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萬馬家里出事, 陽絮特意請了假, 到萬馬家里探望。
一進去萬馬家里,里面果然愁云密布, 大家都在唉聲嘆氣。
陽絮跟著陽媽媽去看了看產(chǎn)婦和新生兒, 陽媽媽留在臥室安撫, 陽絮出來找萬馬說話。
他見萬馬也在悶悶不樂, 用身子撞好友:“你爸媽喜歡女兒, 接受不了現(xiàn)在的事實,我能理解,你難過什么?”
“你懂個屁。”萬馬掰著手指給他算, “咱們這兒的風俗, 結(jié)婚要男方買房,還要彩禮,我爸媽就是掙死工資的小職工,平常就給我攢個房子錢,他們已經(jīng)很辛苦了,
這又生一個兒子,我們家恐怕連肉都吃不起了。”
這話說的夸張了。萬馬家里條件還是不錯的,不過多個兒子負擔重了許多,家里過得必然沒那么舒坦。
“挺好的,男孩子將來可以幫你打架。”
萬馬不贊同:“等他長到能打架的時候, 我都老了!你說,如果是個妹妹多好,
到時候別人追求我妹都得看我臉色,現(xiàn)在可好,以后他媳婦說不定還會跟我媳婦打架呢。”
陽絮心道,你想的太久遠了。
正說著話,兩人看見萬馬爸爸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穿鞋要出門。
“爸,你要去哪兒?”
“別跟我說話,我現(xiàn)在聽見你和你弟的聲音,我就想打人。我去散散心,一會你程叔叔他們過來看孩子,他們還不知道我又生了個兒子,知道后肯定要笑話我。你程叔叔家可是有兩個貼心小棉襖!”
陽絮目送萬馬爸爸出了門,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雖然女兒很討喜,但是也沒必要這么嫌棄兒子吧?
是不是劉御非也像他們這樣不喜歡兒子?
從萬馬家離開,陽絮沒回家,找傅溫去了。
離開傅溫還沒兩天,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挺想傅溫這家伙,可能是因為關(guān)系太好了,缺了傅溫總感覺少點什么。
兩人晚自習放學在操場溜達,陽絮說起萬馬弟弟的事,還說了自己特意去看了看嬰兒的那一處,但是沒有參照物,所以也不知道小不小。
說完,他發(fā)現(xiàn)傅溫臉色有點陰沉。
“怎么了?”
“沒事。”傅溫低頭想了想,他讓醫(yī)院幫他做dna檢測已經(jīng)有兩天了,還辦了加急,明天就會出結(jié)果。
劉御非沒有見過孩子,只靠b超認定自己的孩子就是女孩,現(xiàn)在有個萬馬弟弟的例子,他的認定完全可以推翻。
其實自打單檬找陽絮去做dna檢測,他就懷疑孩子的性別了。如果單檬看過自己孩子,認定自己的孩子是女孩,又怎么會只憑借陽絮跟她長得相似,就拉著陽絮做檢測?
他不像陽絮一直認定劉御非的孩子是女兒,所以必然不能是自己。所以他偷偷拿了劉御非的血,換了陽絮的牙刷,送到醫(yī)院做檢查。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陽絮就是他的未婚妻。
“那你說……”陽絮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好像他一直想讓自己成為劉御非和單檬的孩子似的,他其實就是很喜歡這兩個人,“你說劉導和單阿姨的孩子會不會也是男孩?”
“可能性比較小。”傅溫不敢讓陽絮抱有太多的期待,一切等明天的結(jié)果出來再說。
雖然說各方面陽絮都像是他們二人的孩子,但單檬做過檢測,報告上顯示陽絮可不是單檬的孩子。
溜達到校門關(guān)閉前,兩人出來往家走。進到小巷子里,沒走幾步,陽絮就覺得不對勁了。
二哈沒叫。陽絮在傅溫手里悄悄寫下這四個字。
路燈昏暗,傅溫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四周,帶著陽絮繼續(xù)往前走。剛走了幾步,陽絮被傅溫往后一拽,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事,他原來站的地方砸下一塊足球那么大的石塊。如果傅溫沒有拉他一把,這會他腦袋可能已經(jīng)開花了。
后怕讓他渾身發(fā)寒。他不是沒被人偷襲過,更不是沒打過架,但是像這種一上來就下死手的,他還真沒遇到過。
“誰!”陽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發(fā)抖,“背后下黑手,陰險小人,有本事滾出來當面打。”
四個打手模樣的人房頂上跳下來,手里拿著只比胳膊細一點的鐵棍子,還有一個拿著一把尖銳的水果刀。這四個人都光著上身,露出滿身的橫肉,看起來并不好惹。
陽絮雖然腿腳靈活,但一對四,沒什么勝算。
傅溫對于陽絮的本事了解的清清楚楚,這幾個人陽絮打不過,但對于他來說,小菜一碟。
他正要往前走一步,陽絮卻背過手,將他往后推了一把。
傅溫:“……”
“請問各位有何貴干?”
攔路的打手指著陽絮笑的猥瑣:“有人花錢,讓我們找你這個小美人消遣消遣。”
那個拿水果刀的打手,看著陽絮的臉,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消遣,要用石頭砸?”陽絮冷笑一聲。
“其實,草活人或者死人,對我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只要臉好看,你動不動無所謂。”“水果刀”說完,他的同伴也對著陽絮污言穢語起來。
陽絮沒有被他們的臟話激怒,冷靜地與傅溫對視一眼: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天要下死手了。
他自問沒有跟誰結(jié)過這么深的梁子,如果非要說有,也只能是韓于了。
陽絮繼續(xù)套話:“韓于給你們多少錢,我加倍給你們。”
“你一條命五十萬。不過你要是讓我們輪流草一次,可以五十萬就放過你。”
陽絮微笑:“我是男的。”
“更帶勁,哈哈哈哈哈!”
陽絮咬了咬后槽牙,看了眼傅溫:“幾位既然是奔著我來的,我朋友可以走吧?”
“我們不傷他,但是他也不能走。嘿小子,你去墻根蹲著,等我們完事了,就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