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白蘇顏這個酒量,最好還是這輩子都別沾酒了。
喝完第一罐,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要讓葉澄趕緊走的事了。等喝到第二罐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慢慢往桌子底下滑了,雖然眼神看著還清明,但嘴里卻控制不住說胡話了。
說著說著,他突然淚目:“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天天開小灶,我又不能吃。”
葉澄剝著花生米:“想吃就吃。你之前在綜藝里,不是也天天吃了嗎也沒見誰來找我麻煩啊。”
“這能一樣嗎那時候只有你做飯,不吃就得挨餓,所以吃了也有理由!現(xiàn)在是小灶,我敢吃嗎我!”白蘇顏淚目,“只能每天眼巴巴看著你們吃!”
葉澄無奈,只能拿出來當初做幼兒園老師的耐心來哄他:“行行行,不哭啊。下次我半夜翻窗戶給你送進來,好不好”
白蘇顏不斷往下滑。葉澄有心扶一下他,但他好像對人的接觸非常不適。所以葉澄只能眼看著他滑到桌子底下,徹底躺平了。
葉澄怕他磕到頭,起身把桌子搬開,看著躺在地上的他哭笑不得:“你喝個啤酒就變成這幅鬼德行,這么多年的處男之身到底是怎么保下來的”
白蘇顏看著天花板:“我才不在他們眼前喝。我喝酒都把門窗鎖好,拉上窗簾,再按上三個頂門器。”
“那你倒放心在我面前喝。”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太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吧。”白蘇顏認真思考了一陣,“而且我覺得我們屬性一樣。”
說完這一句,他就四肢伸展,高高興興地睡覺去了。留下葉澄一個人看著他豪放的睡姿:“……”
葉澄起身,把屋子里的垃圾,障礙物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四處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三個頂門器。
頂門器和窗戶反鎖無法兼顧。但葉澄觀察了一下這個樓層,覺得除了他以外,能來去自如的人應該不多。于是他挨個把三個頂門器按好,轉(zhuǎn)身翻出窗,再細心地合上了窗戶。
幸好出門的時候想著通風,葉澄房間的窗戶沒有關,才能輕輕松松地翻了進去。
葉澄落了地,走到門口,將房卡插進卡槽,想起門把手上還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于是打開門,打算拿進來。
“芳澤你怎么在這兒”
季芳澤站在他門口,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你回來了”
葉澄讓開門,放他進來。
“我給你做的東西吃完了”不等季芳澤回答,葉澄已經(jīng)自動默認他是來覓食的了。葉澄麻利地脫掉外套和鞋,鉆進了洗手間,“我身上味兒太重,先去沖個澡,馬上給你做吃的。”
季芳澤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和心思都落在房間那扇大開的窗戶上。
他知道,葉澄之前沒在房間里,因為他等了一會兒后,嘗試著敲過門。但是屋里沒有任何聲音。
葉澄是從窗戶進來的。
對葉澄來說,這種窗戶大概只是小意思。
讓季芳澤覺得心緒雜亂的,是葉澄走窗戶背后的意義。他手里有房卡,又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酒店客人,為什么要走窗戶這個酒店一樓燈火通明,有不少安保人員,葉澄不可能從一樓爬上來,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葉澄是從別人的房間翻過來的。
他一直都待在別人的房間,至少待了半個多小時,喝了酒,最后走的時候,還走了窗戶。是什么樣的人,叫他不能光明正大地走門,必須翻窗戶
而且回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季芳澤感覺自己的理智在逐步崩塌,他很想問一問,葉澄剛剛到底去了哪兒,做了什么。但他很快悲哀地發(fā)現(xiàn)。
就算他真的去了別人的房間,就算他真的是剛從別人床上下來,我有什么資格問
如果真的以追求者的身份,也算合情合理。問題是他連告白都還沒告,現(xiàn)在也壓根不敢告白。萬一告白了,他從自家樓上搬走怎么辦
果然追一個人就該早早擺明車馬,走迂回線路做朋友,最容易騎虎難下,現(xiàn)在果然輪到他騎虎難下了。
還好,還有一件事能安慰季芳澤。
葉澄說了,他是單身主義者。沒道理他在我面前就是單身主義,在別人面前就不是了吧。
季芳澤緊繃的思緒稍緩,終于注意到了耳邊“嘩嘩”響起的水聲。
他略帶僵硬地側(cè)頭看了一眼水聲的來源。
磨砂玻璃圍成的浴室就在他坐的椅子旁邊,是那種沒有辦法反鎖,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的玻璃門。因為浴室的構(gòu)造,淋浴就在靠近磨砂玻璃的一側(cè),水濺在玻璃上,季芳澤甚至能看清,葉澄身體隱約的線條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