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凰身上流轉(zhuǎn)的光芒,從顏色與形成的護(hù)甲形狀來看,分明就是龍族一脈的護(hù)身秘法龍鱗甲。
蘇梧居然把這秘法也教給她了?
她居然一晚上就學(xué)會了?
蘇梧輕輕抬了一下眼皮,還是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別看我,看下面的比斗。”
總之,他是擺出了一副“我開心我樂意,你能把我怎么地”的樣子,明顯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另外三人也不敢多問,橫豎別人自己的東西,愿意教給誰也是蘇梧自己的自由。
那黑沉沉的刀停在慕凰的肩膀上,連她的衣服都沒有劃破。其實(shí)若是慕凰愿意,她完全可以用這具足以匹敵元嬰修士的肉身硬抗這把刀,但她不愿暴露自己的真正實(shí)力,反正蘇梧教她了護(hù)身法術(shù),不用白不用。
路之忽然欺近了慕凰,一雙充滿邪氣的眸子直視著她的鳳眼:“想不到你還有幾分本事。”
昨日慕凰在九十九層比斗臺上被宴心一劍刺入肩膀,讓眾人皆誤會慕凰只是擅長遠(yuǎn)程法術(shù),而肉身并不強(qiáng)橫。
其實(shí)只是宴心那把玄冰劍太過古怪,好像在隱隱克制著慕凰。
慕凰不安地眨了眨眼,眼神與路之錯開,她伸手握住架在她肩膀上的黑刀。
一時之間,她手上散發(fā)出劇烈的高溫,纖纖玉手輕輕捏住刀刃,那由冥山玄鐵經(jīng)過烈火淬煉精心鍛打而成的黑刀竟然微微彎折。
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那黑刀被慕凰捏住的地方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不正常的橙紅色。
慕凰拇指與食指交錯,這把經(jīng)歷過千錘萬打的黑刀頓時委屈地大幅度彎折,被高溫軟化后的玄鐵就如同橡皮一樣任由她搓圓捏扁。
路之本想仗著兵器之利,嚇嚇這個看起來嬌怯軟糯的修士,那把黑沉沉的刀是師門為他量身打造的,沒想到被慕凰捏彎了。
慕凰剛把黑刀從她肩膀上拿開,就看到路之的臉色劇變,驚懼之中竟然還有一絲心疼?
引以為傲的法寶就這么折在慕凰手上,擱誰身上都心疼。
“對不起!”慕凰微張嘴,有點(diǎn)驚訝,連聲道歉。
然后她小心翼翼把黑刀又扳正了,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
路之臉都綠了:我懷疑你在欺負(fù)我,但我沒有證據(jù)。
“噗……”璇璣坐在臺上,已經(jīng)要憋不住自己的笑了。
“真有她的。”
“路之怕是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就連一向懶得擺表情的蘇梧都笑了出來:“倒是有趣。”
然而此時的慕凰還在狀況外,她只是在好奇自己的對手為何突然如同雕像一般停住不動了。
在比斗中,她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
于是慕凰把緊握著玄鐵黑刀,把一臉呆愣的路之輕輕一推,就這么把他推下了比斗臺。
路之開場極其驚艷,霸氣亮相,掉下比斗臺的時候是那么的凄涼。
簡直令人唏噓不已。
就在路之被慕凰推下比斗臺的同時,慕凰也往上升了一層,來到了九十九層。
宴心已經(jīng)在九十九層上面等待了許久,就連這等待的時光她也不愿浪費(fèi),靜靜地盤腿坐在比斗臺上修煉。
感受到九十九層高臺上又多了一個人,宴心只是睜開眼淡淡地一瞥,見是慕凰,也沒多說什么。
慕凰看著臺上四人,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晚輩慕凰,來自無名派,請諸位前輩點(diǎn)評一二。”
蘇梧看也沒看她,直接擲出了一個十分的牌子。
???
說好的公正無私北海蘇梧呢,您這瞅都沒有瞅她一眼就給出了評分真的好嗎。
昨日給宴心評分,好歹還分析思考了一下,今天這連思考都不要,蘇梧大人真的不怕別人看出來您在放水嗎!
蘇梧并不在意這些,他慵懶地往后靠了靠,表示已經(jīng)評完分了。
慕凰站在比斗臺上,心情復(fù)雜,她再次接受了一次近萬修士的眼神洗禮,都是因?yàn)樘K梧這個不加掩飾的放水行為。
自己有幾斤幾兩,她很是清楚,在修仙天分和氣運(yùn)上,她確實(shí)不輸宴心,但是自己的道心卻值得商榷。
她根本不想努力修煉成為大佬,她只想當(dāng)個咸魚路人甲。
正在她思緒飛到了天邊外的時候,璇璣扔出的牌子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又是一個十分。
“不要以為這樣,明天的法華會我就會放水了,就算你是蘇梧大人的人,我還是會公平給你評分的。”
璇璣真人,你當(dāng)真還記得你昨晚說了什么嗎?!
慕凰差點(diǎn)一個踉蹌倒在比斗臺上。
浮生老人驚訝地扭頭看了璇璣與蘇梧一眼,眼前的慕凰確實(shí)有修仙天分,但是雙目之中并未透露出對修仙的極度渴望,道心并不穩(wěn)固,怎么也當(dāng)不上滿分十分。