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色欲使徒跟那個玩家私奔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 任西晨正癱在自己的實驗臺上打瞌睡, 桌面上亂七八糟地擺放著一堆成功或不成功的實驗品。
他懶洋洋伸個懶腰, 再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淚眼迷蒙道“有意思, 不愧是色欲。”
肖老看到任西晨憊懶的模樣,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四代色欲慫恿八代暴怒使徒一起跑的, 還卷走了游戲里的nc和大堆重要道具, 這事有點麻煩, 得我們親自出馬。”
任西晨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眼淚流的眼睛發(fā)酸, 又揉了揉眼睛。
“您老人家親自來通知我, 這意思是讓我去追蹤”
“你跟四代色欲感情最好。”
話音未落, 肖老控制不住的也打了一個呵欠, 連忙用手擋住。
呵欠傳染人真沒說錯, 他再怎么嫌棄任西晨懶散, 再怎么厲害成了老牌元老, 還是控制不住這最基礎的生理反應。
于是擁擠的實驗室內(nèi),兩人輪流打起呵欠來,你來我往,眼淚汪汪。
“no no no,相反,我們感情最差,誰都看對方不順眼,找到破綻就像揍他。”任西晨翹著食指搖了搖。
“我們就是諸葛亮和周瑜, 是命中注定的敵人,是互相嫉妒的天才。當然,我會是最后的勝利者,而他已經(jīng)成了叛逃者,注定是敗者。”
肖老被他掉書袋掉的頭疼“不管怎樣,你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這倒沒錯。”幾輪呵欠下來,任西晨不得不拿起紙巾擦眼淚。
任西晨懶洋洋站起身來,去隔間的簡易廚房給自己了一杯濃咖啡,灌了一大口才勉強好一點,朝肖老示意一番“來一杯提神有點用。”
“不了,我喝不慣那洋玩意。”肖老嫌棄道。
“我這里可沒有茶葉,那就只能委屈您喝白開水了。”任西晨找出一個陶瓷茶杯,隨意的用熱水燙了燙遞給肖老。
“我自己帶了茶葉。”
擅長精致養(yǎng)生的肖老講究的掏出一個茶葉包,里面包的不是綠茶也不是紅茶,是苦丁茶。
同時他還自帶了茶具,精致的手作紫砂壺,生澀的紫砂表面有一層暗啞的包漿,圓潤低調(diào)的厚重光澤顯示著它被盤了很多年,主人對它必然十分珍惜。
任西晨盤觀著肖老泡茶,看著他穩(wěn)穩(wěn)的拿起水壺,熱杯,洗茶,泡茶,走茶,古風古韻的像一位古代的茶師。
溫開水沖泡后,苦丁茶的那股苦澀味沖的任西晨后退好幾步,狠狠吸了一口咖啡的濃香。
“你這小子,不懂得欣賞。”肖老嫌棄地瞅一眼任西晨杯中黑糊糊的濃咖啡,又在苦丁茶里加了幾枚杏仁。
看著肖老享受的端起杏仁苦丁茶,嗅著茶香,輕輕抿了一口,任西晨笑了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肖老身上的中山裝。
每個使徒在成為使徒的那一刻,壽命就靜止了,模樣永遠停留在了那時候的模樣。
也就是說,肖老在成為使徒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一大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
以任西晨的經(jīng)驗,越是老人和小孩這種本身體能比壯年人弱的,只要能成功通關,成為使徒后能活的時間越久。因為本身他們就是靠腦子過關的,不是憑借蠻力和運氣。
游戲的使徒任西晨幾乎都見過,熟悉的卻只有那么幾個,但是他記得四位資格最老的元老里,就有一老一小,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三十左右的成年人。
肖老活到現(xiàn)在,因為經(jīng)常與玩家接觸,思想已經(jīng)與時俱進的看不出當年的時代痕跡。但是行為上偶爾會流露出潛移默化的習慣,比如現(xiàn)在他還喜歡叫“洋火”“洋貨”“洋人”。
而按照他們這個時代的說法,應該是叫“外國人”了。
任西晨沒有揭穿,這是使徒之間共有的默契,只要不是主動提起,不要追問過去。
思緒間,杯中的濃咖啡已經(jīng)喝完了,任西晨放下咖啡杯。
“行吧,我追蹤色欲嗎暴怒呢”
苦丁茶讓肖老終于平息了呵欠,恢復了資深元老的穩(wěn)重氣度。
“先追蹤消息,找到后暫時不要動手,通知我們,會再派人過去的。”
“行吧,能者多勞,誰叫我最厲害呢。”任西晨開始收拾咖啡杯,所謂的收拾就是用水沖洗一下塞柜櫥里,然后把實驗臺上的成品推一邊,半成品推另一邊。
