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嘉佳的狡辯,姚曼槐越發(fā)來氣,她敲著辦公桌罵道:“不一樣就能掉以輕心了多少人眼紅他的成就!多少人嫉妒他的地位!你就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
楊嘉佳也快哭了,除了“對不起”,什么都說不出口。
姚曼槐失望道:“你別跟我說對不起!這件事要是無法翻盤,你對不起的是死去的尹東,是剛剛把未來交給我們的尹暢!”
楊嘉佳哽咽著,過了兩秒才聽出姚曼槐話里的重點,趕緊道:“我馬上去聯(lián)系靜學福利院。”
結束了和楊嘉佳的通話,姚曼槐又想起一個人,剛放下的電話又拿了起來。
“王律師,”電話接通后,姚曼槐冷聲質問,“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網(wǎng)上的新聞。”
“姚總,真的很對不起……”王焱顯然也知道了情況,聲音充滿愧疚,“我剛剛才跟尹暢打完電話。”
姚曼槐皺眉:“你給尹暢打電話了”
王焱:“是尹暢主動打給我的,他問我關于邵君凌的事。”
姚曼槐:“你知道邵君凌”
王焱:“知道,但可以說,等同于不知道,因為我只聽尹先生提過兩次。”
姚曼槐:“他怎么跟你說的”
王焱:“這件事也涉及到尹暢的隱私,我原本不應該告訴你,但現(xiàn)在網(wǎng)上鬧成這樣,我想你也必須知情才好替尹先生挽回名聲。但我希望,接下來我說的事,你在做公關危機時能不公開就盡量不要公開。”
姚曼槐:“我答應你。”
王焱:“大概是今年三月份的時候,尹東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問我,如果他想再收養(yǎng)一個孩子,要怎么處理。”
“再……”姚曼槐當即抓到了重點,驚道:“尹暢是被收養(yǎng)的”
王焱:“是的,尹暢是在一周歲的時候被尹東收養(yǎng)的,這件事,尹暢在見到我之前也全然不知。雖然尹先生資產(chǎn)豐厚,但他是單身,而且已經(jīng)收養(yǎng)過一個孩子,若他想再收養(yǎng)第二個,法律上是行不通的,我當初建議他以‘資助’的方式撫養(yǎng)第二個孩子,他拒絕了。”
姚曼槐奇怪道:“為什么難道邵君凌真是他的親骨肉”
王焱:“這個我無法定論,但我當初替他想過一個法子。我說,法律認血緣關系,除非你能提供他跟你的親子鑒定書,就能以‘親子’的名義和對方恢復父子關系。”
姚曼槐:“他怎么回答”
王焱:“他大概猶豫了一小會兒,然后跟我說好,他會想辦法。”
姚曼槐愣了愣:“想辦法……是什么意思”
王焱:“我個人猜測,他跟那孩子有可能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可以想辦法找點渠道,偽造一份親子鑒定書,這個我電話里沒提,他自己能想得到;也有可能是那孩子拒絕認他,他要想辦法說服對方跟他去做親子鑒定。”
姚曼槐:“那后來呢他搞到了嗎”
“沒有,”王焱沉默片刻,道,“他說,那個孩子還沒準備好,他要再等等,后來就沒了音訊。”
姚曼槐晃了下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王律師的話已經(jīng)暗示得很明白了,想到那張被娛記曝光的男孩照片,姚曼槐就渾身發(fā)涼。
當年尹東拒絕她的理由是無法忘卻尹暢的媽媽,這輩子無法再傾心于他人,她才死心放手。可十年前,他背著她有了一個孩子,這又怎么解釋
王焱在電話那頭繼續(xù)道:“關于這件事,這是我知道的所有情況,而且尹先生都是和我在電話里說的,總共兩次,前后加起來不會超過十分鐘。剛剛尹暢打電話給我,我也是這么告訴他的。雖然覺得很抱歉,但我們做這一行的,口風很重要,模棱兩可的事,決不能隨便拿出來講。后來尹先生出事,尹暢回國那天晚上,我倒是問過他有沒有聽過邵君凌這個名字,原本想,如果他聽過,我還得分析一下具體情況,看會不會影響尹暢的繼承權。但尹暢當時表現(xiàn)得毫不知情,何況,那天晚上他也才得知自己是被收養(yǎng)的,看上去很受震動,我更不能拿這種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刺激他……也許沒有后續(xù)音訊是因為尹先生已經(jīng)反悔了呢,你說是吧”
姚曼槐問:“那你跟尹暢說完,他是什么反應”
“電話里我聽不出來,感覺挺平靜的,但我猜他現(xiàn)在肯定很難受,畢竟網(wǎng)上罵得那么難聽,”王焱嘆了口氣,“真的很抱歉,如果我知道會有今天的風波,肯定提前告知。”
正說著,陸靈鵑忽然抓著手機從門外直接闖了進來,她雙眼通紅、滿頭大汗道:“姚總!尹暢、尹暢聯(lián)系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