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溫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鬼性情無常, 他也摸不準(zhǔn)這個小魚怪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那個, 晚上好”
簡溫?fù)P手輕聲跟小魚怪打個招呼,小魚怪開心地咧齒一笑“哈,抓到你啦”
“呵呵, 吃了沒”簡溫說習(xí)慣性地完就后悔了, 對一個吃人的魚怪問“吃了沒”, 不就是相當(dāng)于小魚干問貓咪要不要來一口
“沒。”小魚怪認(rèn)真地道謝, 伸出手抓住霍晟,“謝謝你給我準(zhǔn)備宵夜。”
明明是嬰孩的小手,青紫的膚色上還有肉嘟嘟的小坑,但是小魚怪力大無窮,霍晟急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
越掙扎小魚怪的指甲越是用力,扎在霍晟的手臂上, 扎穿一個個傷口,傷口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小魚怪的嘴巴越張越大,嘴巴裂開到了耳后根, 露出滿嘴密密麻麻的尖牙, 一排又一排,好像絞肉機(jī)的機(jī)器齒輪。
“等等”簡溫連忙攔住他。
小魚怪不高興地嘟著嘴“我餓了。想吃肉。”
簡溫柔聲哄著“吃肉只能吃自己碗里的,吃別人碗里的肉是偷哦。”
“俞家村就是我家, 這里的肉都是我的。”
簡溫一本正經(jīng)“不, 他是我碗里的肉, 你不能吃, 只能我吃。”
霍晟
突然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被一人一怪一本正經(jīng)地分配歸誰吃,這感覺怎么如此奇怪呢
小魚怪不知不覺松了手,霍晟趕忙退后到安全距離,偷偷取出消毒水,給自己的傷口噴藥水消毒。他很擔(dān)心自己的傷口也會長鱗片變的魚化,但發(fā)現(xiàn)傷口處就跟被貓狗抓過一樣,暫時沒什么異樣。
一人一怪那邊還沒爭論個結(jié)果出來,門外再次傳來鑰匙插入鑰匙孔輕輕扭動的聲音,門輕悄悄地打開,一個人影輕手輕腳走了進(jìn)來“寶寶”
是這戶人家的女主人,到底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趁自家男人睡著偷偷摸摸過來了。
小魚怪扭頭看過去,開心地流下口水“肉”
簡溫暗道不好,小魚怪已經(jīng)激動地朝著女主人沖了過去。
女主人看到一個小孩的黑影朝自己沖來,還以為是兒子復(fù)活了,下意識張開懷抱“寶”
下一秒,一只小手尖銳的插入她的胸膛,挖出了她的心臟。
小魚怪已經(jīng)撲到女主人的懷里,整只手插入女主人的胸膛,抓住她的心臟往外一拽。
女主人終于看清楚了小魚怪的臉,巨大的驚恐籠罩了她的全身,倒在地上也不改視線。
“是你是你回來了我就知道當(dāng)年”
小魚怪拿著心臟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歪著腦袋天真地喊道“四姨,媽媽很想你,你下去陪她好不好”
女主人的瞳孔驚恐地擴(kuò)大,胸口的血液汩汩流出,她喃喃低語著,簡溫隔得太遠(yuǎn),聽不清女主人說的是什么。
“嘻嘻,真好吃。”小魚怪當(dāng)著女主人的面,大口大口吃掉她的心臟,不知不覺中,女主人已經(jīng)徹底斷了呼吸。
小魚怪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轉(zhuǎn)頭看著床底下的兩個人,嘻嘻一笑“今晚先不吃你了。”
“我要回家了,明天再來跟你們捉迷藏”
小魚怪的話讓簡溫暫時放下心,但后半句又再次提起心。跟一個吃人掏心的魚怪捉迷藏,捉迷藏失敗后會怎樣
小魚怪轉(zhuǎn)身朝窗戶走過去。他走路時顫顫巍巍,像剛學(xué)步的小孩,走幾步就栽倒,再四肢并用的爬。他爬行的速度極快,無視了重力爬到窗外,轉(zhuǎn)眼就從墻壁上爬的不見了。
霍晟突然道“他有影子。”
在床底下時,他們面臨著被小魚怪吃掉的危險,提心吊膽的也沒心思去關(guān)注別的。
等到小魚怪沖到女主人那里時,霍晟看到小魚怪在月光下的影子,清晰的,人類的影子。
簡溫有些驚訝了,小鬼那異于常人的膚色和指甲,還有面孔和牙齒,怎么看都不是人,也不像是活物。
“他不是鬼”
