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師,就算只是最低的一星煉丹師,也是有著超然的地位!
……
林家,荒城二流家族之一,雖然比不上舞家、城主府、金鷹宗、晨光學(xué)院、云山學(xué)院這五大頂級勢力,但依舊不可小覷,林家族長是一位啟旋八重強者,而且與舞家族長舞塵交好,以至于城主府、晨光學(xué)院這樣的頂級勢力,都不會輕易招惹林家。
林府后院有一處竹林,竹林邊有一個小湖。
此時,一個約莫十六歲的少年,正坐在湖岸邊垂釣,青澀的嘴角,隱隱噙著一抹自嘲。
“再過一個月,我就滿十六歲了。”少年抬起頭,仰望著天空,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惆悵與不甘,“一到十六歲,我就會被打發(fā)到東街那邊,做一個……掌柜!”
少年用力地握緊拳頭,手指頭都因為過于用力而隱隱有些發(fā)青:“掌柜!呵呵……真是,不甘心啊!”
對普通人而言,這輩子能夠混上一個掌柜職位,值得大慶一場,可對少年而言,見識過波瀾壯闊的天空的他,又如何能夠甘心做一個小小的掌柜
掌柜這個詞語……對任何一個林家族人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林家在荒城經(jīng)營了幾百年,早已開枝散葉,人丁興旺,底蘊極其豐厚,然而在林家內(nèi)部,只有天賦差到極點,完全被家族放棄的人,才會被打發(fā)去店鋪做掌柜。
可以說,每一個林家店鋪的掌柜,都是遠離林家核心的邊緣人。
少年不是第一個被打發(fā)去做掌柜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一個月,我還能享受最后一個月的清閑。”少年沉默半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稚嫩的臉龐上,卻有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憂郁。
就在這時,少年的身后,傳來一道嘲笑聲:“怎么,我們的林銘掌柜又在思考人生”
林銘沒有回頭,光是聽這熟悉的聲音,他就知道來者是誰。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林銘手握著釣竿,淡淡道。
“拽什么拽,一個修煉了四年都沒踏足啟旋境一重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擺譜”林森冷哼了一聲,旋即又譏笑起來,“哦,我錯了,林銘掌柜可是未來的大掌柜,我現(xiàn)在就該想辦法討好你,說不定以后我去店鋪買點什么東西的時候,你還能給我打點折扣呢。”
林銘扔下釣竿,站起身,直視著林森,平靜地說道:“既然你都說我是廢物了,在一個廢物身上秀優(yōu)越感,很有意思嗎”類似的譏諷,他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幾乎無法掀起他內(nèi)心的波瀾。
感覺到林銘的平淡反應(yīng),林森也失了興趣,撇嘴道:“行了,我懶得跟你多說,族長讓你馬上去議會大廳。”
“議會大廳”林銘皺了皺眉,眼中有著一絲疑惑,“不是還有一個月嗎為什么現(xiàn)在就讓我過去”
林森聳了聳肩:“我怎么知道興許是提前讓你感受一下當(dāng)掌柜的滋味吧!”
耳朵自動過濾了林森的刺激言語,林銘一邊思考著,一邊徑直地走向議會大廳。
……
當(dāng)林銘來到議會大廳的時候,議會大廳空蕩蕩的,只有族長一人。
林家族長名為林戰(zhàn),看樣子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按照輩分,林銘應(yīng)該叫他一聲二爺爺,因為林銘的爺爺,是族長的大哥。
“你來了。”林戰(zhàn)轉(zhuǎn)過身,打量了林銘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惋惜,林家人丁興旺,然而這么多人里面,幾乎找不到第二個擁有如此氣度的后輩,毫無疑問,單論心性,整個林家,怕也沒幾個人比得過林銘,只可惜……他天賦太差了。
林銘任憑林戰(zhàn)打量自己,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禮:“族長。”
林戰(zhàn)點點頭,然后捋了捋長長的胡須,問道:“林銘,你可曾怨恨過我”
“怨恨”林銘疑惑地看著林戰(zhàn)。
“是我沒給你繼續(xù)修煉的機會,把你打發(fā)到東街去做店鋪掌柜。”林戰(zhàn)直言不諱,挑開了敏感的話題。
“怨恨談不上,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林銘搖了搖頭。
“此話何解”
“我的天賦如何,我有自知之明,就算繼續(xù)修煉下去,也只是荒度光陰,或許偶爾會產(chǎn)生一絲僥幸的心理,但終究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林銘年齡雖小,智慧卻非比尋常,“與其等到撞上南墻才后悔,倒不如現(xiàn)在就另謀他路。族長雖然斷了我修煉的路子,但也給我安排了另一條路,至少,我未來不用擔(dān)心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生活足夠富足。”
就算是林家棄子,也比普通人強得多,反之,如果沒有林家,自己或許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如此,自己還有什么資格怨恨
話到最后,林銘嘴角噙著一抹自嘲:“況且……林家這偌大的家業(yè),總需要人去打理,不是嗎”
“那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呢”林戰(zhàn)笑瞇瞇地看著林銘。
聞言,林銘豁然抬起頭,那波瀾不驚的情緒,猶如一塊巨石砸進水潭,瞬間沸騰。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今天下午,舞家族長找到我……”林戰(zhàn)緩緩說道:“蒼穹學(xué)院是什么情況,想必你自己清楚,是選擇去蒼穹學(xué)院做一個學(xué)員,接受未知的命運,還是等一個月后老老實實做店鋪掌柜,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