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又去了一趟珠峰, 再一次被懸掛在熱搜上很久不下, 這是讓黎荀落萬萬沒想到的事兒。
她盯著手機上鐘攜的微博號發(fā)的那幾條內(nèi)容看了老半天, 終于,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說,“你們這是一早就算計好的了”
第一條是一個顯然已經(jīng)有一陣子的照片, 而且像素并不算是太好,且顯得十分的凄涼,一看就是個偷拍的估摸著是范小簡拍的。
因為被拍的人是正好是她本人, 且那個時候,她以一種十分戲劇化的姿勢倒在自家草坪上, 手上臟得很, 只有一個銀色的素圈上正巧落了一絲太陽光芒, 活像是個上去的白點。
第二條,還是范小簡錄的用的專業(yè)設備錄的她和鐘攜坐在一個高峰之中的空地上,面朝金頂,云海翻騰的背影。
視頻顯然是被剪輯過,從開頭的賞景,到后面迎著瑟瑟冷風,鐘攜說的, “當年我是怎么把戒指丟了的,我現(xiàn)在就怎么給你戴回來。”的話。
最終黎荀落反正是記著,她當時沒忍住,把鐘攜整個人都給撲倒在了那片雪地上, 一個勁兒的親,親到鐘攜嘴唇都紫了才松開。
然后被范小簡毫不留情的一起剪了進去,之后又發(fā)了出來。
炸了的人不光黎荀落,還有萬千網(wǎng)友。
“西湖的水我的淚啊,我嗑的c終于修成正果好事成真了金頂?shù)闹Z言實現(xiàn)了”
“帶著你自人間屋脊入云中,于人間星河上,帶你同見曙光。啊我死了”
然而此時的鐘攜早已不養(yǎng)不疼,左手特意平鋪在桌子上展現(xiàn)著她的戒指,然后一扭頭,沖著旁邊同樣跪在地上的范小簡說,“讓你問的事兒問清楚了沒邵師傅有空過來嗎”
范小簡小心翼翼搖搖頭,回答了黎荀落開始的問題之后,又小心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鐘攜的。
她表情如同一只受了欺負的大金毛,憋屈的不行,又不敢伸冤,邊兒上趴著懶洋洋甩尾巴的小黑,場景怎么看怎么逗樂。
然而瞥見鐘攜同樣的跪姿,她又莫名出一口氣,覺得好受了不少起碼,她不是一個人在受罪啊。
黎荀落皺了皺眉,說道,“什么邵師傅”
鐘攜又不吭聲了。
黎荀落面無表情的抱著胳膊看她。
過了會兒,鐘攜哼哼兩聲,說,“黎老師,腿疼。”
黎荀落沒搭理她,跪到那還沒兩分鐘,盛夏天里頭,剛開的空調(diào)都還沒開始制冷,能冷到哪去,再者說了,鐘攜膝蓋底下還有條羊毛地毯呢。
然而鐘攜見黎荀落這樣,委委屈屈的忍了忍,更小聲的說,“真的疼。”
黎荀落坐不住了。
她知道鐘攜這十有八九都是裝的,但就那十之一二的可能性也能夠她難受的了,她皺了皺眉,二郎腿也翹不下去了,說,“那你起來吧。”
鐘攜低下頭,“腿疼,起不來。”
看著黎荀落擔心的模樣,鐘攜差點忍不了臉上的笑,趕緊埋下頭,說,“得你扶著才能起。”
黎荀落這下是真坐不住了,畢竟剛從珠峰上下來,鐘攜這老寒腿真要疼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剛把人扶起來她就意識到上當受騙了懷里這人哪兒還有一點兒疼的樣子,滿臉的都是笑,眼睛都彎起來了,整個臉都憋笑憋得通紅。
合著剛從抖肩膀那是憋笑憋得,她還想著是忍疼忍得
“你”黎荀落簡直是出離憤怒了
鐘攜趕緊收,服軟的上去蹭了蹭,貼著黎荀落說,“是真疼,真疼,你看看,紅了好大一片了。”
黎荀落這才將信將疑的低下頭,鐘攜膝蓋上果然有兩塊紅印兒。
然而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讓毛毯給壓的還是怎么著,搓了搓手,行動已經(jīng)先腦子一步進行了最誠實的動作,搓熱之后放在了鐘攜的膝蓋上給她按摩。
范小簡瞅準時機,也跟著從地上一躍而起,說,“姐,約好了邵老師說什么時候都行,提前一天約他,他就帶著徒弟一起上門做,一步到位,保證絕對不用二次上色。”
鐘攜這才點了點頭。
黎荀落說,“到底什么事兒啊”
“我姐讓我約刺青師傅呢,圈兒里不少人給我推薦的邵老師,說活好,精細也快。”范小簡道。
刺青師傅
黎荀落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鐘攜。
鐘攜這才點了點頭,讓范小簡先去忙她自己的,等人走了,這才抱著黎荀落,親親熱熱的說,“想整個刺青,把身上的疤給擋了。”
黎荀落緩緩點了點頭,扯著鐘攜的衣領,看了一下她胸前,說道,“其實不明顯。”
胸口的傷痕區(qū)域其實不大,等過陣子用些祛疤的藥膏收拾一下,其實能淡化不少,加上本身胸前的皮膚就比別的地方要白,不仔細看的話,其實也看不出來。
“弄一個吧。”鐘攜捧著黎荀落的臉,說,“把你刻在我胸口,往后低頭抬頭我都能看見你,這樣不好嗎”
“好啊。”黎荀落笑了笑,就是眼眶有點熱,想起了在她記憶當中鐘攜曾經(jīng)召開的那場發(fā)布會,說,“那干脆一起吧鐘老師,你要弄一個,我跟著你一起唄,也整一個,公平一點。你弄在左胸口,我放在右胸口。”
兩人對視一眼,鐘攜倒是沒拒絕,只是說,“刺青很疼的,尤其是胸口這種地方,更疼,還不能打麻藥,打了影響效果。”
“我還怕這點疼嗎”黎荀落低聲的說,在鐘攜臉上親了一下。
鐘攜緩緩笑了,“你要同意了,我就讓范小簡約時間了。”
黎荀落沒拒絕,點頭應了。
最后約的周末上門,中間能給她們兩個設計個圖形,鐘攜想了想同意了,把自己想法跟老師說了一下。
等著老師上門前那一會兒,鐘攜扭過頭看了眼自己后背。
看不到太多區(qū)域,但隱隱約約能摸得到那一塊不太平整的皮膚。
她扭過頭,看著黎荀落,想了想說,“落落,我背上那么大個疤,平時你見了怕嗎”
“不怕啊。”黎荀落那會兒正在吃櫻桃,櫻桃成熟的季節(jié)到了,肉多還嫩,塞一把進去就等著篤篤篤的往外面吐櫻桃核了,吃的相當開心。
鐘攜低低的哦了一聲,情緒顯然有點不太對勁兒了。
黎荀落聽出來這不對勁兒了,當下把嘴里的核全都涂掉,一抹嘴說,“真不怕姐姐,你這腦袋平時都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