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體育老師吹響了口哨,體育委員喊了聲“集合”。
九月雖然已經(jīng)入秋,但是太陽強烈的光芒絲毫沒有減弱半分,體育課在上午第三節(jié)課,正是日上三竿的時候,炙熱的光照在每個人的身上。
許菖蒲從白色校服里露出的頸部在強烈的光芒照耀下白的透明,晏溯就站在他身后。
晏溯盯著許菖蒲那皙白的頸部目不轉(zhuǎn)睛,他耳邊漆黑的碎發(fā)隨意的搭在耳畔,也不知道是頭發(fā)襯托的頸部更白,還是頸部襯托的頭發(fā)更黑。
真沒想到自己以前的眼光還不錯,許菖蒲那顏值可以吊打這學(xué)校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男生了――除了自己。
體育老師提著籃球、排球、羽毛球等各類體育器材走了過來說著:“大家自由活動,注意安全啊。除了體育館的體育器材,其他的體育器材用完了,體委給我拿到器材辦公室放好。”
老師一說完這句話,同學(xué)們一哄而上,去哄搶各類體育器材。
“學(xué)霸,打籃球嗎”有個男生拿著籃球主動邀請他。
“不打。”許菖蒲向來孤僻不合群,而且現(xiàn)在他的手肘還有點兒疼。
“哎呦,人家是學(xué)霸,人家怎么會愿意跟你一起玩,你想太多……”
“真幾把裝!”
有幾個人諷刺兩句拿著籃球朝著籃球架的方向走去。
咚――一個籃球砸了過來,直接砸在許菖蒲左手手臂上,當(dāng)即砸得他往前踉蹌了一步。
黃斌在老遠處微笑著:“不好意思,學(xué)霸,一時脫了手,麻煩把球踢過來。”
晏溯臉色有點兒難看,他覺得黃斌在打他的臉。
他正準備彎腰去撿球,忽然被人攬住肩膀說著:“我們?nèi)ヌ咦闱颉!?
來人是他的發(fā)小邵亭,在文科班,他們兩今天上午體育課都是在第三節(jié)。
他推開邵亭說:“不去。”
剛把邵亭推開就看到許菖蒲把籃球撿了起來,而黃斌笑意盈盈等著許菖蒲乖乖把球給他傳過去。
許菖蒲揚起手,重重的將籃球砸向地面,籃球在地面上“咚”的一聲反彈到高空,呈拋射弧狀朝著黃斌砸過去。
籃球直接砸向黃斌,此時已經(jīng)躲閃不及了。
“我艸。”黃斌罵了句,伸手護住腦袋。
咚――
籃球一下子砸在他手臂上,一樣沉悶的一聲響。
“好球。”晏溯激動的喊了聲,真幾把準。
黃斌看向晏溯,晏溯微笑著:“不是,我說那邊。”
晏溯伸手一指黃斌所在籃球場地背后的那個籃球場。
那些人一臉懵逼看著校霸:好球我們八個人還沒進一個球,好啥球
砸完黃斌,許菖蒲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手。
他不光頸部白,臉也很白,陽光直直照過去,眼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長長睫毛下的眼睛波瀾不驚,仿佛那個砸了黃斌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一幕太驚險了,操場上所有的人看了過來,看過了又仿佛怕黃斌記恨似的又連忙扭回頭。
在學(xué)生眼中,黃斌比晏溯更恐怖,晏溯只是在入學(xué)第一天,捅了一個混混一舉成名,其實他很少打架,只要不惹到他發(fā)毛,他都挺溫和的,最重要的一點是晏溯有錢,經(jīng)常請同學(xué)們喝飲料,同學(xué)關(guān)系處理的非常好,大家都比較喜歡他。
其實就算有人把他惹毛了,只要真心跟他道歉了,他也不會私底下找麻煩,晏溯的手段比較光明,也比較坦蕩。
黃斌就不一樣了,他哥哥是這一帶的混混,他從小跟著他哥哥混,沾了一身的痞氣,看誰不爽就干誰,經(jīng)常打架鬧事。
一般得罪他的學(xué)生在放學(xué)后,都會被各種社會上二流子混混堵著,花樣層出不窮,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惹他。
“草你媽。”黃斌罵著,沖了過來,今天非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轉(zhuǎn)校生一點兒教訓(xùn)。
在他沖過來的時候,晏溯下意識攔在黃斌的面前說:“以后你在學(xué)校里要動他,你得經(jīng)過我同意。”
黃斌暴怒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晏溯什么時候跟這轉(zhuǎn)校生玩得這么好了平時也沒見他們怎么說話,怎么突然要罩著這轉(zhuǎn)校生呢
“晏溯,如果今天他用籃球砸的是你,你能忍嗎”黃斌帶著怒氣質(zhì)問。
他下意識覺得晏溯可怕,他雖然是人見人怕的混混,但是他也怕瘋子,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不要惹,一種是瘋子,一種是不要命的。而晏溯恰恰是這兩種人的結(jié)合體。
晏溯真要跟人干起來,那就是不計后果也要干贏對方,更何況,他也沒必要為了這個轉(zhuǎn)校生跟晏溯干起來。
“廢話。”晏溯說。
這個廢話也不知道是晏溯能忍呢,還是不能忍。因此,黃斌更加疑惑。
晏溯在心里悱惻:我特么的不能忍也要忍啊,他特么的給我戴綠帽子我都還沒揍他呢,什么時候輪到你揍了要揍也是我先揍啊。
好歹也是被自己睡過的人,他晏溯雖然不是什么好鳥,但絕不會是一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真的接受不了曾經(jīng)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被人揍。
他可以自己揍,但是別人不行。
邵亭見事情有點兒微妙,連忙走上前來說著:“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學(xué),何必呢”
黃斌伸手指著許菖蒲說:“你給我等著。”
“好。”許菖蒲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這個黃斌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找他茬是遲早的事情,就算這次不砸籃球,下次也會砸點別的什么,既然事情總會來的,早來晚來也是一樣的。
這種混混,要么不惹,一旦惹了他們,他們就像狗屁膏藥一樣粘著你,你越是怕他們,他們就越來勁兒。
晏溯在心里默默為許菖蒲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