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房間透著一股清淡的甜香,不算太大,但很溫馨,墻壁上的一些膠痕泛黃,池念緊張地伸手扣了扣,促狹地讓他坐。楚厭的進入讓原本不算大的房間頓時顯得有點擁擠。她的桌子和床都是昨天早上草草收拾的,胡亂地把課本和本子隨意的摞成了一疊,立在桌子的左上方。
等到趙隗芬拿了水果進來后,滿臉笑容地又出去,池念豎著耳朵聽趙隗芬的腳步聲漸漸走遠,這才一臉憤憤地看向楚厭,小聲地說:
“你套路我!”
“你剛剛就是故意的!”
楚厭挑挑眉,翻開了她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本,語氣不咸不淡的:“我哪里騙你了和你說了,腦子里奇怪的念頭少有。”
“你!”
池念氣結(jié)。
他確實沒騙她,說來她家有事的,她哪里知道他就是她媽請來的家教啊!
“反正你就是故意的!”
池念不高興,氣鼓鼓地轉(zhuǎn)過頭,拿牙簽戳了個西瓜叼在嘴里,吃完還覺得不解氣,又戳了個草莓。
都是新鮮的剛買來的水果,味道鮮甜。不一會兒就讓她吃完小半盤,池念有點心虛,又戳了一個放進嘴里。
“你不吃嗎”
吃什么吃,真是快讓她氣飽了。
楚厭盯著她的作業(yè)本,眉頭幾乎都快擰在了一起。
這得腦子有多不清醒才能答錯的
偏偏小姑娘態(tài)度總是很好,應(yīng)用題的問題下老老實實地寫著一個“解:”,一塌糊涂地解題思路,答案錯得一塌糊涂。
他沉默地看了池念一眼。
小姑娘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吃的一臉幸福。
學(xué)習(xí)于他向來很容易,特別是理科,只要弄懂了原理和公式,題目基本大同小異,想錯題都難。
可池念正好反過來,公式都明明白白地寫上去,解題的時候還能出各種各樣的錯。
偏這小學(xué)渣還蠢得可愛,傻乎乎地給他戳了個西瓜遞過來,問他吃不吃。
楚厭真是要讓她給氣笑了。
“不準吃了。”他敲敲她的書桌:“你的初中課本呢”
“干嘛”池念嚼著西瓜,回答得有些口齒不清,汁水順著唇角流下來,楚厭沉默地給她遞了張餐巾紙。
池念擦完嘴角,聽見他涼涼地說:“你的函數(shù)基礎(chǔ)太差了,我從初中開始給你補。”
“……那也用不到初中吧!”
侮辱誰呢!她初中都聽課的!
楚厭又敲了敲桌子,是催促的意思。
“找出來,我給你快速地過一遍。”
“……”
池念沒轍,把初中數(shù)學(xué)書給他翻出來了。
初中的時候還很幼稚,她把書皮包得粉嫩嫩的,用馬克筆工工整整地寫了數(shù)學(xué)兩個字,那時候她喜歡在課本上隨手涂鴉和寫心情。
楚厭翻到函數(shù)那頁,就見她在那頁的空白處畫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寫了一堆話。他正要看,書本被池念飛快地搶了過去。
小姑娘紅著臉,把書本藏在身子后面,“我覺得從高中開始補也行的。”
剛剛倉皇一瞥,他只隱隱約約看見“不良少年”和“英雄”這兩個詞,難免被勾起了好奇心:“你寫得什么”
“能告訴你我還藏什么啊!”她飛快地把課本塞進了書柜里,語氣不善,“要是真的要用得著,我明天上書店去買行了吧。”
楚厭不置可否,開始給她講題。
池念原先還有點抵觸,她晚上就和老媽說,還是那天來的第一個家教好,她媽如果非要雇傭一個,就選段平。
她滿腦子都是怎么把他趕走的壞主意,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楚厭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一般,想著想著她就被帶進了他的思維里,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他的指導(dǎo)下獨立寫完了好幾道題!
試課的一個小時很快的過去。
在楚厭準備離開,和她說明天見的時候,池念一臉得意地告訴他:“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讓你給我當(dāng)家教的。”
楚厭挑了挑眉,語氣不咸不淡地說:“你這算過河拆橋了吧。”
池念更得意了:“這哪里過河拆橋了,明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笑瞇瞇地把最后一塊西瓜叼進嘴里,“再見啦,楚同學(xué)。”
楚厭抿抿唇,做了個沉思的表情:“我記得剛才有人說,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房間里開著26度的空調(diào),原是讓人舒愜的溫度,她看見他唇角邊化開的笑意,無需他挑明,也知道他要說什么了,這會兒心里仿佛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啊啊啊!
自作孽啊!
沒事干說什么答應(yīng)條件啊!
她臉紅了紅,裝傻道:“誰啊這個人對你可真好,像我就從來都不會輕易對人許諾的。嘖嘖。”
楚厭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目光落在她緋紅的耳垂上,聲音低沉,帶幾分玩味:“是挺不錯的。”
池念眼一閉,覺得不好意思了。
她咬咬牙看向他:“什么都行,但家教不行!”
楚厭仿若沒聽見:“嗯,我覺得做家教也蠻好玩的。”
池念搶白道:“不行!你想都別想!”
少年瞇起了眼:“說話算話”
池念扶了扶額:“……行行行,就你了!”
她快氣死了,這人剛才分明就是在套路她!
難怪這么容易就走了。
是她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