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活了二十多年,也窮了二十多年的某一天,突然出現(xiàn)一個住在別墅或是莊園里,每天都有傭人伺候,擁有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日進斗金,億萬身家的男人告訴你:“孩子,我是你爸爸,親生的爸爸,你跟我回家吧。”這大概是一件相當(dāng)刺激又震驚爽快的事情。
無論出生在哪個國家,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肯定有無數(shù)的人都做過這樣的夢。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成為這樣的幸運鵝的人少之又少。
倒是在網(wǎng)絡(luò)上時常看到有網(wǎng)友在類似的新聞評論區(qū)里留下“我也想有個這樣的爸爸”,“爸爸你為什么還不來接我”等諸如此類的留言,時常讓人忍俊不禁。
而現(xiàn)在,陸修遠就成為了這樣的幸運鵝。
直到坐上加長林肯,車子平穩(wěn)地駛向郊外,到達一棟外部裝修古色古香的中式別墅,陸修遠跟著忠叔走進別墅大廳,在大廳里見到坐在輪椅上的尹正陽,跟他長相相似的尹正陽拿出一張他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跟他說他就是他親生父親時,陸修遠才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而這是真的。
尹正陽長得很英俊帥氣,即便他現(xiàn)在病著,人也老了,眼角臉上都有了皺紋,但那張跟陸修遠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眉眼騙不了人,他的的確確就是陸修遠的親生父親。
望著眼前高大挺拔,眉眼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陸修遠,尹正陽似回憶又似愧疚地道:“當(dāng)年你媽媽不辭而別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你。”
“媽媽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你。”陸修遠淡淡地回道。
不知道有他,沒關(guān)系,反正他媽媽也沒有說起過你,一次都沒有,大家都扯平了。
尹正陽聞言一笑,輕搖搖頭道:“陸梅的性格還是跟當(dāng)年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陸修遠面無表情地道:“媽媽早就不在了。”
尹正陽陷入沉默,他先前得了重病,以為快要挺不過去的時候,卻突然得知自己還有個兒子,他當(dāng)時又震驚又激動又興奮,馬上就派人去找,在尋找兒子的過程中,他當(dāng)然也知道了陸梅早些年就去世了的消息。
“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尹正陽嘆息一聲,抬起眼望著陸修遠,帶著病容的面上露出愧疚之色,“所以我想我能補償你。”
陸修遠微蹙了一下眉頭,開口道:“為什么”
對于陸修遠來說,尹正陽就是個陌生人,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尹正陽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他對他也沒有什么感情,尹正陽所謂的愧疚,他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也將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尹正陽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病痛折磨著他,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
他這幾十年,親手創(chuàng)建了龐大的商業(yè)帝國,每天都在為了工作忙碌,直到病倒的那一天,他躺在醫(yī)院的vip病房里,接受醫(yī)生對他身體的宣判,他才陡然驚覺過來,他這么多年辛苦賺來無數(shù)的錢,病痛該找上他的時候還是會找上他,他跟其他的普通人也沒有什么兩樣,等到他死了之后,也只是赤條條地離去,并不能帶走什么。
他的律師又告訴他,他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又沒有老婆子女繼承他的財產(chǎn),將來在他死后,他賺來的這些錢,辛苦打造的商業(yè)帝國,也會被他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侄子瓜分,最終成為別人的。
他忽然就很不甘心,心想他有子女繼承他的財產(chǎn)那該多好,然后他就真的有了個兒子,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兒子,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相貌堂堂,極有他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在看到陸修遠的那一剎那他就做好了決定,他寧肯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這個才見面的兒子,也不給那些如同財狼虎豹的叔伯侄子,這個決定讓他很爽,比談成一筆大生意還要爽!
……
酒店里,沈安安并沒有按照蔣紅梅的要求給韓林昭打電話,直接關(guān)了手機去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就聽到門口的敲門聲,沈安安讓徐曉璐去開門。
周洪生站在門外,看到是徐曉璐來開門,微笑著道:“我來找安安對臺詞。”
沈安安聽到周洪生的聲音,一邊拿帕子擦頭發(fā),一邊把頭伸出去,看到門口的周洪生,笑著道:“我剛洗了頭,要吹一吹,你先進來坐吧,稍微等一下就可以了。”
周洪生微一點頭,徐曉璐側(cè)身讓他進門,周洪生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等,沈安安到浴室拿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
嗡嗡嗡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周洪生環(huán)視了一周,目光落在前面的鏡子里不動了,鏡子里正好映出沈安安姣好的容貌,她偏著頭,把滿頭黑發(fā)撥到右側(cè),拿吹風(fēng)機吹著頭發(fā),黑發(fā)的發(fā)絲如同海藻一般飛舞,猶如漫畫里的人物,美得不真實。
“周哥,喝水。”徐曉璐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到周洪生的面前,她站的位置正好擋住周洪生的視線。
“哦哦,好,謝謝。”周洪生回過神來,從徐曉璐手上接過礦泉水。
“不客氣。”徐曉璐微微一笑,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走開。
周洪生察覺到徐曉璐的意圖,便不好意思再往沈安安那邊瞧,轉(zhuǎn)頭移開視線,眼盯著窗外面的夜色。
浴室里的嗡嗡聲終于停止,沈安安吹好頭發(fā)走出來,拿起放在床上的劇本,轉(zhuǎn)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抬頭看向?qū)γ娴闹芎樯_口道:“我們從哪一段開始”
她的聲音很柔很甜,像蜜糖一樣,剛洗過澡吹過頭發(fā),臉蛋兒紅撲撲的,皮膚又嫩又白,滿頭靚麗的黑發(fā)就披散在腦后,襯得皮膚更白了,看起來也比實際的年齡更小,也更美麗。
周洪生心頭跳得飛快,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看,他連忙垂下頭翻開劇本,隨便選了一段道:“我們就對夜宴那一段吧。”
“好的。”沈安安翻到夜宴那段內(nèi)容,飛快地掃了一眼,第一句臺詞是她的,她秒進入狀態(tài),瞬間變成黑化的嘉寧郡主,對著周洪生說出威脅的話,“你讓我不開心,我也會讓你不開心,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
聽到她威脅又霸道的告白臺詞,周洪生的心跳得更快了,明知道那話不是對著他說的,而是對著劇里的人物說的,可周洪生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沈安安察覺到他的異樣,提醒他道:“該你了。”
周洪生有點兒慌,連忙低頭看劇本,接著后面的臺詞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