“記得我的雙倍時間。”
肖老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對于他們來說,金錢已經(jīng)不算什么,任誰活個幾百上千年,時間足夠,哪怕是街頭乞丐也能攢下巨資。
所以使徒們用來支付酬勞的,是生命時間,是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需要各人去開發(fā),去做任務時觸發(fā),但是生命時間是從游戲里領取的,可以自由安排。
任西晨做好交接工作,去任務平臺下載了逃犯的歷史資料,再領取任務,取得自己的新身份。
“掘金客平臺的老大不錯,終于輪到我來當老大了。”
任西晨掛上自己的工牌,看著上面自己的新身份十分滿意。
掘金客平臺是游戲在現(xiàn)實世界的外部組織,老大是由游戲派出去的使徒輪流擔任的,游戲收集外部玩家信息很大程度上都需要依賴這個玩家最大的交易平臺。
這個位置一直是個肥差,不但可以在外部世界逍遙自在,還可以享受一下當霸道總裁的滋味,任西晨可是肖想很久了。
拿上資料,任西晨特意回去跟肖老打聲招呼表示自己接下任務要去出差了。
回到自己實驗室時,任西晨看到肖老嫌棄地在整理自己的實驗臺,一邊整理一邊碎碎念,像一位嫌棄自己兒孫房間亂的像狗窩的家長。
任西晨剛走到門口,聽到他的腳步聲,肖老卻很快放下東西,端著茶杯正襟危站“準備走了”
“嗯。”任西晨失笑,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到,“老頭我走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長點心,別陰溝里翻船了。”
肖老涼涼的話里不乏擔憂,任西晨笑著朝肖老揮手示意一番,登上實驗樓的工作電梯。
工作電梯里,樓梯層不是幾樓,而是寫著abcd這樣的代號,在任西晨的眼里,這代表著國內(nèi)的幾大首府城市。
“嗯,先解決簡單的八代暴怒使徒吧。按資料顯示,暴怒使徒是c城人,還弄了個無名組織這是要跟游戲?qū)沟降讍幔杏職狻!?
任西晨按下c,下一秒,電梯就驟然變身,從上下通暢的電梯變成了左右通暢的列車。
列車是透明的,在空中飛馳,能看到窗戶上擠滿了好奇地趴在窗口往內(nèi)看的陰魂面孔,有的美麗誘惑,有的猙獰可怕。
列車的地板也是透明的,除了鬼怪們,還能看到下面飛快閃過的風景。
任西晨愉快地拉伸了一下四肢,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風景,嘀咕道“還好我不是女人。”
空蕩蕩的車廂里只有任西晨一個人,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聊,敲了敲車廂“伙計,往下點,我們看看現(xiàn)在外面世界的夜生活。”
車廂里沉悶的機械聲響起“就知道你是個偷窺狂。”
任西晨振振有詞“這不叫偷窺狂,這叫了解情報。”
列車到底是降低了高度,還特意放緩了速度,緩緩地從都市里的高樓穿過。
“明明你也好奇,非要我提。”任西晨小聲嗶嗶道,隨意的往窗外看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兩點了,都市里一片黑暗,只有三兩點燈光,昭示著里面的夜貓子在過著精彩的夜生活。
任西晨特意吩咐列車從那些夜貓子的房間穿過,看到了不少熱鬧。
從一間窗簾拉開的房間經(jīng)過時,任西晨看到里面一個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七八的肥宅正掐著嗓子用很甜的聲音跟網(wǎng)友聊天,這反差看的任西晨興奮地直敲車廂“停下停下,我要采集素材”
“你要是弄這種游戲道具,玩家又會罵你變態(tài)了。”長長的列車最前面,車頭人性化的一扭頭,伸到房間里觀看了一番肥宅的表演后,不忍直視的扭回頭吐槽。
“沒事,隨便他們罵,反正都不認識我。”任西晨滿不在乎,甚至爬到車窗上,“快靠過去,不然我就跳車了。”
“真麻煩想不通為什么派你出來,你的破事最多。”
“因為我厲害,嘿嘿。”
車廂到底還是聽話地穩(wěn)穩(wěn)停下,車廂與墻壁重合,任西晨趴在車窗上相當于趴在房間的窗戶上,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偏偏里面的人完全沒看到。
任西晨看著肥宅女聲十分熟練地跟網(wǎng)友撒嬌,還給對方唱了一首甜蜜蜜的小情歌。
網(wǎng)友似乎提出要看肥宅照片,肥宅先是一通撒嬌,再對方又送了昂貴的游戲道具后,終于勉強同意。
然后任西晨就看到了新的表演,不斷開闊了自己的眼界。