“不是。”霍晟肯定道,“他有影子,應(yīng)該不是鬼。但是那幅模樣,也不像是人。”
霍晟說著自己也疑惑了。說起臉,小魚怪臉上又有人類的五官,又有魚類的魚鱗和魚鰓,跟水盆里出現(xiàn)過的魚怪很像,他們才第一反應(yīng)以為兩個人都是魚怪。單獨看臉看年齡,還以為是兄弟。
“現(xiàn)在線索太少,那個魚怪也只見過一次,還是不確定。”
帶著疑惑,兩人先離開胖小孩的臥室,至于女主人的尸體,只能等男主人自己收拾了。
回到簡溫房間,簡溫沒讓霍晟離開“你的手”
簡溫?fù)?dān)憂地看著霍晟被小魚怪抓傷的手臂,很擔(dān)心他會變得跟女玩家青青一樣,但霍晟伸出手臂,現(xiàn)在傷口依然就是單純的傷口,并沒有長魚鱗。
霍晟有種莫名的預(yù)感,就是這個小魚怪還是屬于人的,這傷口就是小孩抓傷,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霍晟拿出所有急救道具和藥品,簡溫幫他消毒包扎,裹著厚厚的紗布,才允許霍晟回房間。
霍晟摸摸下巴,躺在床上舉起胳膊,看著自己粽子一樣的手臂微笑沒想到,還挺賢惠的
第二天早上,出乎意外的,一切靜悄悄,沒有尖叫,也沒有憤怒。
簡溫起床后還以為自己睡的太死沒聽到男主人的悲痛喊叫,問過霍晟才知道是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
霍晟甚至已經(jīng)偷偷下樓去了一趟胖小孩的次臥,發(fā)現(xiàn)的確里面什么都收拾干凈了。
胖小孩的遺物,女主人的遺體,全部消失不見了。
簡溫故意試探道“俞三叔,你老婆呢”
“哦,她跟我鬧脾氣,回娘家了。”俞三叔就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笑的無奈,“我廚藝不好,就得麻煩你們自己去外面吃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女主人被小魚怪掏心而死,他們還真要相信這個說法了。
簡溫淡笑“沒事,我們也可以嘗嘗這里的特色小吃。”
兩人離開這戶人家,特意走遠(yuǎn)了藏起來看時,俞三叔提了杯熱茶去了鄰居家,就坐在門口下象棋,一點也看不出剛死了妻子兒子的悲傷,這演技,去當(dāng)間諜都綽綽有余。
簡溫一眼掃過鄰居門口放著的魚叉,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等等,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來這里之后從沒看到有人捕魚”簡溫越說越覺得可疑,“秋魚肥,按理說正是捕魚賣魚最好的季節(jié),他們家家戶戶都有漁具,為什么沒人捕魚”
霍晟直接拉了村民詢問捕魚的事。
“祭祀。”正在補(bǔ)漁網(wǎng)的村民頭也不抬,嘴里叼著旱煙含糊不清道,“祭祀之后才能捕魚。”
“祭祀誰”
“當(dāng)然是我們俞家村的祖先。”村民沒好氣道。
簡溫問道“祭祀會在什么時候開始”
“這個月十五,快了。”村民掐指算算,已經(jīng)十二了,還有三天,不遠(yuǎn)了。
他眼里帶著幸災(zāi)樂禍地打量著兩個外地人“你們這群外地人是來觀看祭祀的吧,到時候看了就知道我們是怎么捕魚的了,嘿嘿。”
簡溫被他笑的渾身不舒服,假笑道“我們還可以表演外地人是怎么吃魚的哦。”
村民被他噎了一把,冷哼一聲,不理他們了。
兩人直接離開,看似漫無目的地在俞家村走,實際上根據(jù)霍晟的嗅覺來挑選位置。
霍晟道“三天后的祭祀有大問題。”
沿海漁民是有拜神的習(xí)俗,很多拜媽祖,乞求出海能被神庇佑平安歸來。但從沒聽說過全村不祭祀祖先就不能下河捕魚的。
村長nc第一次見面就說他們是接受俞夏的邀請來俞家村觀看祭祀,祭祀成為必經(jīng)的一環(huán),既然如此,他們需要在祭祀到來之前,找齊線索,看看祭祀到底有什么作用。
霍晟嗅覺格外出眾,簡溫已經(jīng)戲謔的稱呼他為“霍汪汪”,把他當(dāng)警犬在用。
第一天他們循著最濃厚的魚腥味去了漁業(yè)加工廠,發(fā)現(xiàn)了加工廠里詭異的魚群和白魚,今天,他們換了個方向,循著魚腥味去了俞家村一戶沿河人家。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河邊樹下熟悉的平頭,還有熟悉的油頭,五個人站在河邊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峙著在交談什么。
