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a市的途中, 明玄終于有了鄭重的表情,平時再怎么看它嬉皮笑臉的樣子,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 卻還是靠譜的。
“要準(zhǔn)備些什么”陸煙看著明玄再不斷地記錄者藥材,其中不乏一些很詭異的東西, 譬如青苔干, 斷瓦粉這之類的東西
明玄一氣呵成寫完上百味藥材和奇物混在一起的單子, 他輕松了一些,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好了”陸煙又探過頭去看了看。
旁邊的杜冉冉聽到了,也一臉震驚地看向他“這么快”
明玄輕輕搖頭“等我再看看, 這些都是必須的。”
杜冉冉點(diǎn)頭, 她看著明玄又檢查了一遍,之后眉頭就微微蹙起,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打斷他的思路,但心里又很著急,于是只能緊緊地握住拳。
她全身緊繃, 雙手緊握,突然間一只手覆了上來。
觸感細(xì)膩又溫暖,她偏過頭去,正好對上周淮的視線。
“別緊張。”他張了張嘴, 眼中一派清明神色。
“嗯。”她終于點(diǎn)了下頭,手指微微松開,反握住周淮,“沒事的, 明玄大師很厲害的,你不知道他治過很多人”
“嗯。”周淮對明玄有過什么豐功偉績并不感興趣,他點(diǎn)頭,繼續(xù)看著杜冉冉。
在他灼熱視線下,杜冉冉有些詫異,這也太怪了,從前周淮發(fā)病的時候都把她當(dāng)老師看,怎么現(xiàn)在眼神和原來正常的時候這么像。
“你是不是恢復(fù)了”她不由得問道,心里不免惴惴,他要是恢復(fù)樂,也不知道會不會同意離婚這件事。
“沒有。”他回答地很快,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么,就見明玄拍了把自己的大腿,聲音清脆異常,杜冉冉跟快被他的行為吸引了過去,完全沒注意到他自己驀地沉下來的臉色。
“怎么了”陸煙身子都抖了一下,沒想到明玄會突然有這么個動作。
“還缺一味。”明玄緊緊皺眉。
“缺什么”周淮開口,將杜冉冉按回位子,一雙眼眸看向明玄。
“千年木。”
這個還真沒辦法周淮在腦子里劃過一遍,想起家里沒有這些東西。
“要去哪里拿啊”杜冉冉不死心,總歸是有辦法的。
“不知道。”明玄搖頭,他早該知道這事情沒那么好解決,現(xiàn)在這最后一味藥缺了,那該怎么辦
他看向陸煙,好像命數(shù),真的很難改
“去找好了。”杜冉冉伸手去拍周淮,希望能安慰到他,結(jié)果拍了幾下見他全然不在意,頓時就把手給收了回來。
“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上心啊”她奇怪。
“因?yàn)橹芸偝裁撍卓吹溃阋娝拇紊闲腻仯@個事情一直就是他爸媽上心,還一直找我,他壓根就無所謂。”明玄說到這里也有些泄氣,周淮此人,確實(shí)是一點(diǎn)都不上心啊,他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病癥在身毫不在意的人
“我挺上心的。”周淮點(diǎn)頭,“我會去找的。”
“來得及嗎”杜冉冉看向明玄,“我們得在多少時間內(nèi)找到啊”
“看周淮能撐多久啊。”明玄一臉凝重,“肯定是越快越好,他現(xiàn)在都加重了。”
“嗯。”杜冉冉點(diǎn)頭,將這些話都記在心里。
周淮看著她的側(cè)臉,默默將身子往她靠了靠,他不是不上心,而是怕那二成的風(fēng)險,如果說,那種風(fēng)險是他們再不能在一起呢
那不如被這病癥伴隨此生
下了飛機(jī)回到家吼,幾人依舊一籌莫展,所有人都在查關(guān)于前年木的資料,只有陸煙靜默很久,突然起身去打了個電話。
她神情有些不對勁,明玄和杜冉冉頭朝她看去,開口問道“怎么了”
“我去給我養(yǎng)母打個電話。”陸煙這樣回道,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之后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杜冉冉又翻了兩篇資料,正要拿著明玄收藏的典籍看一看時,突然意識到陸煙還沒回來。
“陸煙怎么還沒回來”她開口問道,打電話倒沒什么,但這都快過去半個小時了,加上陸煙出門時凝重的表情,不能叫她不多想。
“不知道,我去看看。”明玄起身,手正要摸上把手打開門的時候,門便被打開了。
陸煙從外頭走進(jìn)來,臉上表情和出門前截然不同,她掛著笑“我有辦法了。”
“什么”他沒聽懂。
“我有前年木”陸煙笑著一把奪過明玄手中的藥材書,“你們不用看這些了。”
杜冉冉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打了個電話之后就有千年木了她正怔怔然間,就見陸煙疾步上前,張開合著的掌心,里頭是她一直掛著的吊墜,上面一截小小的青木。
“這就是千年木”杜冉冉接過后看了看,只覺得手中一片沉甸甸。
“是,我剛剛打電話確認(rèn)了。”陸煙呼出一口氣,“阿姆也說可以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