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范小簡這么機(jī)關(guān)槍似的發(fā)言搞得有點(diǎn)懵, 黎荀落好笑之余又覺得有點(diǎn)心酸。
她摸了摸范小簡的腦袋, 說,“乖。”
范小簡眼圈一紅,不爭氣的別過了頭, 好一會兒才帶著哭腔, 說,“那啥, 落落姐, 你弟弟給我發(fā)消息,說托我給你道個喜。”
祝賀的來者不拒, 左右這事兒估計(jì)已經(jīng)掛在熱搜上了, 題目她都想好了肯定是鐘攜黎荀落復(fù)婚, 要么就是驚影后終選復(fù)婚道路, 背后竟然之類的。
然后她扭頭看向了鐘攜, 鐘攜說,“我上樓一趟。”
黎荀落挑眉, “你干嘛去”
“我要給結(jié)婚本藏起來。”鐘攜瞇了瞇眼睛,“藏一個誰也找不著的地方去, 以后誰再提離婚誰是狗。”
黎荀落“去去去。”
等鐘攜再下來,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之后的事兒了。
黎荀落聽著電話里頭像是和人在談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沒多去打擾。只是這一次, 換了個方式,她多問了幾句,也算是改改以前那個死都不多問一句的牛脾氣。
鐘攜想都沒想, 直接說,“剛才來電話的是單詩。”
黎荀落點(diǎn)點(diǎn)頭,“說什么呀”
“想約你見一面,問我同不同意。”鐘攜側(cè)頭,看著黎荀落說,“她說,有些關(guān)于我的事情,想和你面對面的談一談。”
黎荀落托腮,“你的意思呢”
“看你的意愿。”鐘攜說道,“你要是不高興去,那就不去,你要是想去了,那我就陪著你去。”
這么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的護(hù)犢子的話,被鐘攜這么毫不猶豫的說出來,要說心里沒點(diǎn)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黎荀落沒忍住,唇角一個勁兒的往上勾,忍了又忍,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其實(shí)她一向不太是個會說話的主,總吃這方面的虧,如果能選的話,黎荀落寧肯像是個烏龜似的選擇逃避不見。
但是畢竟有些事情總得由她自己做個了結(jié),單詩既然提出了,她也就不能不去見那一面,躲躲藏藏的畢竟不是個事兒。
約好的那天是個晴天,地方選的不遠(yuǎn),就在她們家不遠(yuǎn)處的咖啡館里,單詩是特意從公司趕過來的,行程明顯倉促,看得出來。
黎荀落提前到了好一會兒,鐘攜和范小簡倆人在樓上。說是不用陪著,但是她倆還是死乞白賴的跟來了,又說不打擾,就在樓上陪著。
黎荀落這人天生一副笑面,跟誰都不太能生的起氣來,換句話說就是生氣都好像是在笑一樣,冷不下臉。見著單詩了,第一個表情也還是個笑容。
“坐吧。”黎荀落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已經(jīng)有服務(wù)員過去遞菜單了,用不著她多說什么。
單詩要了杯不加糖的美式,等待的功夫,一直低著頭,也沒說話。
沒一會兒,咖啡上桌,單詩抿了一口,才抬頭看了一眼黎荀落。
黎荀落一眨眼,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落落姐。”單詩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眼黎荀落,稱呼給黎荀落嚇一跳。
黎荀落差點(diǎn)咬著舌頭,連忙抬起頭,說,“嗯咳,那什么,我是說嗯,有事兒嗎”
單詩做過的事情,其實(shí)多多少少她知道一些。
珠峰的事情可能不是第一件,但應(yīng)該也不是最后一件。
如果是她還小,或者說是比較年輕的時候,可能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底里怎么都過不去。可其實(shí)到她這歲數(shù),見過的太多,反而也就覺得沒什么了。
畢竟都是女生,小姑娘的一些小心思,和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多多少少的也都能理解一些。
但是能理解,卻不代表自己能諒解,畢竟黎荀落本人也不是什么圣母,多少次費(fèi)勁千辛萬苦,想著默默付出的勞動成果讓人給搶了,這事兒怎么說,擱到誰身上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