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笑容一僵。
旁側(cè)的林定笑嘻嘻地介紹:“二哥你忘了這是我小堂妹,林媛。”
祁北楊皺著眉想半天,記起來了:“小時候和洛鈴打架,還把她推水里的那個”
“……嗯。”
林媛不想在這時候叫他回憶起以前的那些事,急忙岔開話題。她不著痕跡地擠開蘇早,微笑著問他如今近況。
祁北楊是人情世故里打過多少滾的老油條了,一眼看穿她的目的,只是礙著林定的面子,沒有在眾目睽睽給她難堪。
林媛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意外的不令人討厭,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祁北楊想了許久,也未想起來是在哪里嗅到過。
幾人送給林媛的禮物都是蘇早準(zhǔn)備的,林媛偏偏捧著祁北楊的禮物直呼這是今日收到最美好的禮物。
林定笑容有點(diǎn)僵。
哎,他這小堂妹,該不會是看上祁北楊了吧
祁北楊對林媛的浮夸表演視若無睹,無意間看到禮物臺的角落里,可憐的兔子可憐巴巴地躺著。
險些掉了下去。
這可憐的小東西叫他想起某個人來。
祁北楊走過去,彎腰撿起了那只兔子:“這是誰送你的”
林媛把禮物盒貼在胸口,甜甜地笑:“一個普通朋友,小玩意而已,你喜歡嗎喜歡就拿去好了。”
不以為然,仿佛那只是張紙巾一樣輕賤。
祁北楊剛想把兔子給她放回去,余光卻瞥見她斜后方的舞臺上,一抹纖細(xì)的身影。
他握緊了那只兔子。
在林定大呼小叫“二哥你不會連人家生日禮物都拿”的時候,祁北楊已經(jīng)厚臉皮地將兔子放進(jìn)了口袋中,對著林媛說聲“謝謝”。
林媛笑:“沒想到二哥喜歡這樣的小玩偶啊——”
祁北楊沒有聽她說話,眼看著那道纖細(xì)的身影從臺上消失,祁北楊邁步跟了上去。
未說完話的林媛笑容頓時垮了。
她有些委屈地問林定:“二哥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討厭我啊”
林定說:“他對所有女的都這樣。”
——除了他心尖尖上的小祖宗。
一扭頭看到蘇早在咔吧咔吧地嗑瓜子。
林定怒了:“小五你再嗑瓜子門牙就全是豁了,將來嫁不出去你可別賴我身上啊!”
余歡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祁北楊盯上了。
還未到開場的時間,她同孟真真上臺試了試走位,下臺后,孟真真說自己肚子疼,先讓她一個人回休息室。
誰知道還未走到,就被一個男人拽住了手腕。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這是個醉漢。
她力氣小,根本來不及呼救,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死命往旁邊的房間里拖。
“唔唔唔!”
余歡被他捂的幾乎要窒息,男女體力差距過于明顯,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男人打著酒嗝,湊上來就要親她,笑嘻嘻,油腔滑調(diào):“小姑娘跑這里跳舞多少錢和哥哥說說——”
這樣的話令余歡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鈍鈍的指甲掐到他肉中;余歡急紅了眼睛,仍不放棄地拿腳踢他,掙扎。
她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無力,只能任由人宰割,欺辱。
—厭惡這樣的自己。
也厭惡這些仗著力氣就欺辱弱小的人。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男人慘叫一聲,捂住余歡嘴巴的手松開了。
余歡往前踉蹌跑幾步,倉皇回頭看。
她瞧見男人的衣領(lǐng)被人拽著,硬生生掀翻在地。
祁北楊一身戾氣,一腳踩在男人的手上;疼痛使男人發(fā)出沉悶的嚎叫,而祁北楊不為所動,狠狠地又碾了一腳。
余歡甚至能聽得到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
她終于見識到了,程非口中陰鷙的祁北楊。
先前他待余歡好,哪怕欺負(fù),也總是裹了層糖衣,從未在她面前動過粗;直到現(xiàn)在,余歡才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他骨子里的狠辣。
地上的男人也不嚎了,只凄凄慘慘的呻、吟。
祁北楊抬腿,一腳踩在男人臉上。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地上男人痛苦的臉,冷笑:“晚上好啊,秦四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