簡溫“是九哥他們。”
真巧,湊一起了。
油頭青年三個人在一起,平頭大漢帶了一個男玩家,從一開始的眾人捧星到現(xiàn)在零星一個同伴,顯得有些可憐。
在平頭大漢的眼里,他的輝煌被毀全因為霍晟的一句話,所以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霍晟二人,陰險的笑了“喲,這不是我們的大佬嗎”
油頭青年三人當(dāng)下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霍晟身上。
霍晟呵呵幾聲,完全沒興趣去湊熱鬧,他視力極好,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兩隊人馬中間躺著的仿佛是人的殘骸,他們可能有了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不過霍晟和簡溫本來就有自己的目標(biāo),直接無視了對方,直奔之前瞅準(zhǔn)的那戶人家。
九哥老子這么挑釁你們,你丫的這么慫就跑了
油頭青年冷笑一聲“呵,老東西丑人多作怪,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腦殘嗎”
九哥“小兔崽子你再廢話一句,信不信你九哥廢了你”
兩隊人馬再次沖突起來,罵罵咧咧著就開始動手了。
簡溫對他們沒多關(guān)注,離開沒多久,天上就陰云密布,下起了小雨。
于是越來越大,最后狂風(fēng)暴雨讓兩人不得不找地方避雨。
“就是這一戶,她家的魚腥味最重。”這時,霍晟二人正好有了借口,借著避雨的機(jī)會,走到這戶魚腥味最重的人家門口敲門。
“有人嗎躲雨。”
他們沒有走太深,就站在門口朝里面喊道。
這個農(nóng)家院子不大,是兩重門。外面是敞開的黑色木門,有門庭,左右還有小板凳可以坐下,高高的門檻后有一道圓形的月亮門,月亮門后是庭院,中間鋪著青磚,兩邊種著絲瓜葡萄,一派田園風(fēng)光。
庭院的盡頭才是堂屋,一個老婆婆坐在門口在烤火。
簡溫站在門庭這邊沖老婆婆喊道“阿婆,躲一下雨。”
“喲,兩個小后生,”老婆婆站起身來,站在堂屋沖他們招手,“沒事進(jìn)來吧。”
堂屋門口有高高的門檻擋住老婆婆的腳,陰雨天氣,室內(nèi)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布置。
“堂屋那邊魚腥味特別濃。”霍晟低聲道。
簡溫會意地點頭“好勒,我們過來。”
還沒走進(jìn)去,門外又沖進(jìn)來幾個玩家,一個照面,巧了,正是九哥他們五個。
“人生何處不相逢,又見面了。”簡溫一看到九哥就笑了,“我說,我們時不時碰到,該不會是九哥你暗戀我吧”
九哥滿臉晦氣“呸暗戀你”
“這見鬼的天氣”油頭青年鄙視的看了九哥和簡溫,態(tài)度高傲的不可一世。
這時他兩個跟班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著格外不顯眼的青年湊到油頭青年耳邊說了一句話,油頭青年點點頭,一揮手就往堂屋那邊走“走,我們進(jìn)去。”
霍晟的眼深了深,多看了黑框眼鏡的青年好幾眼。
他剛才正對著眼鏡青年,看到了他說話的口型,正好是“堂屋那邊魚腥味特別濃”,跟他告訴簡溫的話一模一樣。
他的嗅覺是多次游戲后不斷加強(qiáng)的靈敏度,這個眼睛青年呢如果也是資深老玩家,何必在油頭青年面前卑躬屈膝奴顏媚色
霍晟記得,油頭青年對這位眼鏡青年一點也不客氣,平時都直呼“四眼仔”,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眼鏡青年感受道霍晟的視線,肩膀一縮,格外膽小的模樣。
霍晟收回視線,拍了拍簡溫“走吧。”
簡溫還沒反應(yīng),九哥急了,直接沖到雨里,他的跟班也跟著沖進(jìn)去,比九哥速度更快地到了堂屋。
“真是合適的一對。”簡溫對這二人無比佩服,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簡溫和霍晟最先來,反而是最后進(jìn)去的。
“小伙子,躲雨呢來,坐坐坐,我兒子兒媳都不在家,剛好跟你們聊聊。”老婆婆笑瞇瞇地招呼一行人進(jìn)去避雨,還特意拿了塑料板凳給玩家坐。
簡溫注意到,這小板凳是外面常見的高腳塑料板凳,看起來也很新。看來這個俞家村也沒有村長說的那么閉塞不便。
