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舉辦聚會的是周太太, 她一向熱衷于做慈善事業(yè),性子直爽, 丈夫年輕時候是一窮二白的大學(xué)生,只不過極為能干,非常出色優(yōu)秀, 而周太太又是獨生女,她跟這位門不當戶不對的丈夫感情很好, 周太太的父母在經(jīng)過嚴格考核之后接受了這個女婿, 并且對他鼎力相助,周先生也非常爭氣,不過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就已經(jīng)在景城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
周先生就是典型的寒門貴子, 不過他身上并沒有論壇帖子里鳳凰男的特質(zhì),他潔身自好, 矜貴高冷, 對發(fā)妻非常尊重, 這么多年來,感情還是非常好, 沒有任何的花邊新聞,算得上是當之無愧的好男人。
在跟一些太太們打完招呼之后,周太太回到二樓房間,她按了按太陽穴,低聲問道:“嶼寒還沒來嗎?”
她身邊的王助理立馬遞上一杯熱茶,“還沒有。”
“不應(yīng)該啊。”周太太有些疑惑的說, “姜家的小茉莉都來了,他不可能不來的。”
王助理跟在周太太身邊也有十來年了,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guān)系了,更多時候她們像是姐妹,像是閨蜜。
“也許嶼寒少爺已經(jīng)放下茉莉小姐了。”王助理這樣猜測。
周太太搖了搖頭,語氣非常肯定的說道:“不可能,這孩子我很了解,他非常重情,他對茉莉的感情很深,我倒是覺得,他這輩子是放不下的,也是我這個做阿姨的太自私,就想讓這孩子過得開心一點,本來別人的事情最好不應(yīng)該去插手,承光也說了,甲之蜜糖,乙之1砒1霜,茉莉之所以會提出分手,肯定是跟嶼寒在一起不開心,可我這些天總是會夢到他媽媽,誒,就這一回吧,給他制造些機會,如果兩個孩子還是不能和好,那以后我也不好再管了。”
王助理也知道很多內(nèi)情。
比如周太太跟已逝的原霍太太就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正因為如此,周太太一直都不喜歡現(xiàn)在的霍太太,就是在公共場合碰到了,也是能避開就避開的,矛盾是沒有,這些年來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可是要說周太太很討厭霍太太,那也不是,比較準確的用詞應(yīng)該是她很瞧不上這個霍太太,并且骨子里也是同情她的。
有一次周太太就說過,“現(xiàn)在整個景城的人都覺得霍江淮有多喜歡王語珊,還什么愛妻如命,這要是不知情的人這么想也就算了,這王語珊也是傻,真要愛她,怎么可能會娶其他人,怎么可能還會跟其他人有孩子,王語珊現(xiàn)在也不小了,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怎么還相信男人的一張嘴?”
比如原霍太太生下的霍嶼寒跟姜家那個人緣極好的茉莉小姐談過戀愛。
應(yīng)該是一年多以前,大概是兩個孩子分手了,霍嶼寒非常罕見地過來找周太太,他唇色慘白,整個人身上都沒有精神氣了,只是失魂落魄的問周太太:“容姨,我該怎么做,她才不會離開我,我不會,您教教我。”
霍嶼寒并沒有親近他的女性長輩,疼愛他的霍老太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世,親媽也不在了,后媽更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他不知道能找誰,不知道能求誰幫幫他,告訴他該怎么辦。
周太太當時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太心疼這個孩子了,可她也不知道能怎么辦,感情這種事,一個人想要逃離,另一個人哪怕卑微到了塵埃里,也挽回不了。
可是,當時如果不跟霍嶼寒指條明路,那他可能就會做出非常極端的事情,于是,周太太只能告訴他:“你要等。”
“等?”
“等你知道她喜歡什么,她要什么,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重新回憶起這件事情,周太太也有些后悔,“你說我當時干嘛要那樣教他,現(xiàn)在這孩子一天比一天深沉,連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王助理笑了笑,“也許這對于嶼寒少爺來說,的確是一條明路。”
又或者說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不一定?
總而言之,連她也覺得霍嶼寒越來越腹黑,越來越深沉讓人猜不透了。
不過,可能這是一件好事呢?
周太太嘆了一口氣,“其實姜家的小茉莉我還蠻喜歡的,長得漂亮又懂事,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要是嶼寒他媽媽還在世,肯定也喜歡。”
正在兩個人討論霍嶼寒的情路有多艱難時,只聽到有人打來內(nèi)線電話,說霍嶼寒已經(jīng)開車往這邊過來了,預(yù)計最多十來分鐘就會到。
周太太心情復(fù)雜,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的神機妙算而開心,“他還真是……”
雖然她覺得姜家的小茉莉很討人喜歡,雖然她也正在做撮合這兩人的事,但私心里,她還是想霍嶼寒能夠盡快放下姜茉莉,不要再這樣受感情的困擾和痛苦了,可霍嶼寒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就很明顯,他壓根就沒有放棄姜茉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