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宴非白很冷靜,眸色很淡,問她:“什么事?”
唐晚揪揪他的袖子:“我?guī)托¢儇埲∶郑幌矚g,你比我懂得多,你幫我好嗎?”她揉揉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唇。
班上的女生看著小學妹的樣子,心中柔情泛濫,恨不得沖上去扒開宴非白,然后熱情如火的說:我?guī)湍悖?
宴非白怎么能抵擋得住這么青春可愛的妹子呢?
但他還真就像個修仙的,說話沒什么情緒,像他的人一樣平靜沉寂:“我也想不到。”
他這么無趣寡淡,哪有心思給她的貓想名字,她找錯人了。
唐晚卻不失望,也不生氣,期待的說:“那等你下課,我在那棵梧桐樹下等你,你來找我好嗎?”
她指著那棵夏日里高大靜謐的大樹,回頭對他笑,明眸皓齒,漂亮晃眼。
宴非白抿緊唇,簡單的“嗯”一聲,回到座位。
唐晚不在意他的冷淡,高高興興的走了,小腳丫子一蹦一蹦,歡快得很。
她漂亮,雖說年紀小,但是不妨礙大家的愛美之心,離開的時候,高年級的學長還多看了幾眼。
……
下課后,宴非白按照唐晚說的梧桐樹去找她。梧桐樹在校園僻靜的一角,偶爾會有人經(jīng)過,其余來這里的人很少。
宴非白到時,唐晚已經(jīng)等在這里了,見到他,她歡快的招招手:“宴非白,快點快點!”
他走路一向很慢,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也就住在小小的屋子里,平時的活動很少,所以不常出來。
興許也有性格使然的因素,他做任何事都冷靜平寂,就連走路也比同年人多幾分淡漠的味道,在云川高中部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在唐晚的催促下,他步子邁得大些,彎腰在她身旁坐下,唐晚抱著自己的小書包,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說:“我給你看一個小可愛。”
宴非白看著她白嫩嫩的小臉,心說小可愛不是就在眼前嗎。
他不動聲色的嗯一聲,唐晚慢慢把書包的拉鏈拉開,小橘貓毛茸茸的腦袋伸出來,唐晚愛惜的摸摸它,看向宴非白:“你看,它可不可愛?”
“喵~”小橘貓也叫了一聲,在求夸獎。
宴非白低沉沉的“嗯”一聲,垂眸說:“你找我有什么事?”
一個雞蛋被少女捧在手心送過來,她疑惑道:“你為什么這么瘦呢?是不是平時不吃飯?送給你!”
誰會送雞蛋給男生?
唐晚會。
不得不說,她的思維模式有些奇葩。
但宴非白卻心中一暖,因為有人關心他。
看他不接,唐晚把雞蛋拿過來,突然把雞蛋磕在自己腦門上,疼得她捂住腦袋直跺腳。
宴非白:“…………”
唐晚小臉苦兮兮的:“我看韓劇里面,大家都用雞蛋碰腦袋,一碰就破殼了,我怎么不行呢?”
宴非白沒看過韓劇,甚至于任何電視劇他都沒有看過,發(fā)覺自己跟她的話題少之又少時,他眸中的色澤又淡了淡。
唐晚把雞蛋剝好,送到他面前讓他吃,宴非白不動,眼睛看向她。
唐晚問:“不喜歡嗎?”
她變得嚴肅:“你這樣不行,挑食很不好。”
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捏開他的嘴將雞蛋塞進去,宴非白起初是發(fā)愣,片刻后蹙起眉有些兇惡的看著她。
唐晚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故作嚴肅的拍拍他腦門:“吃雞蛋補腦!”
他還從來沒這么吃過東西,有些噎,正難受的時候,唐晚遞過來一瓶沒有打開過的礦泉水:“給你的哦。”
宴非白伸手要接,唐晚又開始自告奮勇:“我?guī)湍銛Q。”
他想她生得這么嬌氣,大概擰不開,誰知道她三兩下就把瓶蓋打開,把水遞給他:“快喝。”
礦泉水加雞蛋,本就淡的味道變得更淡,宴非白第一次被人強迫著吃東西,卻沒有一分一毫的討厭。
等他吃完,她又開始嘀咕:“小橘貓也算是我們一起救下來的,取名字的事我還是想找你商量,我給它取了窩瓜和小黃這兩個名字,你覺得怎么樣?”
她側頭看他,水盈盈的眼兒里有樹梢落下的星星點點,宴非白忍不住想起前段時間,他碰到唐晚眉心時那一秒的灼.熱溫度,他的指尖捻了捻,溫淡的兩個字:“挺好。”
唐晚狂熱的點頭:“我也覺得好!”可她馬上又泄氣:“但是小橘貓不喜歡啊,它雖然是一只寵物,但是我們也要尊重它是不是?”
小橘貓乖乖的趴在唐晚懷里,宴非白的視線下移,與它圓溜溜的眼睛對視兩秒,淡淡移開,“嗯。”
“那你也給它想想吧,我是真的想不到了。”她最近的膽子真是大了,還敢拉著他的手腕搖搖晃晃,有些像撒嬌。
宴非白倒不討厭,隨意的翻開書,指尖一松,書頁從他手指中飛快翻過,翻飛間的風吹動他眉梢處一縷發(fā)絲。
少年生澀的彎了彎唇角:“不如叫……”他抬眸,眼神輕輕落在她臉上:“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