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薛紫瑤說道:“什么事不過三,什么莫虛有的夫妻之情,這不過某個下賤東西的戲演不下去了而已,如今你也終于肯與她婦唱夫隨罷了。有什么,盡管來吧。”
“好,很好!這是你自己說的。”秦子墨冷哼了一聲,接著命令道:“來人,將王妃林氏大打五十大板,減一個月例錢!”
“是!”
護衛(wèi)上來架住林芷若時,林芷若仍死死盯著秦子墨,她冷笑著問他:“秦子墨,你敢看著我挨打嗎”
秦子墨眼眸濃墨般深沉,表情冷漠,“有何不敢!”
林芷若笑著點了點頭,“我能提個要求嗎”
“說。”
“身為欽定的端王妃,在這端王府中無論如何我都是除你之外最有權威的人,受刑的時候能不能讓無關人等離開”
秦子墨略想了想,吩咐道:“都退下。”
眾人散去,院落里只剩行刑者和他們兩個,夜色已悄然而至。
林芷若被按在長凳上趴著,卻仍抬著頭望著秦子墨,輕蔑的笑不曾動搖。
“行刑!”秦子墨冷冷地說道。
“是!”
護衛(wèi)一板子打下來,林芷若感到一陣鈍痛,但她緊緊咬著牙,眼神仍盯死了秦子墨不放。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有多狠心。
第二,第三,第四五板子很快也打下來,力道很重。林芷若感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肯定已經(jīng)一片血紅了。但她仍咬著牙,鼻翼和額頭冒出了汗珠,用盡全力去抽氣,卻仍覺得快要窒息,如果不是這些天努力鍛煉,恐怕她就哭出來了。
秦子墨看著林芷若清瘦的身子躺在長凳上被一板子一板子的摧殘,見慣了生死的閻王之眼里黑色深不見底。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他盯著那張漸漸布滿汗水和紅暈的,有個胎記的小臉,似乎在一下一下地數(shù)著,她究竟能挨幾下才會哭著求他。
可直到第二十板子打下來,她仍然沒有哭,只是紅著臉,紅著眼看他,仿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一般。夜色中,燈光下秦子墨醞釀已久的驚訝終于有了些苗頭,他望著她的深藍袍子,背后那一片開始顏色變深,他的眼光卻變淺。
而黑暗之中,一雙細長的眼睛里,早已被淚水浸滿。
林芷若的手還緊緊捏著,其實只是麻木無力了,而紅透的眼睛拼命睜大看著秦子墨,牙關已再也合不上,她微張著口,干燥的喉嚨里終于發(fā)出了低低呻吟。
板子每打一下,她便哼一聲,抓緊凳子的手便松一松,而眼皮也竟?jié)u漸變沉,這晚的夜色比以往最黑的一夜還要深上幾分,可在她看來也比不上秦子墨的眼瞳。
第三十一下,她從長凳上滾落下去,她聽見自己的腦袋砸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可是卻感覺不到疼。大概被打得失去感知的力氣了。
不過在這種時候她仍覺得,自己的醫(yī)術肯定能讓自己在兩個月內(nèi)像從前一樣活蹦亂跳,只可惜學武功的事又要拖很久了。
“王爺……還打嗎”護衛(wèi)弱弱地問,燈光下他看不清秦子墨的眼中是何情緒。
秦子墨看著奄奄一息的林芷若,眼眸深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