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讓阮棠上前說話,阮棠依言在她下首跪坐,太后一伸手便能夠到她。
她盯著阮棠看了許久,笑道:“這雙小鹿似的鳳眼,倒像極了那薛夫人,難怪十四弟對(duì)你這般上心。”
陸恒原本安靜喝著茶,聽得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來,神色驚異:“皇嫂可看錯(cuò)了”
太后卻不說話了,陸恒從席間起身,走上前來仔細(xì)看了看阮棠的眼,又問太后:“皇嫂真的覺得阮棠的眼睛像薛夫人嗎”
“是有些像,但時(shí)間久遠(yuǎn),薛夫人的模樣哀家早模糊了。”太后神色懊惱,仿似后悔提起薛夫人。
阮棠見太后有意避開話題,而陸恒卻仿佛要追究到底,心里很好奇薛夫人的身份。
太后借口身子不適下了逐客令,陸恒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悻悻離開。
回了營帳后,他卻拉著阮棠看了許久,大拇指不斷勾畫著她眉眼的形狀,幽黑的眼深邃的如同一汪潭水,里面盛滿了追思。
“阮棠,孤聽說你十歲時(shí)入行做歌姬,在此之前,你家中是何境況,你還記得嗎”
阮棠長睫掩下情愫,搖頭道:“不記得了。”
她是記得的,但她不想說。
“那你可記得你母親姓什么是姓薛嗎”陸恒有些迫不及待。
阮棠仍舊搖頭:“不記得。”
阮棠只記得父母雙亡之后的事,至于母親的姓,她彼時(shí)太小,真的記不得了。
陸恒有些失望,他道:“孤記得你還沒有畫過像,等秋獵結(jié)束后就去尋畫師吧!”
阮棠頓時(shí)驚慌不定:晉王是覺得她言不由衷,所以決定把她送給陸綽嗎
她眸中起霧,幾分可憐:“若是殿下不想將奴留在府中,可否將奴送給拓跋公子”
陸綽覺得莫名其妙:“孤不曾想過趕走你,也不曾想過將你送人。若是想送的話,之前陛下在晉王府喝酒時(shí)孤便可以順?biāo)浦蹖⒛闼团c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