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玉宸盯著訊息看了半天,開始懷疑起自己剛才和原身的對話雖然看起來短暫,但說不定現(xiàn)實世界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
不然這個劇情發(fā)展的跳躍性也太大了。
說好的不受重視的皇子身份呢說好的力壓群雄的兄長呢說好的競爭力激烈呢他怎么就要回去繼承皇位了他那千百八個兄弟們都在干什么皇位怎么就“哐當”一聲掉我腦袋上了
終玉宸感到了無窮無盡的荒謬感。
他或者說原身甚至從沒接受過跟這方面有關的教育,這得多大的心臟以及多么不負責任的臣民,才能讓這個國家選擇他來繼承皇位
這整個過程都荒謬的像一個荒誕喜劇。
終玉宸想起了什么,方才原身突兀轉變的態(tài)度,他那個所有人都知道,但唯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以及二號屢次被打斷沒有說出口的話,難道就是……他有一個皇位要繼承的事情
這個念頭一經(jīng)浮現(xiàn),之前那個猜測又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難道是因為我的同伙太靠譜,幫我干掉了其他候選人
他腦海里飄著離正確答案十萬百千米遠的錯誤猜測,將目光投向了縮成一團的二號。
二號飛快的展開了光屏:尊敬的主人,西雅帝國的皇帝歷來都是誕生在皇子中,您是所有皇子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原來我的強大連西雅帝國的皇子和臣民都知道了終玉宸恍然大悟,他對自己的強大有著超乎常人的自信,這讓他輕易的接受了這個還需要進一步解釋才能成立的理由。
二號并非無所不知,至少作為完全復制阿爾曼的資料和構造的偽智能生物,他的邏輯運算以及信息來源大部分都建立在阿爾曼的資料庫上。
而西雅生物的極端排外,讓阿爾曼對西雅生物缺乏了解,這意味著他同樣缺乏對西雅生物的了解,進而無法得出正確且準確的結論,他只能依靠在誕生之后從終玉宸身上獲取的有關西雅生物的信息結合部分歷史,做出似是而非的結論。
比如說,西雅帝國的皇帝究竟是如何被選的,又如何被西雅生物認可的,為什么西雅帝國的皇位更迭從未發(fā)生過動亂好似每一任新皇的誕生登基都是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同樣具有繼承權的皇子反抗甚至起兵,被記錄下來的每一任西雅皇帝的更替,都和平的不符合一個獨.裁帝國的本質(zhì)規(guī)律。
二號能根據(jù)數(shù)據(jù)分析出,每一任西雅皇帝都是皇子中最出色的存在,但他無法知悉真正的原因,自然也不能憑空猜測出真相。
于是被誤導了的終玉宸則隨手放置了那個訊息,真不是因為他對對方有意見,主要是他也不是很想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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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遷耐心的等待了些時候,沒等到陛下的回復,這下他懷疑自己是真的被陛下拉黑了。
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一選就選到了正確答案
他愁眉苦臉,甚至還有些焦躁不安,精神力泛起不正常的漣漪,鼓動著他做些什么來挽回陛下對他的看法,甚至自然的主導了他接下來的行為,他還沒有對許久未見的終玉宸生出懷疑或者進一步試探的念頭,就已經(jīng)被躁動的精神力主導著專注于想挽回陛下對他的感觀。
他微不可覺的焦躁了起來,注意力集中在毫無動靜的坐標點上,甚至沒有察覺到父親向他投來的目光。夏嘉容停下了話,示意同僚們稍等,伸手輕輕叩了叩夏遷面前的桌面。
夏遷驚醒過來,將目光投向他,雖然乍一看仍是云淡風輕的表情,但夏嘉容一眼看到了他眼底深處泛起波瀾的精神力海,高大又嚴肅的男人皺了皺眉:“陛下怎么說”
夏遷飛快的平復了精神力里的騷動:“陛下沒回復我。”
夏嘉容眉梢皺緊了些,看著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幾分不贊同,但未曾開口指責,而是輕描淡寫般道:“那就處理好這件事,不要讓陛下失望。”
話語沉甸甸的壓在他身上,夏遷低聲應了一聲。
“殿下性格怎么樣”坐在上首的懷辛突然開了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到了夏遷身上。
夏遷這時候有些懷念榮溫瑜了,要是他在的話,至少能幫他分擔下壓力,但顯然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邁入政治核心的資格——雖然他們的精神力已經(jīng)足夠強大,但在陛下打算提拔他們前,他們還只是剛剛長成的小雛鳥。
剛登基的陛下會需要新生的血液和新的面龐,來成為自己的政治力量,而他們毋庸置疑都是為陛下準備好的,足夠忠誠和干凈的近臣候選。
一切都早已準備好,只等著最后的勝利者來重復之前重復過無數(shù)次的流程。
雖然現(xiàn)在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陛下比以往任何一任西雅皇帝都要強大且難以揣摩,沒人知曉他為什么遲遲不回帝國,這讓平靜又自然的新老勢力的接替進程停滯,并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彌漫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