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樣的人會這么坦然地說出“殺人”這樣的話
溫靜原本想問問他們是從哪來的,為什么會有編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世了,就算之前是特種兵之類的,說出來也沒關系吧。
但當看到一四九語氣平常地說出“還不是被我七哥殺了”這樣的話,溫靜遲疑了。
如果這話換個人說,她很可能認為是開玩笑,但從一四九嘴里說出來……如果這是個謊話,那么從七哥到一四九再到他們的身手,一切都編得太圓了。
她想確定自己的猜測,問了句:“六號死多久了”
少年一盒牛奶下肚,情緒不錯,一派輕松:“半年吧,現(xiàn)在六號還沒有替上。”
半年前,末世還沒開始呢,那個喜歡戴著棒球帽的年輕人,不過二十歲吧,就已經(jīng)殺過人了
溫靜不說話了,雖然好奇他們的來歷,但是這種聽上去變態(tài)又危險的人,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不想跟任何身份奇怪而且不在書中出現(xiàn)的角色有聯(lián)系。
她開始重新琢磨,如何委婉地打聽出他們接下來準備去哪,何時動身。
突然,一四九臉色一變,捏著手里的牛奶盒子猛地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拉溫靜。
“小心!”
溫靜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疑惑地抬頭,就覺喉嚨一緊,一只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掐住她的脖子。
她登時呼吸不暢,手中的毛巾啪地掉到地上。
她眼前發(fā)花,兩手攀住身前的鐵爪,想要掙脫出來,卻無法撼動分毫。
“快松手,是她救的你。”耳邊傳來一四九著急的說話聲。
手勁松了一點,但仍沒有放開她。
溫靜勉強集中注意力,眼前是一張皮膚黝黑的少年的臉。他剛剛還躺在床上昏迷著,現(xiàn)在就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她。
身后的宿舍門口有人下令:“羅拾,放開她。”
受傷少年往溫靜身后看了一眼,掐住她脖子的手松開,將她往后一推,隨即另一手捂著腰上的傷,一臉痛苦地躺回床上。
溫靜不受控制向后踉蹌幾步,被人用雙手扶住肩頭。她借力站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你還好吧”身后的人問,聲音并沒有太多的緊張。如果羅拾真的要殺她,她就不可能站在這里咳嗽。
溫靜大口地呼吸,平復住情緒,恨恨地看了受傷少年一眼,掙開七哥的手,轉(zhuǎn)身往監(jiān)控室走。
自己這是救了一頭白眼狼,好吧,雖然不是她救的,但明顯就是一頭狼。
不對,三頭。
回到監(jiān)控室,她拿出小鏡子,從鏡中看到脖子上有明顯的紅痕。
很快的,紅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輕變淺直到消失不見,皮膚恢復光潔,完好如初。
溫靜嘆了口氣,她這個異能真是藏都藏不住。
她放下鏡子,將監(jiān)控室的門從里面鎖住,在自己收拾出的衣服里翻找。她得找一件高領的衣服來遮擋,要是讓他們看到了,那么大的力氣掐過,怎么能一點痕跡沒有。
敲門聲傳來,七哥的聲音響起:“開門。”
溫靜剛從氣頭上過去,掃了一眼門,沒搭理,動作麻利地開始換衣服。
門外的人等了幾秒,又敲敲門。
溫靜覺得差不多了,要是把對方耗急了,估計要來粗的了,說到底,大家也沒什么信任可言。
她換了件高領的衣服,脖子被遮擋的嚴嚴實實,深呼吸,把情緒控制好,在對方又要敲門前,打開門。
七哥放下手,盯了她幾秒,目光落到她的高領衣服上,隨后抬手往她脖子處去:“我?guī)湍憧纯础!?
溫靜往旁邊側(cè)了下頭,表情淡淡地:“不用了。”
七哥沒有收回手,繼續(xù)勸道:“明天可能會更疼,還會腫,最好不要用衣服勒住。”
溫靜看向他,嘆了口氣。既然對方主動示好,她也不好太端著。
她自嘲地彎下唇,說:“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
見她如此堅持,七哥也就沒再勸,他收回手,想了下才說:“他不是故意的……”
溫靜揚起臉,笑著打斷他:“我知道,理解,動物嘛,都有本能的。”
七哥瞇了下眼,她這話說得客氣,內(nèi)容也沒毛病,但聽著很像在罵人。
就在這時,宿舍門口,一四九探出頭,頗是驚奇地叫著:“七哥,你快過來。”
溫靜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心里就明白,那個傷員產(chǎn)生異能了。
人家本來就強,現(xiàn)在又有了異能……她忍住心中酸酸的感覺,跟在七哥身后一起走過去。
真心羨慕了。
宿舍里,那個叫羅拾的少年正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他的指尖上似有若無一簇淡藍色的小火苗,一會兒在食指上,一會兒在中指上,像跳舞一樣,很調(diào)皮地動來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