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神經(jīng)粗,凡事都不愛多想,李叔的話聽得云里霧里的,壓根沒怎么聽懂。
她輕輕地戳了戳向晚的胳膊:“晚晚,李叔啥意思啊,我咋不明白呢?”
李叔:“……”
頓了頓,他直白地說道:“就是今天和你們一起的男同學(xué),你們少和他接觸來往得好。當(dāng)然這是李叔第一次見他,看人準(zhǔn)不準(zhǔn)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是李叔都是為了你們好,這小伙子一看戾氣就太重,以后走上社會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來。”
江珊愣了愣,反應(yīng)了過來。
確實。
之前他冷不丁的一個目光就能讓她很害怕。
但是因為他實在長得太好,而她又不記事,每次都會被他的美顏驚艷到,甚至一度還覺得他和向晚挺配的。
但是霍珩如果真的像李叔說的那么危險的話,那她還不如忍痛割愛,把自家那不茍言笑的親哥哥介紹給晚晚呢。
向晚咬著下唇,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反駁李叔的話,但是這么多年來養(yǎng)成的禮貌教養(yǎng)讓她在最后一剎那咽下了那句“你憑什么這么說他?”
頓了頓,她眼睫顫了顫,正想換個委婉的方式替霍珩辯解,胳膊突然被身邊的江珊抱住了。
江珊使勁地晃著她的胳膊:“晚晚啊,你覺得我哥哥長得怎么樣!帥不帥!是不是帥呆了!我們馬上就要見到他了,你!期!待!不!期!待!”
向晚:“……”
向晚和江珊從b市回去后,沒過幾天就是高二上學(xué)期最后一次月考了。
周五下午,最后一門生物考完,已經(jīng)是日暮時分了。
交完卷子,江珊就和顧煜、魏俊生他們一行人出去玩了,幾人約在了校門口見面。
向晚今天值日,準(zhǔn)備從考場回教室打掃。
一出考場,她一抬頭就看見等在教室門口的霍珩。
四目相對,向晚愣了一下。
他不是半個小時前就交卷了嗎?
怎么還沒有走?
這幾天她忙著復(fù)習(xí),沒有時間去想他們倆之間的事情,而霍珩看起來也和之前沒有什么兩樣,依舊沉默寡言,清冷內(nèi)斂。
向晚覺得,他們倆在b市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一場夢,連她這個當(dāng)事人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她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一起回教室嗎?”
霍珩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嗯。”
向晚彎了彎唇,沒再說話,跟在他身邊往教室走。
另一個值日生沈溫衡已經(jīng)在教室掃地了,兩人分工合作,向晚還是負(fù)責(zé)擦走廊欄桿和窗戶。
沈溫衡指著教室高處的窗戶,說道:“向晚,昨天我們班因為上面的窗戶有臟東西被扣了兩分,你今天踩凳子把上面能擦到的地方也擦一下吧,辛苦你了。”
向晚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的,沒問題。”
沈溫衡笑了一下:“注意自身安全啊。”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脊背一涼,后脖子發(fā)毛。
站在向晚身后的霍珩冷颼颼地瞥了他一眼。
沈溫衡下意識地改口:“要不……還是我來吧?”
向晚搖了搖頭,眉眼微彎:“沒關(guān)系的,班長,你繼續(xù)掃地吧。”
說罷,她去工具間拿了抹布,沾了水,先去外面擦了欄桿。
洗干凈后,重新擰干水,她搬了凳子,椅背緊靠著墻。
向晚一只腳踩在了椅子上,另一只腳懸在半空,正要踩上去的時候,腰上突然多了一條胳膊,有人從她身后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熟悉的新茶氣息縈繞在鼻尖,向晚怔了幾秒,小腿蹬了幾下,后背蹭著他的胸膛,身體往下滑落,最終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向晚覺得背后像著了火一樣,燒得她渾身都發(fā)燙。
頓了頓,她轉(zhuǎn)過身,仰著腦袋看他,有些不滿:“你干嘛呀?”
霍珩垂眸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你不是恐高嗎?”
向晚紅著臉,很小聲很小聲地解釋道:“站在椅子上還好啦,要是再高一點就不行了。”
說完,她蹙了蹙眉,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恐高的?
向晚還在愣神,霍珩從她手里接過抹布,自己踩上了椅子,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抹布認(rèn)真地擦著玻璃。
向晚盯著他的背影,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她撲進他懷里的一幕畫面。
她的鹿眸微微睜大。
她被困在信息樓的那天晚上,她不會就是這樣從窗戶口跳出去的吧?
直接從窗臺跳進了他的懷里?
嗚嗚嗚嗚嗚嗚她為什么要想起來?
這也太羞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