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染要去國外拍戲的事, 盛源并不是第一時間知道。
畢竟盛源住在外面, 很久之前就沒和他爸住在一塊。
雖然父子兩都在集團總部,但平時的交流差不多都是在公事上面。
他爸家里的事, 他爸基本不會和盛源主動說。
偶爾黎染空閑, 會來集團總部, 只是和盛源之間, 雖然關(guān)系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小爸這個稱呼,盛源由開始時的滿心抵觸, 到現(xiàn)在基本可以坦然面對。
不過即便是這樣,關(guān)于黎染的事,盛源都沒有過多去了解。
這天他爸突然把他叫到辦公室和他說要出國一段時間, 集團方面讓盛源多看著點。
盛源問了句, 是國外有什么事。
結(jié)果得到的回復(fù)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黎染要出國幾個月,估計過年都可能不會回來,因而盛霖烊打算忙完手頭這點事,這個年,就陪著黎染在國外度過了。
曾經(jīng)那么熱愛工作的人,自從有了老婆后,心思有大半都放在老婆身上,盛源按捺下心中的驚訝,他爸既然都這樣和他說了, 就表明這不是商量,而是告訴他這個事,讓他知道這個決定。
盛源需要做的就是點頭,并且讓他爸放心,集團這里有他,他爸可以出國和老婆好好聚。
就在那周的周五,盛霖烊乘坐飛機出了國。
盛源坐在集團辦公室里,正翻閱這合同資料。
突然間,不知道怎么回事,曾經(jīng)盛源極度渴望的事情,進入集團,成為集團的掌權(quán)者,被他爸所重用,這個事情過去盛源無比的期待。
包括這之前,盛源也因為他爸給他越來越多的決策權(quán),而心中高興喜悅這。
很奇怪,忽然間他成為集團的代管理人員,集團的重要決策都需要他來點頭,本來應(yīng)該是開心的事,盛源抬起眼,看著辦公桌上堆起的那些等待著他去看的文件,那種開心的情緒,漸漸被另外一種情緒給吞噬著。
盛源開始懷念過去他沒有進入集團而是自己隨便做著一些小投資的事情。
雖然手里權(quán)利不大,但空閑時間多。
不像現(xiàn)在,一天二十四小時,盛源感覺他有二十小時都在忙碌著。
包括夜里睡覺,也總會想著集團的事。
畢竟這么大的集團,以前都是他爸在管理,他爸管理的時候,空閑時間就不多。
換成他,盛源有時候覺得壓在肩膀上的重擔(dān),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在他爸飛出國外陪小戀人后,集團的事突然間增加了不少。
一段時間里,盛源都在連軸轉(zhuǎn),也不是他貪戀權(quán)利,不肯放權(quán),是真的事情多,每一個事情都牽扯廣,他想放權(quán)下去都不行。
這么一來二去,盛源身體素質(zhì)再好,也遭不住。
剛好那兩天溫度變化快。
頭一天還艷陽高照,第二天就下起瓢潑大雨。
盛源有時候太忙,忙的飯都顧不上吃,等記起來的時候,飯菜都涼了。
想著身體好,吃點冷的也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那會確實很餓了,拿起筷子就開吃。
夜里在集團待在十點多才離開。
走出集團大門,司機開車過來接他,一陣陣冷風(fēng)吹得盛源猛地打了個寒顫。
坐進車里那會,盛源就打了個噴嚏,司機注意到了盛源有點感冒,詢問一會要不要去藥店買點藥。
盛源說家里備著有感冒藥,司機開車將盛源送回家。
送回家,盛源沒有立刻去洗澡睡覺,又到書房忙碌到快凌晨的時候才總算熬不住去睡了。
中間打了幾個噴嚏,但盛源忘記吃感冒藥,他本人也覺得估計睡一覺明天就好。
結(jié)果事實是,睡一覺起來,病情沒好轉(zhuǎn),反而加重了不少。
家里沒有請阿姨,只是請的鐘點工定時來打掃。
盛源接了杯冷水吞服了幾顆感冒藥。
自覺小感冒,不是什么大問題,很早就去了集團。
這天在集團里,有個會議要開,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
會議結(jié)束盛源準備起身,剛起了一下,身為微微搖晃,腦袋里一陣暈眩。
重新坐了回去,盛源拿過茶杯喝茶,把身體的這點異樣給掩飾住。
其他下屬先離開,章淮濱走在后面,本來和市場部的部長在說著話,都快走出會議室大門,余光往里斜了眼,注意到盛源坐在位置上不見動靜。
章淮濱微微擰了下眉頭,微笑著讓市場部部長先走,轉(zhuǎn)身返回會議室,并且隨后把門給帶上。
章淮濱走到盛源跟前,剛想問盛源是不是剛才的會議有什么事,就看見盛源一陣劇烈咳嗽。
幾乎是頃刻間,盛源的臉就泛出一層不正常的紅。
兩人關(guān)系不僅是上下級,更是多年好久,章淮濱伸手就探了探盛源的額頭,拿回來再模自己的額頭,顯然盛源身體在發(fā)燙。
“你感冒了。”章淮濱下了一個定論。
盛源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嗯。”他點頭嗯了一聲。
他覺得奇怪,被章淮濱手背挨了那么一下,好像腦袋的眩暈感更重了。
“沒什么大礙。”說完這句話,盛源起身,然后身體明顯地晃了兩晃。
旁邊的章淮濱一把扶住盛源。
盛源不太喜歡被人當(dāng)病患看待,下意識就揮手想推開章淮濱。
結(jié)果章淮濱抓著他胳膊的力道有點大。
“你感冒了。”章淮濱還是那句話,但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其實能夠看見他這會眼底開始有不愉浮現(xiàn)。
“是,我感冒了,小病而已,還是你覺得我應(yīng)該立刻離開公司,去醫(yī)院打點滴?”
盛源略微挑眉,同時嘴角浮出一抹覺得章淮濱在大驚小怪的笑。
章淮濱眉頭跳了跳,在盛源冷淡的笑容下他緩緩松開了手。
一被放開,盛源就往會議室外面走。
他那會因為感冒的緣故,感知力有所受限,并不知道身后章淮濱盯著他他背影的視線有多暗沉。
盛源回辦公室工作,章淮濱的工作間在隔壁,兩人算是前后腳。
章淮濱到了他的工作間,沒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給盛源的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人去藥店買點感冒藥。
那邊司機一聽是買感冒藥,立刻詢問是不是盛源病情加重了。
于是章淮濱得知到昨天晚上盛源就有點感冒,但寧肯自己扛著也不吃藥。
明明都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結(jié)果生病了卻不吃藥。
章淮濱心頭一股無名火冒起來。
掛了電話后,章淮濱從他工作間出來,轉(zhuǎn)去盛源那里,因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再看盛源,怎么都覺得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帶病工作。
集團這么大,雖然是有很多事必須盛源來處理,但緩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么。
章淮濱站在玻璃窗邊盯著里面埋頭看文件的盛源。
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盛源這么愛工作。
明明之前盛源比他還玩得開。
身邊男的女的,就幾乎沒怎么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