“我們這水鄉(xiāng)就這樣,動不動就下雨,一下就是一個月,餓了吧,我這里有吃的,要不嘗嘗”老婆婆放完板凳,自己坐回之前的位置。
他們這才看清楚,老婆婆不是烤火,她面前是一個農(nóng)家式的封閉烤箱,里面有濃濃的香味飄散出來。
九哥吸溜了一下口水“阿婆,你在烤什么,好香。”
“嘿嘿,烤魚。”老婆婆掀開鐵鍋蓋,里面是被鐵簽子串起來的一條條巴掌長的烤魚。
蓋子一掀開,烤魚的香味更加濃厚,九哥腦袋探出去,眼珠子黏在烤魚上,口水都差點掉到烤箱里了。
油頭青年比較謹(jǐn)慎,不屑地看一眼九哥問道“不是不讓吃魚嗎”
“嗨,我們是舍不得吃。我們這破地方,什么值錢的都沒有,地方又偏僻,交通也不便利,除了賣魚沒有別的經(jīng)濟(jì)收入,村長生怕我們自己把魚吃了斷了收入。”
老婆婆捶著自己的腿“不過我這年紀(jì),出去賣魚不方便,還不如在家門口賣魚。小伙子,買條魚嘗嘗”
九哥連連點頭“好好好,多少錢”
老婆婆笑瞇瞇道“不貴,四塊錢,你買三條只要十塊。”
九哥當(dāng)下就抽出十元的人民幣遞過去“給我先來三條。”
簡溫皺眉提醒道“俞夏說了,不要吃魚。”
“村長兒子自然跟村長一條心,我吃兩條也沒事。”九哥已經(jīng)迫不及待開吃了,狂野的一口撕下一塊魚肉狼吞虎咽,一邊滿足的贊嘆,“這魚真好吃。”
簡溫閉嘴了。他提醒只是出于道義,既然自己找死他也不會一直攔著,畢竟他又不是圣母。
九哥那個跟班都比他警惕,看到其他幾人碰都不碰,離烤箱遠(yuǎn)遠(yuǎn)地,態(tài)度最為謹(jǐn)慎。
九哥吃了一條又一條,很快把三條魚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又掏出十塊錢。
“連著吃了幾天素,我人都快吃綠了真好吃,這魚真好吃,阿婆,再來三條”
老婆婆笑的眉不見眼“好咧”
她爽快地又挑了三條最肥最大的魚遞給九哥,九哥餓鬼上身一樣,一條接一條完全不住嘴,到了最后,竟然一個人把所有烤魚吃光了。
整個畫面顯得很詭異。
九哥著了魔一樣瘋狂地吃,老婆婆笑的態(tài)度近乎詭異,癡癡地看著九哥吃。
而其他玩家冷眼旁觀著,仿佛沒有感情的假人。
九哥那個跟班看到這一幕有些受不了了,不等雨停下,自己第一個奪路而逃。
等到雨過天晴,陽光灑了下來,霍晟瞳孔一縮,拉著簡溫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簡溫被霍晟沒有輕重的力度握的手臂疼,他知道霍晟不會無的放矢,點點頭,配合地跟老婆婆道謝告別。
老婆婆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九哥身上,對其他人的告別完全不在意,隨意的揮揮手示意知道了。
簡溫被霍晟拉出老婆婆的庭院,走出去后沒有立刻離開,找了隱蔽的地方躲在樹上觀察。
在他們身后,是油頭青年三人緊跟著離開,一直等到天黑,九哥獨自一人滿足的從老婆婆的院子里離開。他出來的時候,肚大如羅,臉上掛著滿足又詭異的笑容,也不知道后來一個人又吃了多少烤魚。
“你剛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霍晟道“太陽出來的時候,她腳下沒有影子。”
簡溫
這年頭,鬼都要出來擺攤創(chuàng)業(yè)嗎
黃昏的時候,三個人從庭院走出來,男人拿著哀杖,女人抱著黑白遺照,小孩捧著一根白蠟燭。
遺照上不正是剛才那個老婆婆
大白天見鬼,簡溫竟然已經(jīng)無比習(xí)慣了。
老婆婆說兒子兒媳不在家也是假的,一家三口正是從院子里出現(xiàn)的,可能把之前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兩人沒有回去的打算。
富貴險中求,線索也需要冒險才能得到更多。
三個人走出庭院后沒有關(guān)門,門內(nèi)幽幽地跟著飄出來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簡溫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沒錯,棺材沒有任何人抬,就那么漂浮在空中,緊緊跟雜自己家人身后。
簡溫和霍晟對視一眼,越發(fā)感覺詭異。
一家三口表情麻木的捧著遺照往一個方向走,全程沒有任何交流,靜悄悄的的像幽靈夜行。
走到路上,這時有三三倆倆的村民從不同方向匯聚過來,身后是同樣飄在空中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