只見肥宅穿著白色背心,含著胸擠出一道溝,用手機對準自己的胸口咔咔咔連拍好幾張,給對方發(fā)過去后還配上個羞澀的表情“哎呀人家胸有點小,哥哥別嫌棄哦”
任西晨“我去,現(xiàn)在人的臉皮這么厚了嗎,我真是久不出來跟不上時代了啊”
列車
人類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就在這時,肥宅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染著紅色短發(fā)的女孩氣沖沖的揮舞著菜刀沖進來“賤人,老娘就知道你有鬼”
肥宅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看到女朋友的菜刀嚇得拿起鍵盤擋在前面“瘋婆娘叫什么叫,有點素質(zhì)好不好,好好說話不行嗎”
“老娘都被綠了,還問我有沒素質(zhì)你咋不問問你自己有沒良心”
女朋友說著,瞥了一眼肥宅電腦界面,那還是游戲畫面,她完全不相信男朋友是在打游戲,在床底下,衣柜里到處翻找。
“別裝了,你天天鬼鬼祟祟,以前天天求著我下班回你這,現(xiàn)在各種找借口不讓我過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說吧,剛才那撒嬌的女人是誰藏在哪里”
肥宅百口莫辯,他總不能說,剛才那撒嬌的女人是他自己吧
“你看,你這里還有女人的衣服,你還不承認”
女朋友從衣柜里還真發(fā)現(xiàn)了女人的衣物,當做證據(jù)地提到肥宅面前,給他展示。
一打開,那尺碼驚住了女朋友“我去,想不到你竟然是喜歡豐滿型的”
那是一個超大號的女士內(nèi)衣,女朋友在自己身上比劃一番,鐵青著臉砸到肥宅身上“行,你狠,你喜歡大胸妹你早說啊,我成全你,分手吧,你滾去找你的大胸妹吧”
肥宅拿著內(nèi)衣表情糾結(jié),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說出真相。
說出來吧,可能還會被女友當成是變態(tài)。
不說吧,這是肯定會被女友當成是劈腿。
看著他左右為難的模樣,任西晨趴在窗口狂笑,這內(nèi)衣尺碼剛好適合肥宅自己啊
“不是,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女朋友氣的要離開,肥宅拉住她為難的僵持著,正在這時,事情有了意外的發(fā)展。
網(wǎng)絡對面,話筒里傳來一個震驚的粗啞男聲“等等,小甜甜你是男的啊”
“哎呀”肥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跟女朋友吵架一不小心暴露了本來的聲音,他驚慌失措的連忙掐著嗓子道,“哥哥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嘛”
女朋友木著臉“你是不是男人我最清楚不過了,雖然你床上不像個男人,但是你狂吃烤腰子烤牛鞭的時候倒是挺像的。”
肥宅
話筒里那糙漢子怒罵“騙子”
“老子看你技術(shù)那么菜以為你真是個妹子,給你買了多少游戲裝備,沒想到竟然是個男人,呸”
同時女朋友瞅著肥宅也嫌棄道“哦,所以剛才撒嬌的女人是你自己你竟然裝成女人跟男網(wǎng)友撩騷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葷素不忌男女通吃,呸滾”
任西晨捂著肚子笑的蹲下了“哈哈哈哈哈現(xiàn)在的人類真有意思”
肥宅
網(wǎng)友憤怒地掛機,女友憤怒地分手離去,留下肥宅一個人傻愣愣地拿著手里的內(nèi)衣發(fā)呆。
以后,他就要徹底過上自給自足的日子了
“哎喲我不行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列車緩緩開動,任西晨回到車廂,在座位上笑的滾來滾去。
這還只是個開始。
任西晨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精彩事件。
吃宵夜吃醉酒,大晚上發(fā)酒瘋的,兩個大男人對著小賣部門口貼著的廣告人物跪下要結(jié)拜為兄弟,還非要拉著路邊的一輛搖搖車一起結(jié)拜,按著搖搖車的頭喊他“三弟”,而店內(nèi)的老板緊張地喊醒老婆“快,樓下有賊在鬼鬼祟祟撬門,快報警”
工作到下半夜才疲憊的回家的,回家就看到自家掃地機器人把狗子新拉的狗屎涂了滿房間,而狗子正狡猾的躲在柜子下面的角落沖著他搖尾巴
任西晨笑著笑著,眼里生出淡淡的羨慕。
這些人有朋友,有家人,有寵物,有工作,有喜怒悲歡,有分分合合。
而他,所有的家人朋友都已經(jīng)離他而去,壽命更短的寵物更不敢養(yǎng)。
