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詩嘴唇唇角一顫,眼睛有發(fā)紅的跡象,可又給忍了回去,半晌,說,“其實你們領(lǐng)證之前,她來找我談過。”
黎荀落瞬間望向了單詩。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單詩狼狽的垂下眸子,雙手再一次的緊握在了一起,說道,“她說你倆離了,說以后你是自由的,說你對我有感情,鐘姐……”
單詩抬起頭,正要說什么,被鐘攜抬手打斷,說,“還有呢。”
被打斷的單詩一愣,鐘攜這是少有的舉動,在她心里,鐘攜不論是在臺前幕后,都是永遠(yuǎn)的那么淡然且優(yōu)雅,臉上總是會掛著得體的笑容,不著痕跡的做好一切。
她一頓,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煙消云散,被自己剛才無妄的念頭弄得好笑,自嘲一下,乖乖的復(fù)述,說,“別的就也沒什么了,說希望你以后好好地,讓我多照顧你。”
“是她會說的話。”鐘攜聽到這里像是倦了,起身揮了揮手,說,“我累了,你也回吧。”
“……好。”單詩站起身,伸手提了一下裙子,看著鐘攜像是疲憊到了極點般緩慢的步伐,一直等到她進(jìn)了屋子,她才終于離開了鐘攜家。
如果說黎荀落活著的時候,她還能有點念想,能看著鐘攜的笑容,能感受到她偶爾的關(guān)照的話,現(xiàn)在的她,甚至就連見鐘攜一面都是難的。
什么念想,什么笑容,全都隨著黎荀落的死一起死了。
留給她的,渣都不剩下。
時間又是不知道過去多久,等黎荀落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重新坐到了電視機(jī)前。
四下是全然陌生的家具,她不知道在哪,但規(guī)格像是酒店,四四方方,干凈整潔,卻不帶點人氣。
窗戶沒辦法阻絕外面喧擾嘈雜的一切,隱約能有聲音透過那一絲絲的縫隙傳來。
黎荀落察覺鐘攜像是站起,走到了落地窗的陰影邊上向下看了看,樓下圍了一圈記者,大白天的都能看到閃光燈噼里啪啦的閃爍,每個人神情都是激動亢奮的,有人奮力的高舉著相機(jī),不計成本的瘋狂的按著快門。
鐘攜將窗簾扯上,復(fù)又重新坐回去。
電視機(jī)開著,里面是單詩那邊發(fā)過來的延時轉(zhuǎn)播。
鏡頭是這一次的盛夏晚宴頒獎典禮,今年度好片子不斷涌現(xiàn),可以說是電影事業(yè)的元年,從那之后,影視的道路必定將發(fā)展的更為輝煌。
而經(jīng)過重重廝殺,角逐了半年有余的獎項也終于有了得主。
可比之更為勁爆的,是鐘攜在頒獎典禮過后召開的發(fā)布會。
黎荀落附在鐘攜心口,看著屏幕之中美的像是畫一樣的人,對著鏡頭宣布,自此退出娛樂圈的消息。
“想必有很多人想要知道,我身上什么時候多了個刺青。”鐘攜大大方方的說。
周遭的記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秩序很好,并不紊亂,聞言雖然激動、也疑惑,卻仍然守著規(guī)矩做著自己該做的。
所有人的視線卻不由轉(zhuǎn)移到了鐘攜的胸口上。
她身上還穿著禮服,黑色的長裙在這爭奇斗艷的頒獎典禮之上并不多見,可消息多的人大都知道,自幾個月前的那場事故之后,鐘攜似乎在外就再也沒有穿過別的顏色的衣裳。
刺青的顏色鮮艷,周圍皮膚發(fā)紅,顯然是剛剛補(bǔ)過顏色還不久的樣子,也是因此,在她白皙的肌膚映襯下也就更為明顯。
那是一串英文字母,像是誰的名字,被很好的裝裱設(shè)計成了一片落葉的模樣。
在場眾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猜測——看來上一次的特大車禍中,鐘攜的愛人不幸離世,怕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鐘攜穩(wěn)了一下情緒,像是很淡然的笑了笑,對著鏡頭直言,說,“有一個愛了我很多年的人,我將她弄丟了。這輩子都無法再挽回,所以,我在我的胸口刻上了她的名字。”
“她走后什么都沒給我留下,所以,我想給自己留下些什么。”
“我不再有機(jī)會能夠擁有她,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耳畔有不停‘砰砰’的聲音響起,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她的耳膜。黎荀落的視線忽然陷入了一片迷霧,像是眼前被眼淚充滿了一樣,再也看不清鏡頭上人的模樣。
在意識最終消失時,印在了她腦海最深處的,卻是那一片被制作成了落葉模樣的英文名字——
argen
那是她的英文名字,也是她常用的署名。
被刻在鐘攜胸口的人名,是她。
為什么呢
她很想弄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可還不等她多想,整個世界就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一陣陣的隱隱約約,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砰砰’的聲音伴隨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連渣都不剩下的單詩小可愛。
作者在冷風(fēng)中飄凌,來發(fā)留言行不行。
第二本百合文,依然很忐忑,這本走溫馨戀愛系,甜的,不甜你們揍我。
開文第一天,留言隨機(jī)發(fā)放十九個小紅包,愛你們,感恩。
感謝感謝 水之老年人、雪崩崩不崩x2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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