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和悅捧起杯子,熱氣裊裊升起,溫度透過杯壁傳來,暖入心扉,全身的寒意都被驅(qū)散了。
秋清安在她不遠處坐下,面前同樣放著杯熱水,但沒有喝,似乎在等它冷掉,整個人后靠倚在沙發(fā)上低眸懨懨地玩著手機。
和悅小小抿了一口,忍不住說話:“家里就你一個人嗎”
“嗯。”
“那個,樓上是什么”和悅指了指角落里那個小樓梯,底下只有一間臥室,難道秋清安是一個人住嗎
“上面是個小閣樓,我晚上睡那里。”秋清安沒抬頭,簡單回答。
“底下呢”和悅好奇,又指了下斜對面關(guān)著門的房間,秋清安看了眼,隨后很快又低下去。
“那里沒有人住。”
沒有人住。
和悅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揣測著這幾個字的意思,她視線不自覺在四周游蕩,不經(jīng)意一掃,看到了不遠處桌上擺放著的相框。
里頭是一個女人和小男孩并排站在一起,女人的手攬著他肩膀。
秋清安上面的臉龐還很稚嫩,大概歲的樣子,旁邊的女人很美,美到定格在照片中依舊漂亮得皎皎生輝。
和悅背脊微不可察的僵住,整個人定在那里,雙目凝滯。
秋清安沒有發(fā)現(xiàn),和悅無意識的舉起手里杯子喝水,卻忘了里頭溫度還滾燙,一入口,舌尖被燙得刺痛。
她立刻放下杯子,嗆到,不停吸氣。
“沒事吧”這么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秋清安,他抬眼望了過來,眉頭微蹙。
“沒事沒事。”和悅站起身,有些手忙腳亂。
秋清安看了她兩秒,接著起身,到廚房給她倒了杯冷水,和悅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慌亂的喝了兩口,沒有辦法再在這里待下去。
“我、我先回去了。”和悅匆忙放下杯子,同他告別,秋清安有些突然,卻還是把她送到了門口。
“可以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她低聲說,秋清安已經(jīng)拿了鑰匙準備出去。
“巷子黑,我送你到馬路邊。”
這棟樓很舊,樓梯也狹小,窄窄的一不小心手臂就會碰到墻壁。
秋清安走在她后面,整棟樓只聽見兩人的腳步聲,和悅方才慌亂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大概是夜晚給了她勇氣,獨處的空間過于誘惑,狹窄的樓道里,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
和悅輕聲問:“你一個人住嗎”
“嗯。”
“那…其他的……”
“我和我媽一起生活,前段時間,她出車禍去世了。”秋清安言簡意賅的說,和悅感覺空氣一瞬間都變得薄弱,窒息感擠壓著她的胸腔。
“對不起。”她未經(jīng)思考,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空氣安靜,須臾,和悅又加重了語氣,幾乎一字一句重復。
“對不起。”
秋清安一直看著她上車,才揮揮手離開,臨走前,還鄭重其事的拍下了車牌號碼。
司機看了眼她,打趣:“你朋友安全工作做得很到位啊。”
和悅禮貌性朝他笑了笑。
是,秋清安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不好接觸,但其實內(nèi)心善良又柔軟,從這個晚上就可以窺見一斑。
這樣的他,令和悅更加愧疚。
回到家,她給手機里新存的那個號碼發(fā)了條安全抵達的信息。
片刻,那頭回了一個嗯。
和悅定定看了一會,扔掉手機,仰面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腦海中還是浮現(xiàn)了那張照片,他在里頭笑得很開心,暖暖的,像個小太陽,而旁邊的人,是他的全部喜愛和依賴。
和悅第二天到學校,見到了周蜜,她看起來還是那么的精神十足,臉色紅潤。
相比來說,和悅就有些憔悴,眼底還掛著淺淺烏青。
“悅悅,你昨晚給我打電話啦我手機那會沒電關(guān)機了,后來回去太晚就忘記給你回了。”
“沒什么事,我就想問一下你們情況怎么樣。”和悅?cè)嗔讼骂~頭,把肩上書包放下。
“哦,沒出什么大事啦,就江浩杰一小弟手受傷了,輕微骨折沒住院,當天就回來了。”
“他們經(jīng)常打架嗎”和悅想起什么問,周蜜眨眨眼。
“還行吧,就江浩杰事兒逼,老是和那些職校生混在一起,隔三差五要去逞兇斗惡。”
“不過秋清安沒和他們一塊,也是和我一樣經(jīng)常給他們收拾爛攤子的。”周蜜狀似不經(jīng)意說,和悅手里動作停住,看了她一眼。
她嘿笑了兩聲。
和悅干脆就著她話題問下去。
“那你知道秋清安家庭情況嗎我看他好像一個人住。”
“這我不太清楚。”周蜜遲疑了兩秒,打量四周,然后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過我聽說…”
“他好像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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