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老班問。
老班姓班,名班飛。
晏溯不耐煩說著:“老班,你這有點兒討嫌了,我剛提著熱干面進校門,就被你捉辦公室來了,我吃個早餐容易嗎”
老班抬抬手示意晏溯繼續(xù)吃。
他看了看許菖蒲說:“你也吃啊,我就是找你們談?wù)勗挘灰愕梦乙涯銈兺藢W(xué)了一樣。”
許菖蒲將那碗已經(jīng)干了芝麻醬攪都攪不開的熱干面,放到班飛的桌子上說著:“晏溯看您沒吃早飯給你買的。”
班飛也不客氣,拿過來:“這小子從沒這么好心過。這熱干面怕是投了毒或者吐了口痰。”
晏溯沒好氣說著:“我不僅下了毒,我還吐了口痰,您扔了吧。”
許菖蒲硬生生的看著班飛倒了點茶葉水把那碗熱干面攪開了。
攪開之后,他吃了兩口說著:“晏溯,你說你,本來底子也不差,為什么不好好學(xué)習(xí)呢”
晏溯不耐煩說:“您這句話已經(jīng)說了好多遍了。”
班飛:“你只要安安分分的,我肯定不嗦你,反正你高中三年不打架鬧事,畢業(yè)之后,殺人放火,我都管不著。警察局已經(jīng)說明情況了,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你見誰用暴力解決過問題”
“秦始皇、曹操、李世民、努爾哈赤等古代帝王都是用暴力解決的問題。”許菖蒲冷漠又一本正經(jīng)說。
空氣凝滯了十秒。
晏溯突然哈哈笑,笑彎了腰,他靠在許菖蒲的肩膀上:“你太可愛了。”
“笑屁笑。”班飛吸了口熱干面,拿衛(wèi)生紙擦了一下嘴。
班飛又想要說什么,最后把目光落在許菖蒲身上:“你也是,只要高中三年不鬧事,我都不會找你的。你媽媽打電話給我了,聽說你以前……”
“還有事嗎”許菖蒲打斷班飛:“快上課了。”
這句話一說完,第一節(jié)課上課鈴聲就響了。
晏溯看向許菖蒲,只要一說到他的家庭有關(guān),他都會主動終結(jié)話題,他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庭。
班飛“奧”了一聲又扒拉著一口熱干面說著:“那好吧,好好學(xué),不要浪費這么好的底子。”
他轉(zhuǎn)而看向晏溯,沒好氣說著:“以后吃熱干面拿到手就要拌開,等坨了就拌不開了。好了,你們走吧,交兩份檢討讓我去應(yīng)付一下校領(lǐng)導(dǎo),字寫得漂亮工整點。”
許菖蒲頭也不回轉(zhuǎn)身走了。
這次打架事件被班飛頂下來了,晏溯與許菖蒲都沒有被記過,只是小小懲罰寫了檢討。
在課間的時候,黃斌去上廁所。
晏溯跟了上去。
黃斌上完廁所出來,被晏溯攔住,晏溯說著:“昨晚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昨晚那七八個找許菖蒲麻煩的小混混肯定是黃斌有關(guān)。
黃斌有點兒想不明白:“那裝逼的學(xué)霸都不鳥你,你為什么非要屁顛屁顛跟人后面”
晏溯笑了:“斌哥,你不懂。”
黃斌推開晏溯:“少來這一套,我就是看不順眼他,裝逼又挺拽。給誰看啊”
晏溯:“反正他以后我罩著了,你動他就是在動我。”
黃斌目光里折射出憤怒的光:“你以為我怕你”
晏溯目光發(fā)狠,挑釁說:“那要不然我兩干一架”
他說這話的時候異常嚴厲又嚴肅,仿佛隨時會抄起刀子捅人。
黃斌的目光微妙閃躲了一下,他知道晏溯家里很有錢,背景很強大,不管出啥事都有人兜著,就連上次捅人,被退學(xué)的也是那個高三的混混。
他不是不敢跟晏溯干架,只是覺得為了一個挺拽的轉(zhuǎn)校生沒必要。
更何況跟晏溯同班這么久,晏溯平時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都會叫上他,他也沒必要跟晏溯把關(guān)系鬧得這么僵。
晏溯看著黃斌神情有微微松動,立馬給了黃斌一個臺階下。
他勾住黃斌的肩說著:“開玩笑,我兩兄弟怎么干的起來呢這樣吧,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找許菖蒲的麻煩,我請你吃一個星期的大餐,地點隨你挑。”
黃斌目光瑟縮了一下,狐疑看著晏溯:“大餐就免了,我就想知道你為什么對他這么上心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你告訴我,以后我再動他,我特么的就是你孫子。”
晏溯小小為難一下說:“你保證不告訴別人。”
黃斌:“告訴別人,我也是你孫子,見面就叫你爺爺,這樣總可以吧”
晏溯:“他就是那個給我戴綠帽子害我出車禍的人渣。所以只能我動他,別人不準動他,否則,就是在打我臉。”
黃斌目光十分驚詫,仿佛世界末日突然來臨,而他卻中了五個億。
看不出來晏溯還是個癡情種。
對方給他戴綠帽子,他還把對方當(dāng)寶貝兒哄著,這奉獻精神,連武大郎都自嘆不如。
那許菖蒲長得確實很好看,晏溯眼光還不錯。
他默默的豎起兩根大拇指,頭一次見自己被綠還綠的這么開心的。
晏溯微笑,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怎么也得有點兒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