可是讓他放棄生命,他又不愿意。
嘗試了超出常人的能力后,誰愿意再回到原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青春不老,長生不死,能力通天,成為游戲的使徒后,生命的時間仿佛被靜止了。
有時候他也會有可怕的猜想,這個給玩家續(xù)命搶命的游戲,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把游戲失敗的玩家的生命和力量轉(zhuǎn)移到少數(shù)的使徒身上,游戲只要不停止,使徒就會不斷地從失敗死去的玩家身上汲取到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量。
可是再一想,那些玩家本來就是必死的,游戲給他們的就是逃脫死亡的機會,還有一項項挖掘人體極限的力量,好像只是單方面的輸出一樣。
任西晨的笑容緩緩收攏,靈魂深處涌現(xiàn)出無限的孤寂。
他突然能理解肖老了,為什么對一個個后輩使徒有無限的包容心,慈祥的像每個人的長輩。因為只有使徒彼此,才是能陪伴他們走到生命盡頭的人。
任西晨意興闌珊起來,靠著窗口懶洋洋欣賞著窗外的夜色,那些陌生人的嬉笑怒罵也沒法激起他的興趣。
列車試探道“要不,咱快點”
任西晨正要答應,突然經(jīng)過一戶人家的窗口,看到了一個剛從浴室走出來的男人,腰間圍著浴巾走到窗邊關窗。
那男人盤正條順,出道去娛樂圈都綽綽有余。最重要的是,身形和氣質(zhì)跟色欲使徒有些相似。
想想爭斗了許多年也沒贏過對方的那個老前輩,任西晨明知這人可能不是,也手癢癢的想欺負一下。
任西晨眼神一亮“等等”
任西晨特意讓列車從墻邊蹭過,趴到窗戶邊一伸手,把那男人腰間的浴巾扯了下來。
看著那男人手忙腳亂彎腰扯浴巾,任西晨樂不可支的躺回座椅上,笑的開心極了。
列車
想不到,你竟然好這口
而窗邊的這個男人正是簡溫。
正好周五,他熬夜修仙,越到晚上畫畫越精神,疲憊時洗個冷水澡就又精神了。
可惜他忘記拉窗簾,也沒帶睡衣,裹著毛巾就出來,到窗邊關窗時,那么巧的一陣風,剛好把他腰間的浴巾吹落在地。
任西晨還不想離開,故意制造了一陣風,讓浴巾被吹向窗外。
看著簡溫無奈地趴在窗邊往下張望,任西晨笑嘻嘻地欣賞著某人的身材。
這才是任西晨和簡溫的第一次相遇。
而這第一次相遇,簡溫就被動的變成了坦蛋相見。
簡溫對此渾然不知,只奇怪“今天的風怎么這么古怪。”
而這時簡溫還不是玩家,只是在任西晨的腦海里留下一個跟色欲使徒很相似的模糊印象。
等到第二次又見面時,任西晨已經(jīng)成功接任了掘金客組織,并且得到了暴怒使徒的消息。
任西晨依然在夜晚,乘坐著幽靈列車,這一次是有目標的在尋找暴怒使徒的位置。
對方在叛逃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會被追殺,行蹤一直很謹慎,讓任西晨即使借助掘金客組織的現(xiàn)世力量也只能摸到一個大概位置。
當他感受到暴怒使徒的氣息,從幽靈列車里下車時,對方警覺地闖入人群最多的電影院,而且正好是散場的電影院。
今天是一部宣傳了很久的大片上映,正是夜晚的黃金時間段,電影院人正多,暴怒使徒很快就在人群里混淆了身影。
任西晨正煩躁的時候,看到了簡溫。
每次看到簡溫,任西晨都有一種恍惚,覺得自己看到的像是青澀時期的色欲使徒,他甚至忍不住猜測,假如那家伙沒有進入游戲,沒有成為使徒,在普通的生活中,會不會就是簡溫現(xiàn)在的樣子
任西晨看著簡溫有幾秒的閃神。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妹子朝著簡溫走來,羞澀地對簡溫說“帥哥,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手機用一下嗎”
任西晨撇撇嘴,這種套路,他這段時間已經(jīng)見過了。
借口手機沒電,呼出電話到自己手機上,就得到了對方的手機號碼。
當然,前提是對方愿意借。
簡溫瞅了瞅女孩子身后的男同伴,看到了對方羨慕嫉妒恨的雙眼。
很顯然,這是個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男閨蜜。
所以簡溫決定幫對方一把。
“對不起,其實我喜歡的是男人。”
女孩“啊”
簡溫又看向她男伴,朝他笑瞇瞇伸出手“你好,換個聯(lián)系方式”
男同伴這是什么詭異的發(fā)展方向
“咳咳,其實我是個畫家,正好需要個男模特,你愿意來兼職嗎”簡溫看出對方涉世未深的模樣,像個還在校的大學生,故意誘惑道,“有時薪的,每天工作兩小時就夠了,一小時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