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fā)現(xiàn)了, 慕容離也沒有絲毫心虛。
“整個魔宮都是我的, 有問題嗎”
換言之,他想拿就拿。
阿嬋心里, 臉上只能微笑, “不沒問題。”
“你沒有多大用處, 還吃得這么多, 若是連伺候人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阿嬋小聲逼逼:“其實我還是挺厲害的”好歹還有神燈的神力呢。
慕容離不給面子地嗤笑一聲,“厲害到我都站在你床邊了你都察覺不了”
阿嬋選擇閉嘴。
“憑你的修為能做到的, 我自己也能輕易做到,你自己說說,你對我來說有什么用”
阿嬋諂媚笑, “哎呀, 起碼不是能幫您跑跑腿嘛,哪能事事都勞煩您親力親為呢”
“跑腿就不必了,你在殿內(nèi)侍候就行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宮殿一步。”
阿嬋被限制了活動范圍,除了慕容離之外,原先在殿內(nèi)伺候的侍者們竟然都再也看不到一個了,基本上每天只能看到慕容離一個人。
除了他之外,能進入魔尊寢宮的,就只有一個蛇妖魔將偶爾來匯報工作。阿嬋猜想他大概很受慕容離信任,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看什么呢”慕容離涼涼道,“不用白費心思了, 他是蛇妖,蛇的眼神都不好,看不清你的臉的。”
阿嬋一時不知從何吐槽起。
所以他能進殿不是受信任,只是因為眼神兒不好所以不怕他會被她美貌迷惑帶她逃跑
“不我真的沒想逃的。”
慕容離對她的話沒有反應(yīng),從他的嚴防死守來看顯然還是不信。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這段時間表現(xiàn)乖順,慕容離大發(fā)慈悲命人準備她的飯食,也有糕點備著。可慕容離經(jīng)常不在寢殿,她常常自己待著無所事事,無聊得要命。
這天慕容離又不在,蛇妖魔將來給阿嬋送飯。
現(xiàn)在全魔宮都在傳“鄧嬋”受寵,每天在魔尊寢殿侍奉,魔尊甚至不愿意讓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就因為玉流君是蛇妖看不清東西,魔尊欽點了這位高位魔將紆尊每天給他的寵姬送飯。
“玉流君,可以幫我把這本書還給美人院的朱珠嗎是一只果子貍小妖,然后再幫我借一本來。”
玉流君的眼睛是一雙蛇類的澄黃色豎瞳,屬于冷血動物的無機質(zhì)目光看著你的時候有些滲人。他上半身是男人模樣,從腰向下卻是粗壯的蛇尾,鱗片漆黑發(fā)亮。
玉流君一雙豎瞳看了看她,接過了她的話本,輕輕一甩尾巴游走了。
當他拿著新話本又一次回來的時候,阿嬋還順嘴問了他一句,“朱珠看到你去找她沒有嚇一跳吧”
玉流君沉默了一下,“沒有。”
他的容貌偏陰冷,又不茍言笑,加上一雙蛇眸,看上去還挺懾人的,一般小妖見了他都會害怕。但那只弱小的果子貍見到他不僅沒害怕,還有一點詭異的興奮
話本看得很快,玉流君又幫忙跑了幾次腿借話本之后,朱珠那里的書就都看完了。
阿嬋瞟了一眼執(zhí)卷的慕容離,有事相求,阿嬋端茶遞水更加殷勤了。
慕容離瞥她一眼,“說吧,想要什么”
阿嬋已經(jīng)摸到了和他相處的一些脈門,張嘴就是一套彩虹屁。
“我覺得魔尊大人您真厲害,文武雙全不僅修為高深莫測,還博覽群書。我實在仰慕您的英姿,在您面前我真是自慚形穢,深感自己知識的淺薄,這些日子也在努力讀書增長見識。只是手頭的幾本都看完了,所以,嘿嘿”
慕容離似笑非笑,手一翻,阿嬋藏在椅墊底下的話本就到了他的手上。
“學我看書,看的是話本”他隨手翻開一頁,看到內(nèi)容后挑了挑眉,用慵懶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地緩緩念出來:“霸道魔君用沙啞的聲音動情低語: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你點的火,你自己負責滅掉。狐妖羞紅著臉脫下了”
阿嬋汗毛都要炸起來了。這種東西自己看看也就罷了,他讀出來讓她有一種被公開處刑的羞恥感,讓她顧不得許多撲上去一把搶回了話本。
“我文化水平低,就愛看這些不行嘛”
慕容離似乎覺得特別有意思,笑歪在榻上。他的笑不像平時那樣陰郁的冷笑,或者“你等著勞資一會兒就宰了你”的邪肆的笑,而是笑聲清越,眼睛里也有笑意,看上去整個人危險指數(shù)降低了許多。有那么一刻讓阿嬋覺得他只是個無害的俊俏青年。
阿嬋木著臉看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第二天他吩咐管事去人界采買話本的時候,忽然問:“女子一般無聊的時候都習慣做些什么打發(fā)時間”
管事怔了一下,想想美人院里那些女子的日常,“大概就是,研究研究衣服、首飾、還有妝容什么的”然后互相攀比。
“那再送帶點那些東西過來吧。”
“是。”
魔尊要話本還有女子的東西,當然都是給他寢殿的寵姬的。管事不敢怠慢,火速把慕容離要的東西搜羅來。
光話本就有幾箱,衣服、首飾和胭脂水粉都選的頂好的,用料皆上乘,工藝也精湛。
阿嬋換上一身縹緲的素白衣裙,畫上淡妝,打造出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tài)來。慕容離總怕她跑,她用這幅柔弱的小鳥依人的模樣表達依賴,也許能讓他寬慰放心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