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并非是沖動暴躁之人,只是事關(guān)親子,難免急切焦躁了一些,以至于連請大夫這件事還是江成瀚提起才想到,而待聽完江成瀚之后的一番后,安國公雖然依舊惱怒,但還是留有幾分理智,也將江成瀚的話聽了進去。
誠然,此刻他不會就這么輕易相信江成瀚的話,但心里到底半信半疑起來,畢竟若真如江成瀚所說,那事情無疑要復(fù)雜許多。涉及到國公府和大將軍府幾十年的交情,還有自己兒子的前途名譽,安國公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準(zhǔn)備等顏靜書醒來再做打算。
見安國公雖然對著自己依然沒個好臉色,但也沒有繼續(xù)讓那些小廝綁自己,沒再喊打喊殺,江成瀚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沒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剛剛被江成瀚派去請大夫的小廝就扶著一位須發(fā)花白的老者跑進了屋子里,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趙大夫,快,快給我家少爺看看。”
小廝急慌慌地,進了門腳步不停就把老者連扶帶拽的直奔床的方向,一時都沒注意到安國公的也在。直到安國公聽到動靜猛地站起身,才嚇了一跳,趕忙放開了老大夫,給安國公行禮。
那老大夫一聽安國公也在,也趕忙拱手見禮,安國公心中掛念著二子,大步走到老大夫身邊,一把扶住老大夫的手臂,沒讓人彎下腰去把禮行完,就扶著人往床邊而去,面上帶著憂慮急切道:“老人家不必多禮,犬子昏睡不醒多時,也不知是何緣故,勞煩你快給看一看。”
老大夫行醫(yī)多年,自知萬事以病患為先,對安國公應(yīng)了一聲后,便打開隨身攜帶的藥箱,從中取出了脈診來。
待丫鬟將顏靜書的手從錦被下拿出,老大夫當(dāng)即便開始為他診脈,同時詢問顏靜書是什么時候發(fā)病的,之前可有什么癥狀。
小廝和丫鬟此時都還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自然是面面相覷,沒人能給出答復(fù),最后齊齊看向了江成瀚。
江成瀚倒是知道一些,他沉吟了片刻,才斟酌著道:“顏公子具體什么時候發(fā)病的我不知道,我見到顏二公子時,他身上已經(jīng)熱的厲害,還出了不少汗,人也有些神志不清……當(dāng)時我自己也感覺到有些不適,為防不測,只得以掌為刀,劈在他的后頸,讓他暈了過去……”
江成瀚說到這,屋中眾人頓時都驚異的看向他,顯然沒想到竟然是他將顏靜書打暈過去的。安國公更是狠狠瞪了江成瀚一眼,明明傷了他的兒子,竟然還言之鑿鑿的說自己無辜,現(xiàn)下更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果真是可惡至極。
對于安國公的瞪視,江成瀚自然沒有忽略,但他卻并不后悔。
以顏靜書當(dāng)時理智全無的模樣,若他沒有及時把人弄暈,后面還不知會發(fā)展成什么不堪的場景,于他而言自然也會更加麻煩。打暈顏靜書是為了顏靜書,也是為了他自己。
而此刻,事關(guān)顏靜書的身體安危,為免耽誤了顏靜書的診治,他也不能將這件事隱瞞下來,且既然是自己做的,他也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
江成瀚接著又道:“……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想要找人來,但等我撞開了屋門,才走出去,就被人從身后打暈了,再之后就是不久前被那個小丫鬟的尖叫聲吵醒。這期間顏公子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江成瀚說的平淡,但他話里的不同尋常卻是任誰都聽出來的。安國公不由想到了剛剛江成瀚所說他與顏靜書被人設(shè)計之事,短暫的思量之后,他還是暫時壓下怒氣按捺了下來,決定還是等顏靜書醒來再說。反正人現(xiàn)下就在他國公府里,等一切查清楚再做處置也不遲。
安國公不說話,他人自然也不敢多開口。
老大夫聽完了江成瀚的話后,沉思了片刻,便撤了手,結(jié)束了把脈。
安國公忙問道:“大夫,我兒如何了”
“國公爺莫急,”老大夫收了脈枕,起身對安國公道:“令公子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服入了過量的迷情藥,才會導(dǎo)致身體發(fā)熱出汗神志失常。雖然精氣有些受損,但只要好生休息幾日,多食些補氣益血的增補之物,便無大礙了。”
“迷情藥!”雖然之前已有猜測,但此刻真的聽到大夫這么說了,安國公還是心下一驚,隨后猛地想起了什么,忙又對大夫問道:“大夫,那我兒身上、身上可……”
安國公想問顏靜書還是不是完璧之身,畢竟顏靜書是一個雙兒。雖然雙兒也可以娶妻生子,但若是在娶妻生子之前,被男人破了身,那就無法再令女子或其他的雙兒受孕,只能如女子一般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