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點頭說:“他參加的那兩年,全聯(lián)邦都找不到對手,也就是規(guī)定說每個人只能參加兩屆,不然不知道他要蟬聯(lián)到什么時候,聯(lián)邦建國快一百年,他是唯一蟬聯(lián)的冠軍呢。”
“不知道他怎么練出來的,怎么那么牛。”陳醉由衷感慨說。
秋華說:“是啊,按理說他們這樣的貴族子弟,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肯定是吃了很多苦頭,才有了今天這樣的本事。”
陳醉由衷地說:“要是有一天,我能跟他一樣牛逼就好了。”
秋華愣了一下,大概還不習(xí)慣他說“牛逼”這個詞,便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殿下不需要自己成為這樣的人,只要身邊有這樣的人,就夠了。”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
陳醉問說:“你確定陛下有意在他過世后把我托付給郁家”
“這種事怎么好開玩笑的。”秋華說:“殿下,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陛下沒有這個意思,今天的形勢兇險成這樣,殿下也要趁早為自己做打算了,您是皇后,就算有一天陛下過世了,您還是皇后,不管誰跟誰爭權(quán),您都是跑不掉的,一定會被牽涉其中。我在宮里幾十年了,服侍了兩代皇室,其實我一直有一句話,想跟殿下說,就怕殿下會生氣。不過最近我看殿下變了很多,所以想大膽把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
陳醉點頭:“你說。”
“陛下并不喜歡男人,以前有蘇皇后在,蘇皇后過世以后,陛下也有許多情婦。”秋華小心翼翼地看著陳醉的臉色,見陳醉面色如常,說話就更加大膽了:“陛下是不喜歡男人的,和殿下聯(lián)姻,一是和太子殿下的死有關(guān)系,二是看中了玉簪州陳家的財富,說的難聽些,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不說陛下一直臥床不起,就算陛下長命百歲,難道殿下還要守一輩子活寡么”
陳醉聞言笑了一聲。守活寡這個詞聽著怎么這么好笑。
“你繼續(xù)說。”
秋華見他這樣都不生氣,更加大膽:“其實宮里和外頭沒什么區(qū)別,見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菊芋王為什么不受待見,還不是因為當初姚太后懷他的時候,和先帝的侍從武官有了婚外情,所以大家都說他不是先帝親生的。殿下自入宮以來,這一路我都看在眼里。我說句真心話,殿下之所以過的這么苦,受這么多罪,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所謂皇后,只要在人前做好應(yīng)盡的職責(zé),擔(dān)當好一國之后的形象就夠了,至于私下里怎么樣,壓根就不重要。您相信蘇皇后也和陛下吵過架,打過陛下耳光么可是在民眾心理,蘇皇后不依舊是最賢良高雅的皇后么”
陳醉是平民出身,他眼里的皇室,和其他民眾眼里的皇室沒有太大區(qū)別,于他而言,皇室就是高貴的,圣潔的,不可侵犯的,可是只有她們常年服侍在皇室身邊的人才知道,所謂皇室,不過是多了一層皇室的光環(huán),他們也是飲食男女,既有光鮮亮麗的一面,也有污穢不堪的一面。
可是陳醉不知道,入宮做了皇后,他便以他以為的皇室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所以他活的格外累,也因此被內(nèi)宮廳拿捏在手心里。
“皇后的位子要坐的穩(wěn),在民眾心中的形象固然重要,可是人活一世,如果只為了別人活著,也太不值得了!眼下殿下處境危急,又有于懷庸虎視眈眈,為了身家性命,什么名聲,清白,有什么要緊的!”
“可是郁鋮不是好色的人,我勾搭他,不好勾搭吧”
秋華抿了抿嘴角,說:“陛下都有托付的意思,如今殿下為了自保,有意要和郁家親近,這不是勾搭,是結(jié)盟。殿下這么做,是為了自己,可更是為了國家社稷,既合情,又合理!”
簡直比蕭文園還會說話!
秋華繼續(xù)說:“郁鋮對殿下還是有意思的,不然不會三番兩次幫助殿下。郁相派他來守護殿下,可能也有這個意思,畢竟真要亂起來,郁家這樣的豪門世家,不可能獨善其身,他們拉攏殿下,也是在鞏固自己的力量。”
“秋華,我看你可以去做軍師了。”
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說到點子上了。
其實只做盟友,也未嘗不可,只是如果能和郁鋮有更深層次的感情,于他而言確實也更安心。
何況郁鋮是他的偶像,人品家世能力,全都是頂配。
真的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要投懷送抱去了。
這最不可能拿下男皇后第一次的男人,反倒要成為他第一個男人了么!
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外頭呼呼的北風(fēng)刮著,陳醉赤著腳踩在地攤上,穿著睡袍在臥室里來回走動。
秋華說的對,和性命相比,身體算什么,況且和郁鋮,他也不吃虧。
他也不指望今晚就和郁鋮能有什么親密接觸,但起碼通個氣,拉近一下彼此距離,還是有必要的。
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錯過。
陳醉就推開了臥室的門,走到了外頭的客廳里。
客廳里要比臥室冷一些,他踩著地毯,快步走到郁鋮房間門口,敲了一下門。
沒多久房間的門就開了,郁鋮只著白襯衫,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