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從何時起,飄起了稀稀落落的冰雹,冰雹很脆弱,一落地就化了。
“草民薛長風斗膽求見皇上,還請皇上一見。”
薛長風臉色有些蒼白的跪在地上,雙腿以下的衣袍盡數(shù)被浸濕,袍角更是沾滿了泥漿,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卻依舊頑固的高聲重復,字字擲地有聲。
皇上身邊的張公公從宮門內走出來,瞧著地上跪著的薛長風,面露不耐,“薛公子,皇上說了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勞煩張公公進去再為通報一聲,草民不求官復原職,只求能當一名先鋒,為我云國盡一份心力。”
“薛公子,你登聞鼓敲也敲了,跪也跪了,這皇上說了不見你便是不見你。”
“皇上不見草民,草民就一直跪下去。”
“薛公子,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罷了,奴才也不瞞你,別說你要當一名先鋒,就是只做一名普通的士兵都是不可能的。”
張公公說到這里,抖了抖手里的浮塵,公鴨嗓壓低了聲音道:“你因為打仗,導致雙腿有隱疾的事情皇上已經(jīng)知曉;更何況蘇大人此次率兵出征,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護你周全,好全他妹子的一片癡情,皇上已經(jīng)答應了。”
蘇鎮(zhèn)南不是為了軍權,而是為了蘇婉音,為了他
張公公也不管薛長風心里怎么想,只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薛長風的臂彎,“薛公子該比奴才更清楚,這天子一諾,千金難得,更是不容更改的。”
“多謝公公提點。”薛長風由著張公公將他扶起,心里疑問重重,忍不住瞧著張公公出言問道:“敢問公公,皇上為何這么放心派蘇鎮(zhèn)南前去邊關”
“這個奴才知曉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蘇大人在演武場上,打敗了朝中所有的武將。”
薛長風聞言心中大驚,就連張公公離開他都不曾察覺。
蘇鎮(zhèn)南的武力雖然不錯,可若說能將朝中其他武將都打敗,他一點都不信,畢竟朝中武將除了年老的幾人,還有十一二人,個個都是有著戰(zhàn)功的。
別人他不敢說,可一出生就力大無窮的左大將軍,他就是全盛的時候也打不過,蘇鎮(zhèn)南是如何打贏的
直到瞧見“薛府”兩個燙金的大字,薛長風依舊沒有想明白。
管家見薛長風從馬車里下來,焦急的臉色終于一緩,連忙迎上去,“老爺你可算回來了,鋪子里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今個去夫人娘家陪送的幾個鋪子里,硬是要將原來的掌柜撤了,換上了老夫人帶去的人,雙方爭執(zhí)不下,最后打了起來,竟是鬧到了衙門。”
薛長風一邊一瘸一拐的往府里走,一邊回頭瞧著管家問,“最后怎么樣了”
管家心有余悸的吞了口吐沫,這才回道道。
“老夫人帶去的人沒占著理,又被衙門打了板子,老夫人這會還在自己院里發(fā)著脾氣;鋪子里的掌柜伙計原本是要來求夫人給個說法的,可夫人回娘家前交代過,這鋪子里的事情都由老爺處理,所以那些人此刻都候在老爺?shù)臅客猓橙轮羰遣荒芙o個說法,便都不干了。”
“嗯,你去告訴那些掌柜伙計,他們的鋪子姓蘇,能動他們的也只有蘇家人。”
管家想要點頭,卻又不得不提醒道:“可老夫人那邊怎么辦”
薛長風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先去換身衣服,母親那里我回頭會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