕卻望著林芷若站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
“惠王殿下,飯已經(jīng)煮好了,您吃一點吧。”副將帶領著士兵將兩個小菜還有一碗米飯放進了秦子裕的營帳,見秦子裕還在原地,于是上前提醒道。
秦子裕愣了愣,回答道:“知道了,一會就去。”
那副將沖著秦子裕視線的方向望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什么,于是詢問大著膽子詢問道。
“殿下再看什么可是發(fā)現(xiàn)那楚河有什么問題”
“無事,只是本王剛才突然覺得河對岸似乎有人在看我。”
他沒有說完的是,那個人不是別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若兒。
只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那楚河比起黃河來雖然有所不如,但河面也足有數(shù)十米寬,對岸有重重疊疊雜草重生,怎么可能有人擁有那么好的視線可以看到他。
那副將的想法也與秦子裕相似:“殿下應該是長時間未休息出現(xiàn)錯覺了吧,我已經(jīng)派了斥候去對岸打探過了,那里沒有任何軍隊埋伏的跡象。惠王殿下,后半夜還要渡河,您還是先吃點晚飯,好好睡一覺比較穩(wěn)妥。”
“說的也是,本王知道了,這就去吃。”說著秦子裕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營的瞬間又突然頓住了腳步。
“這就對了,俺娘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身體要是不照顧好,做什么都是白瞎,惠王殿下您是還年輕,不知道這身體的重要性,等到上了年紀啊……”
那副將看著秦子裕轉(zhuǎn)身,便也自然的以為他要進帳了,上前兩步動作迅速的撩開了營帳的簾子,只是卻猛然發(fā)現(xiàn)秦子裕居然還站在那個地方,依然是望著楚河的方向,但是這次的眼神與上一次比起來卻是嚴肅不少。
副將心中有些發(fā)毛,心想這惠王殿下該不會又感覺到有人看他了吧
他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曾經(jīng)聽人說起過,這種大江大河的地方總是會有河伯鎮(zhèn)守,這河伯雖然說起來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但其行為卻也和妖精差不多,每年都會拖下一些福澤深厚之人給自己增加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