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聽到這人的名字,眉頭皺起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她以為她跑了就不用負責(zé)了我們已經(jīng)報了官,墨兒也舍了這臉面不要了,只說她卷了薛府的細軟出逃了,如今她是個逃婦,她在外面要么活的像個地溝老鼠一樣,要么一露面就被官府抓到,此后她便也是官司在身。”
姜荺娘點了點頭,這時外面便進來一個婆子道:“老夫人,那沈氏已經(jīng)被抓到了。”
“哦”薛老太太頗是驚訝,“怎這么快”
婆子道:“是瑾王殿下的手下捉的人,那沈氏果真帶了不少錢財出走的,您看怎么處置”
薛老太太道:“直接交由官府,該怎么責(zé)罰就怎么責(zé)罰,我可不想薛府人臟了手。”
婆子點頭應(yīng)下,心想著沈氏要是被薛家人處置,即便再難捱也是一時,可若是經(jīng)了官府那一遭,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姜荺娘同樣也想到這點,但她對此并沒有任何想要發(fā)表意見的想法。
沈妍月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即便如此安排,那也算是輕了。
只是就如薛老太太說的一樣。
這沈妍月如今就像個爛泥巴一樣,誰碰誰手臟,交給官府反倒清靜。
至于她出來以后,沈家還要不要她,那就是她與沈家的事情了。
姜荺娘在薛老太太這里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黃昏時分,三房那邊忽然來了個丫鬟,說是莊氏要見姜荺娘。
姜荺娘以為莊氏還有話要問自己,待她過去的時候,發(fā)覺那丫鬟確實是帶著自己去三房的方向,但卻不是去莊氏屋子里。
“我舅母在哪里”
這里到底是薛府,姜荺娘也沒有防備太多,甚至還遲疑是不是莊氏在其他房間里。
那丫鬟卻一聲不吭,只將姜荺娘帶到一個房間門口,便退開了。
姜荺娘正覺奇怪,這是房門卻打開來,里頭竟是莊錦虞。
姜荺娘見著他就來氣,猜到了他的把戲轉(zhuǎn)頭便要回去,卻被他長臂一撈,給撈進屋里去了。
“你如今連舅母的名義都敢假冒,我回頭就去告訴外祖母,讓她把你從薛府里趕出去!”姜荺娘怒道。
莊錦虞將她按在門板上,唇角輕勾著,因解決了婚姻大事,眉眼中盡是高興。
“今日我駁了你的面子,你生氣了”
姜荺娘聽他提到這話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我今日遭遇了什么”
莊錦虞挑了挑眉,道:“知道。”
姜荺娘心里頓時涼了幾分,“那你也知道我今日差點被皇后害死了是嗎”
莊錦虞露出幾分遲疑,道:“是……”
姜荺娘聞言抱著他的手便狠狠朝他咬去。
“往后你不要再與我有任何干系……”
姜荺娘傷心壞了。
她原本就不相信莊錦虞這樣的人會喜歡她,偏他用那些好話哄她騙她。
如今他竟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她哪里能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莊錦虞見她眸子浮起層水霧來,心里竟是一軟。
“我怎會眼見著你出事而袖手旁觀,自你入宮時,我便令了個太監(jiān)一直在你附近徘徊。
你與那瘋子糾纏時,是他在屋頂上丟了個石子砸中了瘋子的穴位,他見你掙扎逃脫,這才沒有現(xiàn)身。”
姜荺娘聽他解釋,自然不信。
“是以你見著我人就假裝沒有看見,還嫌我打擾你下棋,讓宮婢將我趕走”
莊錦虞捏了捏額角,發(fā)覺自己這樣做竟有極大的歧義,又道:“并非如此,若我主動來幫你,會叫旁人誤會你我有私情,壞了你的名聲,你又要怨我……”
他才向圣上求了賜婚的圣旨,這時旁人都只會覺得圣意難測,并不會覺得姜荺娘會與莊錦虞有什么私情。
他在京中于旁人眼中一向都是冷漠之人,無緣無故的,他怎會去維護一個不相干的人。
到時候旁人不敢編排他的壞話,自然又要她受不少委屈。
她一向愛惜名聲,愛惜面子,又還要抻著胳膊維護著薛家的顏面,他還真怕她氣惱之下連圣旨都敢抗了,直接奔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尼姑庵出家去。
“有那太后宮中的宮婢前去,皇后不敢再對你做什么。”
姜荺娘卻奇怪道:“怎么皇后要害我,你卻一點都不意外。”
莊錦虞心想她知道姜荺娘這個名字的時候,姜家就沒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
他初時一直防備著她,當(dāng)她是個心懷叵測的女子,只是也不便告訴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