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大人,令公子如何了”見安國公從里間出來,沒等安國公說話,寇世均便先開口問道。
“謝寇將軍關(guān)心,犬子一切都好。”安國公這時已是一副笑呵呵很是和善的模樣,面上更是再無半點之前的惱怒不善之色。
江成瀚和自家將軍對視一眼,心中多少有了猜測,果然,下一秒就聽安國公道:“剛剛我已問過犬子,今日之事確實與江小兄弟無關(guān),江小兄弟實乃無辜受累,還請江小兄弟不要介意我之前情急下的失態(tài),也還要謝過江小兄弟對犬子的關(guān)照。今日之事,待查明清楚之后,我必會親自登門,給寇將軍和江小兄弟一個交代。”
安國公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語氣十分誠懇,姿態(tài)也放得夠低,江成瀚和寇世均也就不好再說什么。畢竟說起來,這件事里受害最大的終究是顏靜書,而安國公憂子心切,之前的失態(tài)也可以理解,總歸江成瀚也沒有吃什么大虧就是。
“顏大人客氣了,令公子無礙就好。”江成瀚笑笑道。
寇世均則點了點頭,道:“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我與成瀚在此多有不便,就不多逗留了,想來顏大人應(yīng)還有事要忙,我等先行告辭。”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雖然最后沒有鬧出大亂子,但寇世均和江成瀚也已沒了吃席的心情。安國公能夠理解,所以客氣的挽留了兩句后,見兩人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而后他對顏鐘囑咐了一番,又讓他去顏靜書那里聽遣,自己則親自將寇世均和江成瀚送到了大門口。
寇世均和江成瀚都是軍中武將,自然不會坐轎子出門,兩人都是騎馬而來,自然也要騎馬離開。到了國公府門口的時候,早有小廝將兩人的馬牽了來。待兩人接過韁繩便翻身上馬,又同安國公告辭后,便策馬朝著大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江成瀚并非京城人士,又是初來乍到,不會留居太久,便沒有在京中購置宅邸,只由寇世均安排,在大將軍府的一處客院中暫住,同住的還有寇世均的幾位家將親隨,同江成瀚也都是同袍之交,十分親厚。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兩日也別再出門,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到了大將軍府,寇世均還記得老大夫的話,不忘了叮囑江成瀚。
“我知道了,將軍。”江成瀚自然應(yīng)下,隨后他便與寇世均分開,拐進(jìn)甬路,朝自己居住的客院而去。
“江老弟,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一進(jìn)院子,院中一個正在舉石鎖的絡(luò)腮大漢便看到了他,有些意外。
“沒什么,我有點喝多了,先去躺會,回頭再說話。”江成瀚也知今日的事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便敷衍了過去。
雖然現(xiàn)下時辰還早,但江成瀚本就身體十分倦乏,也無心做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后,很塊就睡下了。臨睡前他不由地又想到了安國公府的顏靜書,也不知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一定很難以接受吧……
已經(jīng)睡著的江成瀚并不知道,此刻的顏靜書也在想著他。
“二少爺”管家顏鐘得了安國公的吩咐,來聽顏靜書的差遣,卻見顏靜書雙目失神地盯著牙色的帳幔,半晌沒有反應(yīng)。
想著自家少爺今日經(jīng)歷了這樣大的波折,心里必定十分難過,所以顏鐘沒有再多說什么,只安靜地在一旁等著,給顏靜書平復(fù)心緒的時間。
“……鐘叔,有兩個人請你幫我查一查。”過了好一會兒,顏靜書終于開口了,他閉著眼睛倚靠在床頭,緩緩地說出了兩個名字。
“是。”顏鐘趕忙用心記下,同時在心中回憶和這兩人有關(guān)的一切。
國公府里因著正經(jīng)主子不多,里外伺候的下人也就不多,不過百十來號人。顏鐘當(dāng)管家多年,不說每個人的一切都了熟于心,但也都是認(rèn)識知道的,尤其顏靜書說的兩個人在府里都不是普通的下人。
其中的女子便是顏靜書身邊的大丫鬟秋蘭,原是自小買進(jìn)府里來的,一直在顏靜書的院子里伺候,幾年下來,就慢慢升成了大丫鬟。
另一個男子則名李旺,他雖然不是顏靜書院子里的人,但卻是三小姐顏靜玉奶嬤嬤李氏的娘家外甥。因著李氏的關(guān)系,在外院領(lǐng)了個負(fù)責(zé)采買府中花草果木的差事,人也還算有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